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要吃早飯

  齊二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縱身一躍,隱在暗處很快便離開了。

  等他回到屋中,便看到桌上擺好了飯菜,的確涼透了。

  只是飯菜準備的細緻,應著是夏日,不油膩,都是清爽的菜色,今日還是米飯做主食,涼了倒也不太影響口感。

  齊二放下劍,快速進食。

  暗閣多年早已經養成了風捲殘雲的進食習慣。

  不過眨眼的功夫而已,他面前飯菜直接被掃空。

  齊二起身去倒水喝,打算這就去換哥哥回來休息。

  但眼角餘光忽然瞥到床榻上放著一隻布包袱,讓他喝水的動作也停頓一瞬。

  他放下茶杯,走到床邊去,將那包袱拉開。

  裡頭一件衣裳,折的整整齊齊,上面還放著一個葫蘆形狀東西。

  他拿起來摸了摸,皮製的,而且做了口塞。

  這是個水袋。

  沒有旁人會給他準備這些東西。

  他幾乎不曾猶豫,便確定這是黛月準備的。

  前日他看到她坐在窗內忙活,以為是幫小姐準備什麼呢,卻原來是給自己做的嗎?

  齊二那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過水袋,又摸了摸那衣裳,冰冷的眼眸之中閃過光華。

  片刻後,他把衣裳和水袋放好,抓起寶劍出門,卻不是前往蘭台閣,而是輕輕一躍,進了隔壁院落,輕車熟路地進了黛月的房間。

  蘭台閣邊大樹之上,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齊耘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己這好弟弟,又不知什麼時候來換崗了。

  *

  此時已是一更天。

  府上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府兵外,其餘人早都歇息了。

  黛月自然也歇下了。

  齊二是躍窗而入,基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走到床邊,看到黛月睡的安寧。

  她一點也沒被驚擾。

  齊二不禁想,這樣的警戒心,要是進來個窮凶極惡之徒,怕是要出事了。

  他看了一會兒,邁步踩上腳踏,坐在床弦上。

  她的長相算不上多漂亮。

  五官除了眼睛以外其他都十分小巧。

  瓜子臉,柳葉眉,小鼻頭小嘴巴,沒了往日端起來的沉穩冷靜模樣,那張臉瞧著似乎都要簡單順眼許多。

  如今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並不涼爽。

  黛月歇息時穿的輕薄,身上也只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早被她扯著丟在了一邊。

  衣領散開,裡頭的薄衣下,是若隱若現的起伏玉山。

  齊二盯了片刻,眼神逐漸暗沉起來。

  他知道那裡是什麼感覺。

  將手探出去的那一瞬,齊二想,真是太糟糕了,他現在怎麼變成了急色鬼?

  只是那探出去的手可沒半點遲疑。

  黛月被那粗糙的感觸驚的慌忙動手。

  但她武功不好,手腳只一瞬便被齊二按住,嘴也被捂上。

  齊二聲音極低:「是我。」

  「……」

  黛月原以為是刺客夜探,結果聽到是他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

  而那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去,便意識到他手的落點漲紅了臉,用力地掙紮起來:「放……放開……」

  「不放。」

  齊二冷著臉:「你上次說了回房可以,晚上可以。」

  黛月:「……」

  她那是逼不得已說的!

  齊二俯身,手掌胡亂游移,「我和大哥換了輪崗時間,以後我晚上當值,我要吃早飯。」

  「好、我知道了!」

  黛月快速應著,喘息著去按他的手:「那你現在要當值去?換你大哥嗎?」

  「……」

  齊二皺了皺眉。

  黛月的話提醒了他。

  大哥已經連續當值十多個時辰了,方才為讓他吃飯又去換他。

  他實在不該在這裡磨蹭。

  只是掌下香肌雪膩,也實在誘人。

  齊二心裡天人交戰了會兒,收手坐起身來。

  黛月連忙把衣服拉好。

  齊二看她那防備模樣,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不悅。

  她情毒發作就纏住他。

  沒事的時候巴不得他馬上走人,巴不得別人都不知道自己和她有點什麼。

  至於送的飯菜,衣服,水袋,都是勉為其難的安撫,和報答。

  「你……你別磨蹭了,快去吧。」黛月看他坐著不動,又覺得他眼神實在是讓人不安,實在怕他胡作非為。

  黛月挪著身子靠近他,柔聲說道:「我早起幫你準備早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

  齊二丟出兩個字,但還是坐著沒動,眼神陰沉沉的。

  黛月咬了咬唇,又靠近了一些,飛快地親了他唇角一下,「衣服,你看到了嗎?還有水袋?」

  上一次那亂七八糟的一夜,她發現自己要是稍微主動親近他一點,他就會變得稍微好說話那麼一點點。

  果然。

  黛月親了他一下,他的神色和緩不少,「看了。」

  黛月說:「衣裳的料子就是適合夏日的,穿著涼爽,你完了試試看,哪裡不合適告訴我,我幫你改一改,然後水袋——」

  「裝了水隨身帶著,口渴的時候可以喝。」

  齊二「哦」了一聲,眼神依然幽沉,但並非先前那種陰沉,而是另外一種透著暗光的沉色,像是眼底有火苗在跳動。

  那樣的神色讓黛月忍不住抓緊了衣襟。

  但下一瞬,齊二傾身而來,手掌重新回到原本眷戀再三的香軟之處,俯身咬她耳朵。

  黛月推不開躲不過,別開臉受著,也不敢太催促他,免得他又生了莫名其妙的氣。

  只是這側臉的一瞬,她忽然發現齊二而後有一道傷痕,好像是鞭子抽出來的。

  她躲著青年的恣意胡為,手指落到那處碰了碰,「是前天和小姐比試留下的?」

  齊二敷衍地「嗯」了一聲。

  「也沒上藥。」

  黛月立即找到理由躲開他:「我幫你抹一點傷藥,好得快不留疤……夏天太容易出汗了,你這樣不管,被汗水浸著,好的很慢。」

  齊二不情不願鬆了手,瞧著黛月逃也似地去拿了一個白瓷小罐過來。

  而後在黛月為他塗抹傷藥的時候,又不聽話的動手動腳起來。

  等黛月手忙腳亂地上好了藥,齊二重重地吮了她白皙的脖子一眼才站起身來,「水袋你幫我裝。」

  他丟下這麼一句,利落地躍窗而出,依然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除了那衣袂掠風之聲。

  黛月拉好了自己的衣服,臉色漲紅如同天邊雲霞。

  她忽然覺得,齊二這個人真的很難纏,心底生出一種要糾纏不清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