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沈凝無非也是此情此景,感慨一二罷了。

  她將自己投入容澈懷中輕聲說道:「有你,有皇后姨母,有父親、煊兒這麼多的人在身邊,我便知足了。」

  容澈笑著撫了撫她的發。

  其實他心中亦有些不安寧。

  但他的不安寧,和沈凝心中因為天氣生出的感觸不同。

  容子安離京了。

  走的利落也乾脆。

  並且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裡,容子安一點動作都不曾有過。

  這實在不像容澈了解的容子安。

  容子安那個人……

  有城府有心計更有耐心,如果他是太子,或者是有容熠那樣的母族背景,只怕容煊都難以和他抗衡。

  這樣一個人,卻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京了嗎?

  因為沈凝當初給了半月吟的解藥與他,所以感激涕零,真的不打算找自己和沈凝的麻煩了?

  可是沈凝浪費了容子安的銀霜寶蘭。

  亦抓了容子安的紅狐。

  那半月吟之毒,必定讓容子安吃盡苦頭,也是自己下在容子安身上的。

  這種種事情,早已無法探尋緣由。

  因為每一件事情所導致的結果都十分嚴重。

  緣由已經毫不重要。

  沈凝那時覺得,容子安亦是異魂之事的受害者。

  容澈不否認這一點,但所有一切事情的嚴重後果堆積再一起,註定了他和容子安之間明槍暗箭,不死不休。

  那麼容子安現在這麼靜悄悄地離開,會有後手嗎?

  毒是容子安的拿手本領。

  但如今衛文清在側,府上吃用的一切東西都小心備至,沈凝與容澈都不曾出過府。

  下毒他沒有任何機會。

  那麼,就只剩一件事情了——挑撥反間。

  容子安以前就做過,並且不止一次,那是他的拿手好戲。

  而挑撥離間之後,引發的種種後果,有時候比直接要了誰的性命更加讓人痛不欲生。

  會是什麼樣的挑撥?

  容澈忍不住攬緊了沈凝的肩膀,眸色暗沉。

  「阿澈?」

  沈凝輕輕推他,「你這是怎麼了?想到了什麼?」

  「……」

  容澈眸光一閃,沉吟一二,還是直言道:「想到容子安。」

  當下他將自己的想法與沈凝說了說。

  沈凝聽的微微一怔,捏緊了容澈的衣袖,「我們先前猜測,他給你下白雪寒梅是陛下授意的,說明他與陛下之間存在密切的利益往來。」

  「白雪寒梅是他的毒,他的醫術又那麼好。」

  「你說……他會不會猜到你並未病入膏肓,生死一線,然後以此做後手,向陛下告密?」

  所有人都說容澈不行了,連衛文清都告訴景和帝。

  容澈這身子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是個不相干的人說容澈是裝的,恐怕景和帝也不會多想。

  但偏偏那個人是容子安。

  是最了解白雪寒梅的人!

  沈凝猛地翻身坐起,臉色難看,「如果陛下懷疑,那你是欺君——」

  他們婚事生變都不要緊,反正早已親密無間。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二人相互之間心靠的更緊密,成婚只是走形式而已。

  但若被景和帝發現欺君發作起來,無論是太后還是皇后,都干預不了。

  「別緊張。」

  容澈輕握住沈凝的手,溫聲說道:「這都是我們的猜測,而且……也不是無法可解。」

  沈凝心道:如何能不緊張?

  這並非小事。

  只是看容澈神色平靜,似是胸有成竹,沈凝自然也不會焦急慌亂地叫嚷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靠近容澈問:「如何解法?」

  「這個麼……」

  容澈說著,也靠近了沈凝一二。

  她離自己實在是太近了,呼吸淺淺,氣息幽香撲在容澈的臉上。

  這兩日他無論白日黑夜都安分的很。

  此時貼的這般近,心念晃動之下,容澈低頭親了親沈凝的鼻尖。

  沈凝一愕:「在說正事。」

  「是。」容澈的手握住沈凝纖細腰肢,指尖隔衣輕輕摩挲,「原本假裝病弱便是權宜之計,只為當時陛下宴會上金口玉言,定下婚期。」

  「這種事情,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所有醫者口徑一致。」

  「但是咱們那位陛下,素來就是極為多疑的,其實我有想過,他懷疑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因為蓉妃忽然懷孕了,陛下高興,倒是沒多少心思放在我這件事情上,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順順噹噹拖到了現在。」

  他一邊輕吻著沈凝的眉眼,指掌游移不停,一邊也不忘給沈凝繼續解惑。

  「但這事遲早會被陛下知道。」

  「因為我不可能真的幾個月內丟了性命,我會活的好好的。」

  「所以我早琢磨過應對之法……這次容子安若以此為後手,那我便見機行事。」

  沈凝一邊認真聽著他說話,一邊縮著身子躲避他惡劣的撩撥,一時氣喘吁吁,「萬一陛下直接發作,問罪——」

  那哪裡還有見機行事的機會?

  「乖凝凝。」

  容澈吻上沈凝的唇瓣,聲音低沉:「事情敗露他的確會非常生氣,但還並未到對我不由分說就發作的份上。」

  「那……」

  「凝凝,其實先前有一次,你在清芷榭換衣的時候,曾與黛月說身前沉重十分困擾。」容澈攬抱沈凝入懷,唇瓣貼於沈凝耳畔,聲音低啞。

  「你真的太會長,得天獨厚,鍾靈毓秀。」

  隨他話音落下的,是他那隻帶著薄繭的大手。

  輕薄的衣裳脆弱的很,擋不住他的惡劣。

  沈凝驚喘了一口氣,腦中迷糊,緊緊揪住容澈身前衣襟。

  他方才說什麼?

  他會見機行事,那就是心裡有數了。

  那、那……便先不必追問了吧。

  沈凝茫茫然靠在容澈身前,細長好看的手指拉扯著他的衣領。

  清涼好看的指尖落在容澈微露的肌理上,似試探似好奇。

  容澈低笑:「凝凝學壞了。」

  「嗯?」

  沈凝雙眸微抬看著他,還是一張青澀茫然的臉,但那眼神卻分外迷離,魅惑人心。

  容澈把她放倒在榻上,用自己的身子擋去冷風溫暖她,一手拉開自己的衣襟,牽著沈凝的手放到自己身前。

  「碰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隨你想如何碰便如何碰。」

  容澈話音剛落,忽然眉毛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