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陳縣令只覺得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突然以一種失重的狀態朝著奔流的河道中摔下去。
等反應過來之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於是眾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陳縣令這麼掉進了水裡,隨即被河水給淹沒。
「大人!」一旁的管家怔了一下,急忙跑上前,有些震驚又有些擔憂的衝著陳縣令喊了一聲。
「你們快點,下去將大人給救出來!」看著陳縣令在水中掙扎的樣子,管家大驚失色,轉頭對著自己身後的一群下人開口吩咐道。
聽到管家的話,跟著管家過來的一群人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神色有些為難的面面相覷。
別說他們水性不行,就是行的話,眼下這水流這麼湍急,跳下去估計沒把縣令救出來,他們這條命也得搭進去。
看著這群人為難的樣子,管家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看著面前的這群人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平日裡大人對你們那麼好,現在需要用你們的時候就一個個這樣,你們對得起大人嗎?」
「實在是,我們不通水性啊。」為首的一個男子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人,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開口道。
他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啊,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打死他們也不會跟著管家過來。
見他都敢頂撞自己,管家臉色有些陰沉,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鳳瀟瀟在一旁卻彎了彎唇角開口說道哎,管家大人,您別這麼說,這都是有父母的人,再說了,他們也都說了自己不諳水性,要是您當真擔心縣令大人的話,您應當身體力行的下去救人啊。」
這裡的水流湍急,可以說陳縣令一旦掉下去,能好好活著出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畢竟她的目的就是將陳縣令給解決了。
這話說完,管家目光帶著一些冷光的看了一眼鳳瀟瀟,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沉默不語的裴兆年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冷聲斥責道「好了別吵了,現在還不趕緊回去叫人。」
聞言,管家怔了一下,一轉頭都看到陳縣令已經被水給淹沒到了頭頂,在嘩嘩的河道中甚至看不到了人影,這讓他不免有些慌了。
「還不趕緊回去叫人!要是縣令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要掉腦袋!」
說完之後,管家有些焦急的看著水面,心裡卻慢慢的開始浮現出來一個疑惑,剛才縣令站立的地方雖然說在大壩邊上,但是怎麼會那麼奇怪的就掉了下去?
抬起頭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鳳瀟瀟一眼,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畢竟當時的情況他也看在眼裡,鳳瀟瀟和縣令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因此不可能是鳳瀟瀟下的手,現在的情況,還是要先將縣令給救出來才對。
鳳瀟瀟和裴兆年也注意到了管家的小舉動,只不過扯了扯嘴角沒有說什麼,這件事情就算他懷疑也找不到什麼證據,而且他們這也算是自食其果。
不多時,剛才回去的幾個人就將縣令府中會水性的下人和士兵全部帶了過來,走到管家的面前,拱了拱手「管家,人都帶回來了。」
「趕緊找!把縣令大人給我找回來,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們小心著你們的腦袋!」管家此時心裡也是有些心亂如麻,雖然說心裡知道縣令可能已經凶多吉少,畢竟這樣大的水勢,縣令又不懂水性,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於是一群人就沿著大壩開始往下尋找縣令,然而這又豈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再加上剛才又耽誤了那麼久,就算人找回來估計也凶多吉少。
管家一群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管家的頭上也忍不住沁出來了冷汗。
「王爺,找到了!」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一個侍衛的聲音從下游的地方傳了過來,讓管家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提心弔膽,來不及跟裴兆年說一聲,就急忙朝著下邊走了過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鳳瀟瀟算著時間,也知道陳縣令已經活不了了,於是衝著裴兆年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嗯。」
兩個人走到那裡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將那個地方給圍了個嚴嚴實實,看到裴兆年過來,自發的給裴兆年讓了一條路。
當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面色浮腫的人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裴兆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憂愁的衝著管家開口道「先將縣令給帶回去吧,這件事情本王會一五一十的和皇上稟告的。」
雖然說心裡早有預料,可是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管家還是有些接受無能,只不過裴兆年都這麼說了,他也不能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吩咐下人將陳縣令給抬回去。
一路上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誰能想到出來一趟,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轎子裡的鳳瀟瀟和裴兆年兩個人則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結果也算是陳縣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日後想要治理水患估計還會輕鬆不少。
到了縣令府之後,吩咐管家將縣令給安置一下,縣令府的女眷和下人們聽到消息之後,都跑到前堂一個個哭天喊地的。
裴兆年讓晚風去處理這件事,自己則是簡單的寫了封信把事情給概述了一遍,當然其中沒有牽扯到自己和鳳瀟瀟,只是說縣令在視察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裡了,還將縣令府一些貪污的證據也給送了過去。
明帝接到裴兆年送過來的信之後勃然大怒,當即回信,讓裴兆年將縣令府給抄了,得到的的金銀財寶用來賑災。
收到信的時候,裴兆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向鳳瀟瀟笑著開口道「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放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