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容澈動手這般快准狠

  「有一部分這個緣故。」衛文清頷首,「但要緊的不是這個。」

  「哦?」沈凝挑眉,「那要緊的是什麼?」

  「有人灑了一些招蟻蟲的藥粉,而且藥粉制的十分精妙,接觸布料之後人的嗅覺聞不出來,對蟻蟲卻有強大的吸引力。」

  「我方才看過了,衣櫃裡、床榻上灑的尤其多,然後房間周圍,院內院外都撒了一些。」

  沈凝眉毛緊擰,沉默地往前走了片刻後,沈凝問道:「那先生方才不曾直言,是不是知道……那些藥粉的來路,不方便直接說?」

  衛文清笑道:「師妹果真聰慧,不錯。」

  這稱呼,叫沈凝愕然了一瞬。

  先前她曾笑著喚了一聲衛師兄,也是為了氣一氣那個宋懷明,哪料到衛文清還真把她當師妹了!

  衛文清似乎並不以為自己這稱呼有什麼不對的。

  他繼續往前走,「先前我曾嗅到,你身邊有人身上有這個味道,極淡。」

  「……」

  沈凝想起那些蟲子,心裡不覺發毛,下意識地問:「誰身上有這個味道?」

  這般可怕,會不會把蟲子招到自己這兒?

  衛文清說:「應該是暗衛,不曾露過面……年輕男子,二十歲左右。」

  「……」

  沈凝又是一陣兒沉默。

  這樣的人,好像就只有齊耕是符合的?

  齊耕是容澈的人。

  昨日自己才和容澈說了沈璇「愛蘭」之事,頓時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沈凝默默地走了一會兒之後,說了聲「好吧」。

  沈璇那些隱晦的心思的確讓人十分不喜。

  尤其是連貼身衣物、襯褲襯裙都不放過,在那褲腳和裙角繡小片蘭花,肚兜上也是……

  沈凝當時聽黛月稟報,心裡很不是滋味。

  便想著怎麼來料理一二,只是春日宴在即,太子那邊又不安分。

  沈璇畢竟是微不足道的小嘍嘍。

  沈凝便想等事情定一定再料理她。

  沒想到容澈動手這般快准狠。

  沈凝繼續陪著衛文清往前走,有些好奇地說:「既然沒有氣味,先生卻聞得到?」

  「嗯。」衛文清點點頭,「我的嗅覺是要比一般人好一點,能嗅到一些旁人嗅不到的東西。」

  「原來如此,先生是天賦異稟了。」

  ……

  漪瀾院裡,柯氏和伺候的嬤嬤婢女忍著心裡發毛,把藥粉按照衛文清所說灑了一遍。

  很快沈璇身上的蟲癭都脫落了,那些滿地亂爬,以及在沈璇身上爬的螞蟻也都跑的看不見。

  柯氏和那幾個貼身的下人看著乾乾淨淨的房間和院子,要不是方才親眼所見,以及那浴桶之中還有掉下去的蟲癭。

  她們都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幕真的發生過。

  這好好的漪瀾院,春日裡陽光明媚,可所有人卻都後背發冷,心裡毛毛的,像是冷不丁就會爬出一隻螞蟻,竄到自己身上一般。

  柯氏讓人從自己房中拿了新的被褥來,把沈璇床榻上的換掉。

  秦香和霜序白著臉把沈璇搬回床榻上去。

  柯氏又吩咐人,把沈璇衣櫃裡面那些衣服全部弄到院子裡去,剪成碎片拿了火盆來燒成了灰。

  房間裡忽然冒出一聲驚懼的叫聲。

  霜序快步上前,「夫人,小姐醒了!」

  柯氏沉著臉正要進去查看,卻見沈璇披頭散髮,穿著輕薄衣裳從房間內奔出來,大喊大叫:「蟲、蟲!走開、走開!有蟲!」

  柯氏臉色鐵青地上前,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沈璇甩了一巴掌。

  沈璇被揮倒在地,口中卻不斷喊叫著「有蟲」。

  柯氏罵道:「你是著了什麼魔,非要搞成這副樣子!我告訴你,以後我再看到你繡一朵蘭花,用一點和蘭有關的東西,我打斷你的手腳!」

  「來人,把這屋子裡所有和蘭花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全部!」

  沈璇呆滯了一瞬,連聲「啊啊」地叫喊起來,後雙眼一翻白,撅了過去。

  ……

  漪瀾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沈凝耳中。

  沈凝淡淡「嗯」了一聲,吩咐黛月讓府醫看著點便罷了。

  至於給那母女倆收拾行裝的事情,也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

  她們不適合待在京城了。

  兩日後,沈凝請旨入了宮,先去鳳儀宮個皇后請了安,與皇后說了一聲,又到採薇宮去。

  採薇宮是萱妃的寢殿。

  容燦如今與萱妃住在一個殿內。

  沈凝是去看望容燦的。

  容燦瞧見沈凝的那一瞬,眼睛「唰」一下就紅了,哭哭唧唧地一把抱住沈凝,「凝姐姐……凝姐姐……要不是你救我,我就淹死了!」

  「我再也不跟你找茬了!」

  沈凝輕嘆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那年的巴掌……姐姐也不想,真的。」

  不是她打的,而是那個人。

  容燦吸著鼻子,「咱們不說以前了,咱們說以後,以後我們都好好的,你還是要最疼我,不能去和五姐姐走的那麼近!」

  「我看你對旁人比對我好,我要醋死了!」

  沈凝失笑:「行!疼你!」

  「這才是我的凝姐姐嘛!」容燦破涕為笑。

  沈凝拿來宮娥的手絹,給她擦拭著臉上的鼻涕眼淚,揶揄道:「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撒嬌呢?」

  「我還小嘛——」

  一旁的萱妃無奈地說道:「是啊,還小,都十六歲了還小?你都該議親你知不知道?」

  容燦「哼」了一聲,「不知道不知道!我才不要那麼早嫁人呢,嫁人一點也不好玩,父皇和皇后娘娘都說過了,要我多留幾年呢。」

  「母妃您就別操心這個了。」

  萱妃嘆了口氣,目光落到沈凝身上,「你看看她,比我這做母親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

  沈凝微笑:「丫丫性子是活潑些。」

  萱妃是個嬌柔女子,楚楚動人那一掛的,但和沈璇那種嬌柔又完全不同。

  萱妃的嬌柔讓人心生保護欲,不會厭煩。

  有時候沈凝也會詫異,萱妃這樣的性子,倒是生出了容燦這樣的女兒來。

  不過想一想,容燦自從出生便和容煊被放在一起教養。

  約莫是被容煊和皇后姨母寵慣的這般驕蠻吧。

  沈凝這次來看望容燦,除去帶了兩份好的補品之外,還帶了一隻珍寶坊的紙鳶。

  容燦看到之後興奮地哇哇大叫,連說要等身子好一些,就和沈凝去城郊踏青放紙鳶。

  沈凝陪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又轉往容楚靈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