第70章 容澈你是不是欠教訓!

  沈凝又瞪了他一眼,低下頭:「說什麼?」

  這一低頭,沈凝的視線正好落在容澈的領口。

  他的衣領微開,露出瑩潤而健美的肌理,高馬尾垂墜而下的兩縷髮絲搭在那兒,肌膚之上還有一層薄汗,更添了幾分野性和惑人之意。

  沈凝緊咬下唇,飛快地收回了視線,胡亂說道:「你不冷嗎?」

  「我不冷。」容澈說:「抱著你便是取暖,怎麼會冷?」

  沈凝惱火地掙了兩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的麵皮到底去哪兒了——」

  「不知道。」

  容澈也意識到自己那話說的曖昧,語氣訕訕:「大約離家出走了……別動!」

  他擁緊了沈凝,正經道:「其實我的毒不必那么小心翼翼。」

  沈凝遲疑:「可是我那時候看到槐伯十分小心,深怕你受寒……」

  蘭台閣內的暖爐一到秋冬只增不減。

  容澈的衣服自從中毒後全部加厚,一入秋便會穿上輕裘,

  槐伯甚至每一日檢查門窗,不留一絲縫隙,確保室內的溫暖。

  容澈更時常捧著手爐。

  而且沈凝見過容澈毒發的樣子。

  這讓沈凝看著如何不憂心?

  「是槐伯太謹慎。」容澈解釋道:「你小時候給我拿了《火炎經》,這些年我一直認真練功,小有所成。」

  「那白雪寒梅是寒毒,《火炎經》練內息養陽氣,正好可以對抗白雪寒梅。」

  「只要我不受寒冷、不猛烈地動用內力我就不會有事。」

  「平常吹一點風,或是提氣施展輕功都不會誘發寒毒。

  「他憂心我出事,所以謹慎地過了頭……你不必太過擔心,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沈凝輕輕舒了口氣後,又嘆息道:「槐伯……槐伯他這兩年恨死我了,勸你好多次,要你對我死心,把我送走呢,我看到了。」

  可試問哪個忠僕看到自己的主子受人那般折磨傷害,又能不恨那加害者?

  沈凝懷疑,要不是她的身份不能殺她,槐伯絕對第一個動手要她命。

  容澈安撫道:「別想太多,等你的情況穩定下來,我會找個機會告訴槐伯。」

  「他是明事理的人,到時候知道一切並非你的過錯,便不會再怨怪你了。」

  沈凝「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般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兒,沈凝推了推容澈,「你鬆開,我要、我要理一理自己。」

  「好。」

  容澈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十分的溫柔。

  只是鬆開沈凝起身走了兩步,卻忽然又想起什麼,轉身坐了回去。

  沈凝盯著他,「你又回來幹什麼?」

  「我是想……」容澈唇角上翹,笑的溫柔可親,可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面卻流露出幾分壞壞的光澤,「要不我幫你吧。」

  沈凝臭著一張臉:「誰要你幫?」

  「真的不要我幫?」容澈微笑道:「你手軟腳軟,定然不能自理,沒準兒得好些時間才能整理好自己,萬一受寒的話,那你不得怪我?」

  「到時候我還得看著你喝藥,怎麼說都是我的責任。」

  「倒不如我現在快快幫你整理。」

  「不需要!」沈凝捏緊了被子,切齒道:「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

  容澈壞笑著,手從被角探了進去,指尖摸到一片滑膩之處。

  沈凝身子往後躲的同時下意識地朝著容澈推過去。

  容澈側身躲開了。

  沈凝沒推到他,反倒是這手一撒,被子就往下滑,玉白香肩露出半截。

  她只能手忙腳亂地整理被子裹住自己。

  容澈輕笑,眉梢微微挑起。

  他的目光在沈凝半露的香肩上游移片刻,又移到沈凝粉紅的香腮,那漆黑的眼睛裡面帶著明晃晃的戲謔和得意,看著十分惡劣。

  以前的沈凝經常逗耍他。

  頻頻踩在他自制力的警戒線上。

  他被逗的底線寸寸後移,面紅耳赤,偏偏沈凝還得意的很,越來越過分。

  那時候容澈總是無奈加無力,對她毫無辦法。

  如今容澈瞧她又羞又氣又沒辦法,心裡竟也樂開花。

  原來逗耍別人的感覺這麼美妙。

  尤其是這個「別人」是情人,是愛侶,那便更添幾分曖昧的微妙。

  沈凝本就氣惱,又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心裡嗖一下燒起了火苗,咬牙切齒。

  偏偏容澈不知收斂,還火上澆油地笑問:「你生氣了嗎?」

  「……」

  沈凝惱羞成怒,一手捏著被子,另外一隻手直接朝著容澈臉上的笑容抓去。

  容澈側臉一躲,輕輕捏住沈凝手腕,瞧著她挑眉:「這麼狠,抓破了相怎麼辦?」

  沈凝抿緊了唇一言不發,手腕一折脫離容澈控制,三指又朝著容澈的臉抓過去,像是要把容澈臉上笑容捏碎一般。

  容澈不急不緩,應對的遊刃有餘。

  這小擒拿手當初他們兩人演練過多次,對招式和對方出招習慣都十分熟悉。

  不巧的是沈凝又得一手捏被子,影響發揮,竟討不到好處。

  三五招之後,沈凝的手腕又被容澈抓住。

  容澈一拉,沈凝便撞到了容澈懷中。

  容澈笑道:「你看你,又是抓我的臉,又是投懷送抱的,你想幹什麼?」

  「……」

  沈凝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竟也是顧不上被子下面未著寸縷,直接撒開捏被子的手襲上容澈腰側。

  容澈怕癢,連忙躲閃。

  沈凝乘機掙脫他的懷抱,用力往前一撲。

  容澈只覺面前落下一層霧色輕紗,視線不明,身子又被撞的朝後跌去,下意識地抱住撲過來的沈凝,大手護在她後腦上。

  兩人跌到地上,由著慣性滾了兩圈終於停住。

  容澈做了沈凝肉墊,悲哀地發現自己被點了穴,動不了了。

  輕紗還覆在容澈面上,他什麼也看不清,只感覺到沈凝從自己身前爬了起來。

  容澈默了片刻,淺笑道:「凝凝好身手。」

  沈凝瞪了他一眼,到柜子里重新拿了衣服出來穿妥當,才走回容澈身邊去,半蹲在他身前,將蒙在他臉上的輕紗摘了去。

  沈凝居高臨下,眼中燒著一簇火:「戲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還行吧。」

  隨著容澈懶懶回了這麼一句,沈凝眼睛裡那簇火燒的越發的旺。

  她切齒道:「你是不是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