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鳳瀟瀟帶著令牌嗎,輕車熟路的來到蘇氏當鋪。
將得自齊夫人的令牌置於桌上,鳳瀟瀟衝著蘇岩溫婉一笑道「蘇公子,不知此枚令牌可能仿製?」
蘇岩右手一甩將手中摺扇合起,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細端詳片刻後啞然笑著開口。
「這枚令牌乃是皇家之玉,私自仿製可是大罪,不過瀟瀟姑娘開口,蘇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鳳瀟瀟輕施一禮,沒想到蘇岩會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明明知道是大罪,還冒著風險答應。
「如此便有勞蘇公子了。」
雖然高興有了仿製的令牌,但鳳瀟瀟卻自覺再次欠了蘇岩人情,很不好意思,說話,也疏離了多。
自己欠蘇岩的已經夠多了,她,也不該再給蘇岩什麼幻想。
「你每次來,總是給我出這種難題,不是重傷就是有人找麻煩,什麼時候你你才能安穩下來呢。」
搖了搖頭,蘇岩滿是心疼。
這令牌,怕是和裴洛恩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現在裴洛恩還在宗人府,鳳瀟瀟作為裴洛恩的師父,又深知裴洛恩的性情,自然相信裴洛恩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也不管會付出多大代價,都會盡力去救裴洛恩。
如果和裴洛恩的事情沒關係,這個時候,鳳瀟瀟也不會如此著急。
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身子,蘇岩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事關重大,待我取上工具,瀟瀟姑娘便與我去密室護法吧。」
苦笑一聲,鳳瀟瀟話中的疏離,他怎能聽不出,只是如此,他也依舊甘心為鳳瀟瀟做事。
就像阿褚要殺鳳瀟瀟,不管做沒做,是否成功,阿褚有了這個心,就不能留下。
對鳳瀟瀟,哪怕付出再多,蘇岩也甘之如飴,一塊皇家之玉的令牌又算的了什麼。
進入密室,蘇岩又從緊鎖木盒中取出一塊珍藏多年的上好羊脂白玉,同那本來令牌的材料一般無二。
仔細端詳,蘇岩發現這令牌不僅才料極為難得,其上的手法也是暗藏玄機,在雕摩中,臉上出現了少有的詫異神色。
哪怕出現一絲如同髮絲般的差異都要重新來過,想要達到完全復刻,即使是強如蘇岩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平心靜氣,蘇岩一筆一划的仔細雕刻起來,以他的武功雖然在雕刻上毫不費力,但是完全復刻所需要的精氣神卻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見到蘇岩如此謹慎,鳳瀟瀟也情不自禁的禁聲不語,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被她刻意的壓低了下來。
雕摩過半,蘇岩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青玉瓷杯輕酌了一口已經涼掉的上好貢茶,這茶是鳳瀟瀟從皇宮裡為他特意帶出來的,即使已經涼掉,口感也是上上之選。
「瀟瀟姑娘,七皇子如今還好?只是苦了阿箬公主,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一難關。」
一句話,瞬間讓鳳瀟瀟駭然失色,但表面上依舊是那一副沉穩如海,不悲不驚的溫雅樣子。
「阿箬現下身體不好,我和麟王,也是在想辦法,我相信洛恩是無辜的。」
眼眸微垂,鳳瀟瀟裝作無礙的樣子,只是無數的疑惑不停在她的心底盤旋,自己徒兒裴洛恩的事情本身就是極不光彩的事情,加之涉及到皇家威嚴,整個事情脈絡可謂隱秘至極,到現在為止,知情者不過是幾名皇子而已。
就連阿褚也不知道,那蘇岩又是如何得知?
事已至此,鳳瀟瀟也只能表面上不露聲色,把疑惑藏在心中等待回府後仔細問問阿褚了。
阿褚在蘇岩身邊那麼久,一定知道蘇岩的消息為何如此靈通。
「你看你,有什麼話,說便是了。」
蘇岩其人對鳳瀟瀟可謂了解至深,在他開口詢問鳳瀟瀟時,早就已經推演出了鳳瀟瀟可能存在的各種反應,見到鳳瀟瀟如此,蘇岩便直接坦然笑道。
「你是否還在疑惑我為何得知此事?」
見到蘇岩如此反應,鳳瀟瀟自然已經知道此事是對蘇岩隱瞞已無任何益處,當下便緩緩點頭稱是。
「這件事,連裴尚青都只是口頭威脅要散布消息,若真如此做了,他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當日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你知道的這樣詳細,我還真懷疑,是不是你那日也在殿中……」
說著,鳳瀟瀟的神色越加冰冷。
仔細回想一番,她這才發現,自己對蘇岩,一無所知。
除了知道他是蘇氏當鋪的老闆,別的,鳳瀟瀟一概不知。
而蘇岩就相反,自己的身份,與他人的關係,都深深被蘇岩記在心裡,甚至蘇岩得知關於自己的消息,還會前來告知。
這是什麼概念?
自己在蘇岩面前,已然是透明無疑,而她,到現在,才察覺出了其有多恐怖。
輕呷口茶,蘇岩放下茶杯,翻手打開摺扇扇了起來。
「瀟瀟姑娘說笑了,蘇某人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望瀟瀟姑娘勿怪,不過是七皇子身邊,也有我的人。」
鳳瀟瀟心下大怒,她萬萬沒有想到蘇岩竟然在皇子身邊安插探子!
那誰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蘇岩的,裴兆年身邊有沒有蘇岩的人……
而蘇岩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皇位?
難不成,蘇岩真有這麼大的野心。
「蘇公子本事真大,可你這樣,是否太過不妥!」
聽鳳瀟瀟這麼說,蘇岩也知鳳瀟瀟是是生氣了,風輕雲淡的搖著摺扇繼續繼續笑著開口。
「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我是商人,誰需要消息,便賣給誰,談不上有沒有本事……」
「蘇岩,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枉我把你當做知己!」
冷眸寒光閃過,鳳瀟瀟大怒,但話語仍然冰冷。
她以為,蘇岩只是個普通商人,不過是生意做大了,和朝廷的人有些瓜葛,可沒想到,蘇岩居然四處安插眼線,探查消息。
商人趨利而來,鳳瀟瀟懂,可她沒想到,蘇岩會做到如此地步。
玉手輕抬,手腕翻動,銀針泛著點點銀光,轉瞬之間便以已經逼近了蘇岩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