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嗯?」真田苓皺眉看向跡部景吾,這人突然就不說話了,沉默老半天就蹦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跡部景吾無意識間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說了出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屋裡就這麼幾個人,一聽就聽出來了。
真田苓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想明白之後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跡部景吾,還真是沒想到,「原來是你啊。」
跡部景吾被真田苓盯的渾身不自在,眼神錯開了幾分,「什麼原來?」
跟他打啞謎呢,真田苓誇了一句,「那輛路虎不錯,挺霸氣的。」
跡部景吾臉色變幻莫測,最終吐出一句,「我只是...剛好路過。」
「你這剛好倒是巧,監獄門口也能剛好路過。」
跡部景吾唇瓣微抿,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剛好。」
真田苓都想對他翻一個大白眼了,實在是不雅觀這才作罷。
真田苓知道跡部景吾奇怪什麼,但她不想在聽到關於死人的任何消息。
「一個死人,你好奇的話自己去調查,問我的話影響心情。」
跡部景吾眼眸微沉,他是沒想到真田苓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也挺好的。
「我對陌生人沒興趣,以後也不會再提起相關的事宜。」
真田苓最喜歡跡部景吾的就是這一點,從不越界,也不會問東問西,雙方交談保持在一個非常舒服的範圍里,這就很好,真田苓不喜歡話多聒噪的人。
「近日有單身獨居女性在家中遇害,目前兇手正在抓捕中,提醒廣大居民在外居住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給陌生人開門,門窗及時反鎖。」
「如果遇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請一定及時撥打報警電話。」
「請廣大市民夜間減少外出,出行切忌注意安全。」
真田苓靠在沙發上看著早間新聞,阿大沉著臉坐在另一側,看來在兇手沒有抓到之前,要緊張一段時間了。
真田苓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說真的,在她家裡,在阿大的眼皮底下,真要有這麼一個兇手能夠闖進來還傷到她,那這人可就上天了。
考慮到某些不得不信的氣場,阿大打電話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他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搗鼓著。
真田苓也不管,阿大心裡有數,隨他去吧,只要不把房子拆了,想怎麼弄都行。
跡部景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阿大在爬梯上站著,不知道屋檐那安些什麼,他看著地面上散落的一些零件,「阿大,你在弄什麼?」
阿大低頭瞅了他一眼,繼續擺弄著手裡的東西,順口說道,「最近治安不好,我安些監控。」
是,跡部景吾也聽到了新聞里一直播報的消息,若不是阿大跟真田苓住在一起,能夠近身保護,這段時間他也不放心真田苓自己一個人住。
「她在屋裡嗎?」
阿大:「在躺椅上休息吧,你進屋開門聲小些。」
阿大知道真田苓這會兒是睡不踏實的,但她精神比較疲倦,懶得動彈,大多時候都在躺椅上假寐。
在休息嗎?跡部景吾想到真田苓難看的臉色,確實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跡部景吾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聲音微乎其微,安靜的坐在真田苓身後的沙發上,室內太過靜謐,所以跡部景吾也就能到了真田苓手機里傳來的鋼琴聲,是天空之城。
真田苓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不是阿大,她扭頭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你自己招待自己,無聊了看電視雜誌都行。」
她就不起來了,真田苓順手把手機音樂關掉,昨晚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剩下時間一直在發呆,她現在實在是沒勁兒。
跡部景吾從沙發後面斜著看過去發現真田苓在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閉上眼睛休息了,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說什麼。
他對看電視和雜誌沒有任何興趣,不過他想到剛剛的鋼琴曲,如果真田苓是聽著這首曲子來放鬆心情助眠的話,他也可以。
跡部景吾把視線放在了客廳角落的那一家鋼琴。
真田苓閉著眼睛放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鋼琴彈奏的聲音,很熟悉的曲調,雖然她不會吧,但聽還是能聽出來的。
真人現場演奏的聲音,就是比手機音響傳來的更加動聽優美,宛如天籟。
真田苓一開始還在慢慢的欣賞,漸漸的她眼皮就抬不起來了,沉重的厲害,真田苓在不知不覺間真的在躺椅上睡著了,呼吸也慢慢的平穩下來。
可以說,真田苓這一覺睡了多久,跡部景吾就一個人彈了多久。
因為真田苓一覺醒來後,耳邊的音樂聲還在繼續,好像換了一首曲子,具體什麼調她也聽不出來,超出她的記憶範圍了,不過很好聽就是了。
真田苓站起來,凝視著跡部景吾彈琴的模樣,細碎的陽光灑在跡部景吾的身上,乾淨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的按鍵上跳躍著,身姿挺拔坐姿端正,眉眼是難得的溫柔。
一向張揚霸道的男孩子,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才是最令人觸動的。
一曲畢,真田苓非常給面子的鼓掌,「很好聽。」
她的右手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但這麼長時間的康復訓練,一些簡單的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跡部景吾頓時笑了起來,海藍色的眼睛都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做了一個紳士謝禮,「謝謝誇獎。」
真田苓一挑眉,「是我的幸運。」
跡部景吾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不能這麼喜怒形於色,要華麗一些。
「對了苓,我記得你上次說過的,你有在練習一個新的曲子,現在熟練了嗎?」
真田苓:「......」
這是說的什麼?她怎麼從來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啊?
「苓?」跡部景吾輕喊了一聲,眼裡有幾分疑惑。
真田苓輕咳一聲,真的是,不是在聽你彈琴嗎?怎麼就能扯到她頭上來?
「我忘記了,最近事情比較多,沒時間練習。」
跡部景吾有些遺憾的哦了一聲,好可惜,他還以為能聽到真田苓彈琴呢。
真田苓錯開視線,拒絕接受跡部景吾的意思,這玩意從搬過來到現在,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去彈它,平時的話真田苓壓根不會主動去碰,阿大也只是擦擦蓋上落下的灰塵。
跡部景吾又問了一句,「那,等你學會了,能第一個給我聽嗎?」
真田苓含糊的應了一句,嗯,等她學會再說吧,猴年馬月了就是。
跡部景吾很滿足,只要真田苓答應過的事情,她一定會做到的,如果到時候忘記了,再提醒一遍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真田苓悄悄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難搞了嗎?
都說三歲一個代溝,他們倆之間隔的可能不止一個。
阿大好笑的看著真田苓故作深沉的模樣,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小孩子,還老是嫌棄人家年齡小。
真田苓才不管,就當沒聽到,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天氣晴朗之後,真田苓就去外面溜達了幾圈,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
以真田苓目前的長相氣質來說,非常的容易吸引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人們總是對那些有破碎感的人抱有相當惡劣的,見不得人的鬼心思。
不過可惜,這種想法往往還沒有顯現於表面就會被攔腰砍斷,因為這個看起來虛弱的小姑娘,身後一直跟著一位身高將近兩米,凶神惡煞的肌肉壯漢,就跟一個鐵塔一樣保護在她的身旁,沒有人願意去嘗試未知的後果。
但也有極個別的人除外,不,不能稱之為人。
那是一群沒有感情,沒有理智,沒有恐懼心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