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裴兆年只當鳳瀟瀟是哪裡不對你,面色有些擔憂的看著鳳瀟瀟。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以最低的損失來達到目的比較好。」
鳳瀟瀟已經將這裡的地形給觀察了一遍,要是想要攻進去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會付出特別大的代價,而且聽著裡邊這人的意思,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她得到陽草。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不費一兵一卒的把陽草給拿到手,畢竟讓這麼多人因為自己而去死,她還是做不到不屑一顧。
「那你的意思是……」裴兆年微微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鳳瀟瀟的想法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我去跟他們談判,要是能談成的話再好不過,談不了我們再另說。」
「不行。」裴兆年想也不想的開口拒絕,「你現在身子虛弱,這種事讓別人去就行了。」
他就怕鳳瀟瀟在談判的過程中暈倒了,而且那群強盜估計也沒有什麼底線可言,他才不想讓鳳瀟瀟去冒這種險。
「放心吧,我就隔著門口問他幾句話。」鳳瀟瀟伸出手拍了拍裴兆年的手背,安撫性的開口說道,「而且這樣能將損失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為呢?」
鳳瀟瀟的話讓裴兆年有些動容,似乎掙扎了一下,這才應了下來,「我答應你,但是我要和你一起,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以自身的安全為前提。」
「好。」
應了下來之後,鳳瀟瀟和裴兆年來到寨子門口,隔著柵欄看著寨子裡的人,冷聲開口道,「我有事情想要跟你們大哥商量。」
「有什麼好商量的,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人堆分成兩部分,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看著鳳瀟瀟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很確定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大漢眼裡的恨意卻是不加掩飾,讓她有些心驚。
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看著對面的男子,「要是你們肯投降的話,朝廷必定對你們寬大處理,對於那些沒有謀害過人命的人,我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所有的土匪我們都會按照東籬律法來處理,絕對不會枉法。」
聽到鳳瀟瀟的話,中年男子眼裡划過一道微光,看著周圍的土匪也明顯有些心動,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要是大家想要另謀出路我自然不會攔著大家,想要投降的就去吧,只是大家也知道我這是個什麼情況,哪怕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把陽草交給他們的。」
話落,鳳瀟瀟微微挑了挑眉頭,眼裡划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難不成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情?
裴兆年的神情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就要吩咐幽一等人動手,鳳瀟瀟卻搖了搖頭制止了他的動作。
隨即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解的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咱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面吧,我倒是比較好奇,為什麼你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有哪裡會跟你們過不去的地方。」
如果說沒有來這裡之前,幽一等人的說法還能讓她信服,但是聽了他這一番話之後,卻覺得有哪裡有些不對勁。
然而此時鳳瀟瀟已經有些精神不振了,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裴兆年急忙走上前扶住鳳瀟瀟,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就準備讓幽一等人直接攻進去。
「好你個鳳瀟瀟,當真是心狠手辣,一條人命就那麼活生生的葬送在你的手裡,你半夜睡覺的時候就不怕厲鬼索命嗎!」
眼看著裴兆年就要把鳳瀟瀟給扶走,中年男子似乎有心忍不了一樣的破口大罵道,成功的讓鳳瀟瀟和裴兆年的腳步頓在了那裡。
裴兆年神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居然敢這麼對鳳瀟瀟說話,八成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一般不會輕易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我殺的人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我行的正站得直,無愧於心,又有什麼好怕的。」
似乎是被鳳瀟瀟這一番說辭給氣到了,中年男子恨不得直接出來跟鳳瀟瀟打一架,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心裡的鬱氣給平息下去。
冷眼看著鳳瀟瀟冷笑一聲,「沒想到當今王妃居然這麼無恥,將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居然還推脫說人家良家女子事窮凶極惡之徒,剛才說的事也讓我等懷疑話里的真實性。」
「女子?」鳳瀟瀟眨了眨眼睛,抓住了中年男子話里的重點,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我不記得我對女子動過手……」
然而話還沒說完,對面的中年男子就似乎忍不了了一樣,怒目看著鳳瀟瀟,「那花朝呢!花朝又做錯了什麼,你居然這麼對她,她這麼善良,淪落到風塵也是迫不得已,你居然這麼對她,還敢說自己無愧於心。」
「花朝啊,表哥對不起你,沒能好好的保護你,你放心,表哥今天就讓這個殺人兇手跟你一起去陪葬!」
聽完中年男子這番話,鳳瀟瀟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裴兆年,「他說的事那個花朝嗎?」
怎麼覺得他說的跟她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花朝什麼時候出事了,她怎麼不知道?
「應當是。」裴兆年點了點頭,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兩個人的反應讓中年男子冷冷一笑,「怎麼,王妃貴人多忘事總算想起來了?剛才王妃說的話可否覺得違背自己的良心,什麼殺的人都是惡徒,只不過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
「來人,去將那些陽草都給毀了,咱們兄弟黃泉路上有這麼個睿王妃跟咱們一起,也不算虧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眼看著那人就要去毀了陽草,鳳瀟瀟莫名的覺得有些無語,動了動嘴,從自己的嘴裡吐出來一句話,卻讓對面的人愣在了原地。
「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