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了對面的陳縣令一眼,將手裡的酒杯給放下,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小人只不過是一個書童,還是覺得這酒喝不得。」
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鳳瀟瀟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陳縣令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這才扯了扯嘴角開口道「沒關係,算是本官敬你的,日後咱們一同治理水災,還是要多靠二位了。」
這個書童的身份裴兆年那裡肯定不一般,因此陳縣令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態度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卻不知道鳳瀟瀟的醫術精湛到能夠從味道里聞出來酒里的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鳳瀟瀟說著,將桌子上放著的酒杯舉到自己的嘴邊,看到陳縣令眼裡期待的光芒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什麼似得「哎,管家回來了?」
聽到鳳瀟瀟的話,陳縣令下意識的轉過頭,然而看到的卻是禁閉著的屋門,鳳瀟瀟卻趁著這個空隙把自己的酒杯和陳縣令對掉了一下。
陳縣令反應過來之後,轉頭看著鳳瀟瀟平靜的眼神,覺得自己被鳳瀟瀟給戲耍了,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起頭看向裴兆年開口道「王爺,下官自認為這一段時間來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然而王爺的書童卻屢次的戲耍下官,還請王爺給下官一個解釋。」
聽到陳縣令的話,再聯想到鳳瀟瀟剛才的舉動,裴兆年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旁的鳳瀟瀟卻有些歉意的開口道「哎,剛才聽到門外有一個男子的聲音,我還當是管家這麼快就回來了,沒想到居然聽錯了,陳縣令應該不會怪罪我一個小小的下人吧?」
鳳瀟瀟話都說到這裡了,陳縣令自然不會再跟他計較,要是傳出去只怕他估計還要被人說他小肚雞腸,更何況裴兆年還在這裡呢,他也不能將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多想了,本官怎麼可能會如此。」陳縣令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勉強的開口說道。
看陳縣令這個態度,鳳瀟瀟也知道自己要是再這麼逼下去難免會讓他狗急跳牆,於是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將這杯酒喝了,冰釋前嫌如何?」
陳縣令巴不得鳳瀟瀟感激把酒給喝了,看著鳳瀟瀟一飲而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將自己面前的這杯酒也給喝了下去。
見狀,鳳瀟瀟看了一眼裴兆年,忍不住露出來一抹笑意,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酒喝完之後,三人也開始吃飯,陳縣令心裡惦念著剛才鳳瀟瀟喝的那杯酒,因此對裴兆年的話有些心不在焉的。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鳳瀟瀟的異常,陳縣令不由得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卻開始在思考剛才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好了,吃的也差不多了,不如趁著現在我們去看看大壩的情況,順便商量一下該怎麼修理吧,陳縣令,你覺得如何呢?」裴兆年將手中的筷子給放下,擦了擦嘴之後慢條斯理的對著陳縣令開口說道。
「那下官去準備馬車。」將心裡的疑惑給收了起來,未免讓對面的兩個人看出來破綻,陳縣令微微的低了低頭開口道。
說完之後,陳縣令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準備去吩咐管家準備馬車的時候,腳下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地上怎麼有一條蛇?」陳縣令站穩之後,迅速的往後退了兩步,神情嚴肅的看著地上開口說道。
聞言,鳳瀟瀟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剛才她就聞出來酒杯里有一種藥物能夠麻痹人的大腦神經,再看陳縣令這個反應,估計這杯酒裡邊加了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
「陳縣令怎麼了這是?是不是看錯了?好了失戀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待會兒王爺就等不及了。」鳳瀟瀟說著,已經跟在裴兆年的身後走了出去。
身後的陳縣令又往地上看了一眼,將心頭怪異的感覺給甩出去,這才快步跟著鳳瀟瀟和裴兆年朝著門口走過去。
一群人坐在馬車上,鳳瀟瀟看出來陳縣令府的不對勁,一直在找理由跟他說話,讓陳縣令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到了大壩那裡之後,陳縣令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從馬車上走下來衝著裴兆年拱了拱手開口道「王爺,請下馬車。」
「嗯。」
裴兆年這一路上都是默不作聲的聽著鳳瀟瀟在轉移陳縣令的注意力,因為知道鳳瀟瀟有一節的打算,於是也沒怎麼說話。
三個人走到大壩邊上,管家也隨後跟了過來。
「王爺,您看,現在大壩被破壞的這麼嚴重,還時不時的會有洪水從上游泄出來,你看這該怎麼辦?」
雖然是擔憂的話,但是陳縣令的話里多多少少的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畢竟裴兆年是皇上派來治水的,要是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只怕皇上那裡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件事情本王自有主張。」裴兆年淡淡的開口說道,隨即轉過頭看向鳳瀟瀟開口道「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這樣的態度讓陳縣令微微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忍不住冷哼一聲,想起來剛才鳳瀟瀟喝下去的那杯酒,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藥效發揮了,看他們還能高興多久。
等到時候將這個書童給處理了,把責任再往醉仙樓那裡一推,這件事就跟他沒有關係了。
雖然陳縣令這個算盤打的無比巧妙,但是鳳瀟瀟多多少少的還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陳縣令,你過來看看。」衝著陳縣令招了招手,示意陳縣令過來看。
聞言,陳縣令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卻驀然的覺得有些頭暈,搖了搖頭,只當是自己多想了。
走到鳳瀟瀟的身邊,看向鳳瀟瀟指的地方,莫名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巨蟒,讓他一時之間站不穩,就這麼直直的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