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衛文清的過度關懷

  「傻凝凝……」

  容澈無奈又心疼地輕喚了一聲,把懷中的姑娘抱緊,柔聲低語:「衛先生已經說了,我的毒急不來的。」

  「怎麼還為了我的毒這般操心?」

  「你要是有點什麼,可叫我怎麼辦?」

  容澈放開了沈凝,低頭和沈凝額貼著額,深邃的雙眸之中沁著濃濃的後怕:「你知不知道你要出事我會發瘋的?」

  「阿澈,我……」

  沈凝的心裡瞬間一片綿軟之意,只覺周身都被數不盡的溫暖包裹住。

  她抬頭親了容澈唇角一下,認真道:「我記住了,下次我再小心一點。」

  容澈無言了片刻,問道:「還有下次?」

  「啊,我說錯話了!」沈凝連忙搖頭,一本正經道:「沒有下次了,絕對沒有下次,絕對不會再讓你這樣擔心。」

  沈凝雙手捧住容澈的臉,認真保證道:「真的。」

  容澈盯著她黑白分明又閃閃亮亮的眼睛,輕嘆了一口氣,重新將沈凝擁入懷中,「是我保護不周。」

  也是他身體成了這般模樣。

  否則沈凝哪裡需要跑去和容子安周旋。

  沈凝貼靠在容澈身前,心裡早已甜的都沁出蜜糖來。

  阿澈永遠是周全的,哪有保護不周?

  只是世事無常,總有些意外是避免不了的。

  兩人靜靜相擁了片刻,容澈放開沈凝,「吃點東西吧,等會兒請衛先生來再看一次。」

  「好。」

  沈凝點了點頭。

  容澈朝外吩咐了一聲,眨眼便有人把飯菜送進來。

  沈凝瞧著那送來飯菜的人,眉心微微一皺:「怎麼不是黛月……昨日我遇到容子安之前,黛月姐姐身體就不舒服了,她怎樣了?」

  「她也回來了,現在正在休息。」

  容澈給沈凝遞了漱口的水,又起身去洗帕子給沈凝擦臉,「你先吃東西,吃完了,看過衛先生,然後確定沒什麼問題,你可以去看看黛月。」

  沈凝瞧他語氣清淡,想著黛月是沒什麼大問題,便點點頭:「那就好。」

  沈凝掀起被子想起身,無奈四肢還有些綿軟無力,剛一下床竟然朝著地上跌過去。

  沈凝連忙想抓住什麼穩住身形。

  容澈閃身而來,把她下掉的身子穩穩撈住。

  「你還沒完全恢復。」容澈抱起沈凝帶她到桌邊圓凳上放下,柔聲說道:「等會兒吃了飯,再喝一次藥會好一些。」

  「好吧……」

  沈凝坐穩,抬手拿筷子時,神色忽然一頓:「我的衣服……」

  她這衣服換過了。

  黛月不舒服現在都還在休息。

  而且好像……沈凝的破碎的記憶裡面,昨晚一直都是和容澈在一起的。

  所以是容澈幫她換的嗎?

  「先吃東西。」

  容澈溫和地說:「這個都不要緊。」

  沈凝回了神,點點頭拿起了筷子。

  她與阿澈本就是未婚的夫妻,而且先前也曾十分親密,就算是替她換了衣服,那其實也是沒什麼的。

  沈凝如此一想之後,心中便沒了惦記,安靜的進食。

  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頭傳來崔彥軍的稟報聲:「衛先生到了。」

  「是麼?快請進來吧。」容澈輕笑著吩咐完崔彥軍,眸光落到沈凝的面上,「凝凝,衛先生對你這師妹可當真是關懷的緊。」

  「昨晚到現在,你的病情他一直是親力親為,這是第二次過來了。」

  針灸結束之後,衛文清半夜又來問過一次沈凝的情況。

  沈凝眸中閃過感激,「那真是太勞煩他了。」

  這說話的功夫,衛文清便從外面進來了,還有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陪伴在側,手上端著方漆盤,漆盤上面放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碗。

  月亮門那裡垂下了青紗帳,隔斷內外。

  沈凝和容澈是坐在裡面的。

  此時兩人都站起了身來,而沈凝瞧見那頎長男子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眼底露出幾分嫌惡來:「你怎麼又來了?」

  「這不,聽說你身子不舒服,本神——咳嗯,本人醫術還過得去,所以過來瞧瞧,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那隨著衛文清進來的人,正是宋懷明。

  下意識地要自稱本神醫,但想到衛文清這個醫術超神的前輩在場,連忙改了口。

  宋懷明咳嗽一聲,又說:「好歹我和睿王殿下交情很深呢,你是他未過門的娘子,我怎麼能不過來瞧瞧?」

  「真是會說話。」

  沈凝冷冷哼了一聲。

  什麼和容澈交情深,什麼關心她的病情……明明是看到衛文清在這裡,想偷師或者請教所以黏在這裡!

  不過此時,沈凝可沒空和宋懷明鬥嘴。

  她轉向衛文清,「昨夜讓衛師兄辛苦了。」

  「不妨事,你身子還沒完全恢復,手腳無力,便坐著吧。」

  衛文清隔著紗帳,遞進來一根金絲:「勞煩殿下,系在師妹的手腕上。」

  「好。」

  容澈走過去,將金絲接過來系好,又轉身把宋懷明手上的藥拿了過來,遞給沈凝,貼心地問:「端的穩嗎?」

  「可以的。」

  沈凝把碗接過來,擰著眉頭去喝那藥,卻發現藥汁清甜可口,一點也不是預想之中那般苦的要命。

  「怕師妹不好下咽,所以放了一些東西。」衛文清淡淡地解釋了一聲,拉緊了金絲,便這般站在青紗帳外診脈,「效果是一樣的。」

  沈凝張了張嘴,低低地又說了聲「多謝衛師兄」。

  診脈片刻後,衛文清鬆了金絲,又問起沈凝所遇之事。

  沈凝剛要開口,目光卻又轉到了宋懷明身上。

  事情本就有些複雜和隱秘。

  沈凝又不喜歡宋懷明,自然也不願意叫他聽見。

  「我走、我走!」宋懷明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說道:「我懂的,你們慢慢說。」

  他退了出去。

  沈凝這才將昨晚的事情言簡意賅地告訴了衛文清。

  「紅狐嗎?」衛文清沉吟了一下,又說:「按照師妹的說法,那玉壇之中的草應該是海南星,紅狐狡猾,可海南星又能輕易引出它……」

  「若我猜得不錯,那紅狐應該是自幼便用藥材餵養,海南星是它平素最主要的食物。」

  「他吃慣了稀奇罕見的藥草,與尋常山間野狐便不一樣,臟腑十分嬌弱,其餘東西難以下咽,所以那般容易被引出。」

  沈凝心中陡然一縮,遲疑道:「專門餵養?這個狐狸,是容子安餵養的?」

  用各類稀奇藥草餵養,這不就跟當初容子安用藥膳餵養自己,想把她養成可以不斷取血來用的藥人一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