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下阮經文,特來迎接王爺。」看到鳳瀟瀟從床上走下來,阮經文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睿王妃,上前兩步拱了拱手。
「嗯,王爺正在船艙里。」鳳瀟瀟說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環視了一眼阮經文和他身後的人,直把阮經文看的頭上直冒冷汗,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
良久,鳳瀟瀟才繼續開口道「讓人去將王爺抬進轎子裡,王爺現在身子正虛弱,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小心你們的腦袋。」
早在接到鳳瀟瀟的信的時候,他就有點想吐血,睿王在哪裡遇刺不好,偏偏在他管轄的地方遇刺,要是救過來還好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估計也別想活了。
心裡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是面子上海市要過的去的,衝著身後帶來的一群侍衛揚了揚手,「還不快去?裡邊可是王爺,你們這群人給我注意點。」
「是。」
將「裴兆年」從船艙里抬出來,抬到阮經文帶過來的馬車裡,全程阮經文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幾個人的動作,好幾次都恨不得自己上去動手。
這模樣看的鳳瀟瀟有些想笑,還是清咳了兩聲,遮掩住自己面上的笑意,「咳咳,阮大人,咱們走吧。」
「是,現在城中哪裡都沒有下官的府中安全,不如就將王爺安置在下官的府中吧,下官府中還有不少的藥材,多多少少的也方便一些,屬下已經吩咐讓人在府中收拾出來一間院子了。」
鳳瀟瀟和裴兆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過被阮經文提出來之後,鳳瀟瀟還頓了一下,假裝沉思的思考了一下,直把阮經文的一顆心都給吊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阮大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
在他的城主府中他還能照看一二,要是在城裡出了什麼事,他可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於是眾人為了不那麼的惹人注目,就從小路悄無聲息的進了城。
而京城那邊,皇上收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居然在他的眼皮子下邊刺殺睿王,這莫不是不把他的尊嚴放在眼裡?
身邊的大太監極有眼力勁的走上前,遞過來一杯茶,「皇上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從看到這封從江南送過來的信之後,明帝的臉色就一直不是很好,八成與信上的內容有關係,而此時還在江南的,還能讓明帝情緒變化這麼大的,也只有那位了。
「睿王在歸來的途中被刺殺,現在身受重傷,無法繼續前行,所以睿王妃給朕寫信,暫時在江南養傷。」
明帝簡單的將事情給說了一下,大太監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不過也沒有自作主張,「那皇上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聞言,明帝伸出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額頭,嘆了一口氣,「等明日再說吧。」
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對了,讓人去好好的查一下這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讓人去查查也沒有什麼損失。
「是。」
次日,金鑾殿上,明帝神色陰沉的坐在上位,凌厲的目光將下邊的人給掃視了一圈,讓下首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個的大氣也不敢出的低著頭,生怕觸了什麼霉頭。
「朕昨日收到消息,睿王在回來的途中遇刺,現在身受重傷,所以不得不延緩歸來的的日期,眾位愛卿有什麼看法?」
將昨天的事情給說了一遍,目光如炬的打量著下首文武百官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麼大的一個消息讓下首的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個的心裡有些驚駭。
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做這種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裴兆年可是明帝身邊的紅人,公然做這件事,豈不是明晃晃的打明帝的臉?
一個個的心思萬千,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大殿裡的氣氛不由得有些肅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裴欽越微微一楞,隨即湧上心頭的卻是一陣欣喜,也不知道是誰解決了他這麼一個心頭大患,他正在想著這件事呢。
裴兆年從南方回來勢必會打亂他的計劃,可是現在出了這麼一個意外,倒是能讓裴兆年元氣大傷,他也能放開手做一些事情了。
雖然說心裡歡喜,倒是裴欽越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他是有野心,但是不代表傻。
「回父皇的話,這種事情無異於不把我天家尊嚴放在眼裡,還請父皇明查,還睿王一個公道。」
聽到裴欽越這番話,明帝眼裡不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仿佛他真的是因為這件事而氣憤一般。
有了太子開口,其他人也紛紛的附和,大意也是讓明帝明查,讓刺客知道天家尊嚴不可侵犯。
明帝點了點頭,「這件事朕自有主張,若是無事的話,就先退朝吧。」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明帝離開之後,裴欽越就腳步匆匆的朝著自己的太子府走回去,生怕再多呆一會兒,就會忍不住暴露出來自己的情緒。
回到太子府之後,好心情的讓管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連看著鳳語嫣也沒有那麼的厭惡了。
「語嫣來了?來陪本宮喝一杯。」
鳳語嫣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的擰了擰眉頭,莫不是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微微低下頭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走到裴欽越的身邊,輕聲開口道「太子今日怎的如此高興?莫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聞言,裴欽越看了她一眼,走上去將門給關上,「睿王在回來的路上遇刺了,現在生死不明。」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對這件事的真實性有些懷疑,但是收到自己探子的傳信的時候,已經完全打消了這種疑慮。
聽到裴欽越的話,鳳語嫣眼裡划過了一抹詫異,隨即臉上露出來了一抹欣喜,抬起頭看著他開口問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