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倚老賣老

  齊二出身暗閣,受的訓練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久而久之,對飲食早都沒什麼興趣了。

  食物對他來說唯一的用處就是填飽肚子。

  一碗山珍海味和兩個發霉的饅頭對他而言沒有區別,效用一樣。

  但眼前這碗面,卻在這一瞬間忽然變得十分美味,讓他領會了幾分食物的美妙。

  這應當也算是用了點心吧。

  齊二冷哼一聲,把一碗麵吃的乾乾淨淨,洗手洗臉,重新束髮,躺在了床榻上閉上眼睛。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他沒有睡著,反倒猛然睜開眼,坐起身來。

  他望著門板皺緊了眉毛。

  黛月沒有再來。

  打算捱過去嗎?

  可是衛文清不是說撐不過去?

  那她找別人了?

  齊二眸中有厲色一閃而逝,冷嗤:「隨便!」

  他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還翻身將背對著門的方向。

  然而這一回只躺了半盞茶便再一次翻身起來,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

  他盯著緊閉的門板片刻,利落地起身,「啪」一聲抓起寶劍,開門而去。

  黛月就住在他和哥哥休息的院子隔壁,此時那院子裡面一片黑沉,早已是滅了燈。

  齊二沒有進來過這裡,卻在白日裡在蘭台閣當值的時候,曾經看過這院子幾次,很清楚黛月住的房間。

  他走到黛月房前一站定,便意識到屋內沒人。

  她出去了?

  這麼晚?

  出去做什麼?!

  齊二立即想到,那一次她清晨出去,在假山之中情毒發作,胡亂拉扯他的情形,不由切齒。

  愚蠢的女人!

  明知自己情況,還敢這麼晚出去。

  這府上到處都是男人,就不怕自己再胡亂拉扯別人嗎?

  齊二莫名地十分生氣,立即轉身往外走去,思忖著黛月可能會去的地方,沿路尋找。

  現在已經亥時三刻,整個府上靜悄悄的。

  齊二找了一路沒找到人。

  經過蘭台閣後方的時候,忽聽「嗖」地一聲響起。

  齊二立即側身兩指一捏,夾住了一片樹葉。

  他抬頭看向屋頂。

  齊耘半躺在屋頂上,側臉睇著他,「在河邊。」

  「……」

  齊二沉默地看了哥哥一眼,腳下釘了釘子一般,想嘴硬兩句。

  齊耘又說:「快點去吧,不太好。」

  這下齊二端不住了,立即轉身往河邊跑去。

  他搜尋的本事極好,繞了一會兒便看到河邊石亭之中有人影晃動,足尖輕點幾個飛掠到了那石亭之中。

  石亭之中輕紗飛舞起落。

  黛月背靠著石柱,雙手揪住自己的衣襟,額頭上冒了一層細汗。

  察覺有人進來,她立即戒備地看過去,身子也下意識地往後退。

  但當看到來人是齊二的時候,她的戒備瞬間消失,身子也軟地跌靠了回去。

  他早已見過她任何難以啟齒的糟糕情況,避諱都顯得矯情。

  齊二站在那兒冷臉,明知故問:「你怎麼了?」

  黛月搖了搖頭,踉踉蹌蹌地出了石亭,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齊二眉毛一擰,不知自己不悅什麼,竟是氣壞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黛月越走越遠,腳步踉蹌的那麼厲害,告訴自己她不吭聲就不要管她。

  憑什麼管她。

  憑什麼!

  可是眼睛又不爭氣地一路盯著看。

  當看到有一隊巡邏的府兵經過,那帶隊的頭領扶住搖晃的黛月詢問她「怎麼了」的時候,齊二的臉色難看到了丁點,縱身飛掠而過。

  府兵只覺眼前一晃,手上有些麻痛之感。

  他連忙收手後退,回過神來之時,黛月已經被齊二穩穩抓在手上。

  府兵都認得黛月和齊二,知道這兩人是沈凝的人。

  但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們。

  齊二冰冷地說:「她身子不舒服,小姐讓我送她回去休息。」

  府兵這回明白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我等繼續巡邏了。」

  一對府兵離開之後,齊二手臂一攬把軟弱無力的黛月撈入懷中,隱入陰暗之處,一路回到了自己院內。

  關上門的那一瞬,他左臂一松,黛月雙腿落地,虛軟無力的身子靠在青年結實的身前。

  齊二陰沉道:「為什麼跑出去?」

  「我以為今夜不會發作……」黛月咬唇,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雙手攀附上青年的肩膀,唇瓣似魚兒離了水一般張張合合。

  而後失控地吻在齊二脖子上。

  齊二沒躲,也沒攔著,臭臉道:「就不知來找我這解藥?」

  黛月破碎道:「你不願意……你把我拍門外了……」

  齊二:「……」

  「我真的沒辦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黛月眼角泛淚,難耐地整個人貼靠在齊二身前,泣聲道:「好弟弟、好弟弟……」

  「你乖乖的,幫幫我……」

  她眼尾泛紅,雙手已經開始在那年輕的身上胡亂游移,拉扯著他的腰帶,理智殘存,她羞憤至極,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幫我。」

  齊二雙眸暗沉地盯著她,有力的手握上她軟如一灘水的腰際,「可以,但我不白白幫忙。」

  「好、好……我什麼都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

  齊二看著黛月迷亂的眼神,不確定她現在還有幾分理智,但管她理智不理智,她已經說了,那就行,不承認那不能夠的。

  他將渾身發軟的女子帶回了床榻上,一件件扯去她的衣服,亦扯去自己的。

  在他抱緊她的那一瞬,他貼在黛月耳畔問:「你幾歲?」

  黛月早已是神思迷亂,哪聽到他問什麼?

  齊二不滿地捏緊她身前雪膩之處,很用力,疼的黛月醒神片刻,茫然地盯著他。

  「你多大?」齊二又問。

  黛月喃喃:「二十——六歲——」

  「這麼一點點歲數,老是倚老賣老做什麼?」齊二惡聲惡氣地說:「不許喊我弟弟,聽懂了沒有?」

  黛月其實並未聽清楚他的話,只聽他說不許。

  又因身體裡那難以言說的虛空讓她只願沉溺在海潮之中,怕他又忽然撒手變臉,於是無論他說什麼都只知道點頭答應。

  青年本就滿身熱血。

  懷中的女子又因情毒之顧妖嬈至極。

  他把所有的力氣都要宣洩在她身上一般,有了前幾次,嘗到了甜頭,似乎也積累的經驗,他抱緊了那女子。

  此時覺得這種原始的歡暢,便是這世上最最愉悅之事,起起落落,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