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沈凝踩了容澈的臉

  「我準備了禮物給你。」

  容澈又靠近了一些,坐在沈凝身邊,幾乎是習慣性地,握住了沈凝的手。

  「什麼禮物?」

  「等到了鏡湖你會知道的。」

  沈凝抿了抿唇,眉心也輕輕蹙起。

  容澈雖然抱了她一路,但始終什麼話都沒說。

  而且現在說完這兩句話之後,他又沉默下去,沒話了。

  可是臘八那天的事情他難道不該有個態度,說點什麼嗎?

  這樣不言不語算是什麼意思,直接跳過?

  沈凝把手從容澈手中抽走,自己坐遠了一些,「我不要去鏡湖,我要回家,崔彥軍,停車!」

  崔彥軍自然不會停車。

  馬車依舊平穩前行。

  沈凝深吸了口氣,直接提起斗篷的擺,彎身要出馬車。

  「凝凝!」

  容澈手一抬,直接撈向沈凝腰間。

  沈凝早知他可能會攔著自己,也有所防備。

  此時腰身一扭躲開容澈的手臂,並且反手扭住他的手腕,把他朝後甩。

  容澈果然被甩的跌在一旁,眼見著她便要推開車廂門,容澈一腳勾在沈凝腳腕處,又飛快扯住沈凝斗篷。

  兩人自相識之後時常一起習武。

  只是容澈更注重修內氣,沈凝則是學的多雜,內外兼修,拳腳招式比容澈練的更加嫻熟。

  此時容澈這般既不解釋又不說話,還要動手,也惹得沈凝心中惱火,招式齊出。

  馬車外,崔彥軍、黛月以及車夫和護衛,只聽得馬車車廂內「嘭嘭嘭」、「叮叮叮」一陣響動。

  大家相互對視幾眼,最後目光都變得莫名。

  打起來了嗎?

  太難得了。

  十來年沒這樣動過手,動靜這麼大!

  嘭!

  嘭!

  嘭——

  這麼很大的一聲之後,沒音兒了!

  崔彥軍默默回頭,看著緊閉的車門,猜測著裡頭的情形。

  沈小姐沒出來,應該是殿下打贏了?

  車廂里,沈凝背靠車壁坐在坐榻上,一隻腳踩在容澈的臉上,另外一條腿被容澈的膝蓋壓住,兩隻手腕也被容澈緊緊捏住按在身側。

  沈凝本來占盡了先機,結果一腳踹出去踩在了容澈的臉上!

  她沒想踩他的臉。

  這小小意外,弄的她招式就停頓一瞬。

  結果被容澈撲過來制住了。

  容澈黑臉看著她,「腳拿開。」

  沈凝瞪著他:「你先鬆手。」

  容澈沒松,「隨我去鏡湖,別鬧!」

  「……」

  沈凝看看容澈那張俊臉,又看看自己踩在他臉上的繡鞋,沉默了半晌,別開臉:「你這樣壓著我,我怎麼拿開腳?把我鬆開。」

  這一回的態度明顯和一開始是不一樣的。

  容澈心有所悟,鬆了口氣,抬起了壓著沈凝腿的,膝蓋,也撒開了手。

  結果——

  沈凝踩在容澈臉上的那一腳猛的用力,踩的容澈朝後跌坐到了對面的坐榻上去。

  容澈的臉色一瞬間也更加的黑沉,配上那半邊臉上的鞋印,看在沈凝眼中填了幾分滑稽之意。

  沈凝把腳收回去放好,盯著他看了兩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活該!」

  「……」

  容澈不用照鏡子都能猜到現在是個什麼姿態。

  他看著沈凝那得意樣兒,又氣又無奈。

  容澈勾唇淺笑,「凝凝現在怎麼這麼厲害了,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你知道就好。」沈凝哼了一聲別開臉,「以前比試都是耍著玩,我從來沒盡全力。」

  「是麼?可剛才我也沒盡全力。」容澈靠近沈凝一二,呼吸噴薄在沈凝臉上,「我以為我們是在打情罵俏,手下留情,你倒是敢把腳踹我臉上,嗯?」

  沈凝心頭一突。

  下一瞬,容澈抬手一拉,乘著沈凝稍稍放鬆的一瞬把她撲在車廂內的羊毛毯墊子上,困在自己的懷中。

  「凝凝,你很得意是不是?」

  容澈淺笑一聲,「你這得意的小模樣的,和以前一樣可愛。」

  話落,容澈的吻落在了沈凝頸項之間。

  「你——你起開——」

  沈凝手腳並用地抗拒起來,「起來!再不起來我把你踹下車!」

  「我中毒了。」容澈嘆息一聲,斷斷續續地說道,「身體孱弱的很,抱你走兩步都氣喘吁吁的,你踹我一腳,我沒準能去掉半條命呢。」

  「你捨得踹嗎?」

  「凝凝,你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容澈埋首在沈凝頸項之間,流連片刻後吻游移到了沈凝白皙漂亮的耳朵上,輕咬耳珠。

  容澈的手抓住了一隻沈凝推搡他的手,五指分開與沈凝五指交握。

  那樣契合的交握,就如同以往每一次……如同先前在大殿之中他們一起跪下請婚。

  沈凝心中一軟,氣弱道:「你、你總是這樣,你現在不會好好說話了是不是?」

  「每次都要這樣……登徒子、不要臉、臭流——唔!」

  沈凝的低聲咒罵被容澈的吻堵住。

  容澈吻過沈凝許多次,有時急切狂躁,又是侵略十足,充滿占有欲,有時也溫柔倍加,繾綣無限。

  而如今這個吻,卻是帶著幾分溫柔討好,以及幾分不好形容的迷茫……還有不安定。

  沈凝怔忪。

  為何不安定?

  這個吻很淺也很短。

  容澈臉埋在沈凝耳畔,輕喚了一聲凝凝,而後便扶著她坐起來,將她攬在懷中抱好。

  沈凝抬頭看時,他已經閉上眼睛似是養神。

  「你……」沈凝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是怎麼了?」

  容澈沒有說話,只是輕拍了沈凝肩頭一二。

  沈凝盯著他看了半晌,心想:他這樣不多言語,偏又堅持自己要到鏡湖去,難道和鏡湖的禮物有關?

  會是什麼禮物……

  沈凝思忖片刻,也沒有說話。

  那便去鏡湖瞧一瞧吧。

  她試圖起身,容澈緊抱著她不讓。

  沈凝只好偎在他身前。

  她拿了隨身的手帕出來,折好了,將容澈臉上的那個鞋印給擦乾淨。

  容澈低頭瞧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沈凝的腦袋。

  ……

  東宮

  太子把金獅鎮紙砸向了容子安,容子安側身躲過了。

  這讓太子越發憤怒:「你竟然還敢躲?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幹的事情,等於是和沈凝徹底劃清界限!」

  「為什麼不說她失身給你?難道她追著你那麼久還是清白的嗎!你必須給孤一個交代,否則孤要你好看!」

  容子安垂眸說道:「父皇並不願意沈家和東宮有所牽連,就算臣弟說沈凝清白丟在臣弟手上,父皇也絕對不會讓她嫁給臣弟。」

  「放屁!」太子冷笑道:「她清白丟失,不嫁給你還能怎麼辦?」

  「還可以出家,念佛,囚禁。」

  容子安緩緩說,「沈凝和睿王的婚事是皇后去求了父皇親賜的,沈凝清白丟在我身上,那我與沈凝都有抗旨之嫌。」

  「父皇一定會問罪,到時候依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還會讓父皇對太子皇兄更加的不滿。」

  「倒不如退一步,順著父皇的心意成全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