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脖頸處的冰涼,蘇岩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過頭看著鳳瀟瀟「你……」
觸及到蘇岩的眼神,鳳瀟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冷聲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蘇岩搖了搖頭,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從前沒有,以後更不會。」
這話讓鳳瀟瀟的手頓了一下,心思也微微的有些動搖,看著蘇岩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不可否認的是,面前的人的確深不可測,可是自己認識他這麼久,他也的確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看出了鳳瀟瀟的遲疑,蘇岩往前一步,拉住鳳瀟瀟的手腕,往自己的脖頸處又近了一步「不管我有什麼樣的目的,我都可以保證,我不會對你不利,若是你不放心的話,大可現在就殺了我。」
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悲涼,自己一心一意的對她,可是在她看來,卻抵不過她對自己的懷疑。
看著蘇岩清澈的眼神,鳳瀟瀟知道他並沒有說謊,緩緩的將手放下來,抿了抿嘴,還是開口說了一句「抱歉。」
「你我之間,永遠不必說抱歉,我不怪你。」蘇岩搖了搖頭,轉過頭將自己沒有完成的玉佩繼續動手雕琢起來,全程全神貫注,鳳瀟瀟也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當蘇岩總算將手裡的玉佩雕琢完之後,鳳瀟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將玉佩接過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多謝了。」
「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一些。」看著鳳瀟瀟轉身就要走,蘇岩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撂下這句話,鳳瀟瀟就頭也不回的朝著王府走回去,心裡卻是有些心亂如麻。
剛才的事情讓她對蘇岩除了有一層戒備之外,還帶著一些愧疚,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王府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大跨步走了進去。
不管怎麼樣,眼下最重要的是裴恩洛的事情。
此時齊夫人和裴兆年還在屋子裡坐著,看到鳳瀟瀟的時候,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急忙走上來開口問道「怎麼樣了?」
鳳瀟瀟點了點頭「都辦好了,就等明天去宮中和皇上說這件事了,到時候七皇子的事情也許會有一些轉機。」
聞言,裴兆年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畢竟裴恩洛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要是能證明他的清白的話,自然是最好的。
於是看著鳳瀟瀟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次多謝你了。」
雖然說鳳瀟瀟去找蘇岩的事情讓他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先將裴恩洛救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齊夫人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口道別之後,走出了王府。
裴兆年將鳳瀟瀟手裡的玉佩接過來,仔細的查看著,越看越覺得心驚。
「怎麼了?」鳳瀟瀟皺著眉頭問了一句,莫不是這個玉佩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他寫個玉佩當真可以做的以假亂真。」裴兆年搖了搖頭,對蘇岩這個人,愈發的覺得深不可測。
「只要像就夠了,明天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嗯,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次日,裴兆年吩咐了晚風一些事情之後,鳳瀟瀟就拿著從蘇岩那裡拿過來的令牌進了皇宮。
御書房內,皇上皺著眉頭看著下首跪著的鳳瀟瀟,冷聲開口問道「你說你這次來是跟七皇子有關?朕之前已經說過了,七皇子的事情,誰都不許再提,你莫不是把朕的話當做耳邊風?」
聞言,鳳瀟瀟不卑不亢的繼續開口說道「皇上,臣婦這次過來正是為了這件事。」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這件事,跟靜貴妃也有關係。」
「靜貴妃?」明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沉吟著開口說了一句。
「對,皇上請看這個。」鳳瀟瀟將手裡的令牌遞給明帝身邊的太監開口說道「昨日臣婦回家時,看到府中一個奴婢偷偷摸摸的回來,心中起疑,跟了上去才發現她竟然有靜貴妃給的令牌。」
「臣婦心想,一個奴婢,怎麼可能會有令牌,逼供之後才知道,靜貴妃竟然將七皇子的事情,告訴了這個賤婢,所以臣婦才進宮中想要跟皇上明說這件事。」
鳳瀟瀟早就想好了說辭,此時一番話說出來,也是滴水不漏。
聽著鳳瀟瀟的話,明帝微微皺了皺眉頭,手指在鳳瀟瀟遞過來的玉牌上仔細的摩擦,確定了這個令牌的確是靜貴妃的無誤,於是心裡對靜貴妃也起了疑心。
「你說的那個奴婢在哪兒?帶上來,朕要好好的問問。」
「皇上,臣婦本想將那個奴婢給一同帶過來,可是沒想到她今天早上居然被發現畏罪自殺,死在了王府的柴房裡。」
那個奴婢本來就是靜貴妃身邊的人,於是裴兆年就偽造了婢女死亡的假象,順帶著將所有的事情都往靜貴妃身上一推,她就不信靜貴妃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明帝狐疑的看了鳳瀟瀟一眼,只見鳳瀟瀟此時沉著鎮定,絲毫看不出來什麼端倪,而且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於是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既然那個婢女已經死了,那麼這件事你想怎麼處理?」
聞言,鳳瀟瀟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隨即低下頭開口說道「皇上,這件事情請皇上明查,靜貴妃對您的旨意視若無物,還想要將皇室醜聞公布於眾,靜貴妃這樣做,實在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說完之後,看著明帝明顯有些不悅的神色,鳳瀟瀟抿了抿嘴繼續開口說道「而且從靜貴妃的出發點來看,將這件事散布出去,把七皇子和琴妃的名聲給敗壞了,對她來說肯定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