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沒說她是要去大阪讀高中,總覺得真田夫人現在有點接受不了,反正時間還長,等她找時間說一聲就好了。
「先去書房一趟吧,爺爺在書房等你。」
爺爺?真田苓眉心一跳,差點兒把這個給忘記了。
「行,我這就過去。」
真田苓在書房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敲門進去,書房裡只有爺爺和老管家兩個人。
老管家看到大小姐進來了,沖她笑的那叫個慈眉善目,然後以一種不符合他老人家年齡的速度,手腳麻利的退出了書房並且關上了門。
真田苓:「....」
真,人不可貌相啊。
人都走了,真田苓慢吞吞的挪到爺爺的跟前,中間隔了一張書桌,真田潘士正在寫毛筆字,白色的宣紙上是大氣磅礴的筆墨。
真田潘士像是忙著寫字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變化,頭都未抬一下。
真田苓站了片刻,然後自己給自己找了點兒事情干,真田潘士在寫字,真田苓就挪到一旁磨墨,安靜無聲,絕不發出一絲的噪音來干擾爺爺的創作。
真田苓一邊感嘆爺爺這手毛筆字寫的是真不錯,鐵畫銀鉤,字如其人,一邊一圈一圈的打著轉磨墨。
許久之後,真田潘士終於收筆,總算是發現了自己身邊這個久未露面的親孫女。
真田潘士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出院了,腿上痊癒了嗎?」
得,這就是都知道了,也對,真田苓這回住院算是鬧得人盡皆知,藏都藏不住。
真田苓腦子裡轉了一圈才回復道,「已經痊癒了,皮外傷,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嗯,抱歉爺爺,這段時間讓您和家裡人都擔心了,不是故意隱瞞的。」
真田苓就是覺得完全沒必要說,又不是什麼重傷大病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外面磕磕碰碰難道還要事無巨細的告訴家裡的長輩嗎?完全沒必要的啊。
就是可能家裡人跟她自己的想法不太一樣。
現在就是真田苓也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來不及挽回。
她是真麼想到這次沒瞞住,居然這麼簡單的就暴露了。
是不是故意的,真田潘士心裡跟明鏡一般,他清楚。
「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真田苓謹慎的回答,「應該是在高中開學前。」
「已經定好去哪所高中了嗎?」
真田苓肯定的回覆,「定好了,大阪的改方學園,是個非常好的學校。」
真田潘士並不意外這個陌生的學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不認為以真田苓的脾氣,她會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既然回來了,就回房間收拾吧,這段時間安心住下。」
「好,爺爺。」
等真田弦一郎訓練聚餐結束之後,天早就黑透了,這時候的真田苓也回房間休息去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真田弦一郎在院子裡跑完步回來之後,愣怔怔的看著從樓上下來的真田苓,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真田苓還有些困,起的早還沒睡夠,她慢騰騰的從真田弦一郎的眼跟前飄過,「早上好,哥哥。」
真田弦一郎僵在原地,連一句問號都沒說出來,什麼情況這是?
是他眼花了,大清早的還沒睡醒,竟然出現幻覺了,真田苓這時候怎麼會在家??
真田弦一郎騰的扭過頭,看著真田苓坐在餐桌上等飯吃,頭髮剪短了只能在腦後扎個小揪揪,白淨的面容全部展露出來,只除了兩個創可貼的遮擋。
真田弦一郎拿毛巾在臉上狠擦了一把,立刻轉身上樓,洗漱換衣收拾乾淨,急匆匆的下樓,活像後面有什麼在追趕他。
真田弦一郎湊到了真田苓的傍邊坐下,「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真田苓小口的喝著熱水,「昨天下午。」
真田弦一郎看著真田苓身上的家居服,是她以前在家休息的時候穿的,「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切原赤也也是國中畢業了,期末考試之後放縱的玩了幾天,現在被抓到國中部陪練去了,所以真田弦一郎也知道苓畢業了。
關鍵的問題是,畢業之後呢,是留下,還是離開。
真田苓瞅了他一眼,「不一定。」
她還要上學的好吧,那可就說不準會不會繼續留在家裡了。
真田弦一郎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這一頓飯真田夫人非常開心,不住的給真田苓夾菜,人太瘦了要補補。
真田苓現在已經完全不挑食了,當你能吃的食物只有那麼零星的幾種之後,也就沒什麼可挑的了,反正都是淡的一個味。
真田弦一郎還要繼續上課,他們高中放暑假要晚個十來天,最近又要忙於期末考試,根本沒有多長時間逗留。
真田苓相當隨意的招手告別,「哥哥再見。」
這種光明正大放假在家休息的感覺就是好啊,尤其一個屋檐下的另外一個人還要繼續上課。
散漫的時間太久,真田苓還有些不習慣現在的清醒,她還想回房間補眠,不過被真田夫人叫住了。
真田夫人看著真田苓腦後的頭髮,因為剪的短了些,只能紮起一點點,發尾處也是參差不齊,就像是有人那了把剪刀隨便亂剪的。
「苓,要不要趁現在有時間把頭髮再修剪一下,我讓理髮師過來一趟。」
真田苓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是有些凌亂,「好啊。」
她從醫院出來後本是想找家理髮店的,這不就是還沒來得及去。
真田苓答應之後,理髮師很快便上門,她對這次的理髮只有一個要求,乾淨清爽就行。
四十分鐘後,真田苓站起來甩了甩頭髮,從鏡子裡看的話還不錯,短髮好打理,也沒那麼累贅了。
真田夫人在一旁笑的溫婉,看著苓的新髮型,「真好看。」
好看的小姑娘不管怎麼收拾都是好看的。
....
真田苓坐在海邊帶著一個寬沿的漁夫帽,眼跟前是一個懸掛的魚竿,魚標靜靜的漂浮在海面上,連一絲絲的起伏都沒有。
真田苓面無表情的兜手坐著,所以說她為什麼又要來釣魚,這種她完全不擅長的玩意。
無聊的她都快要睡過去了,這麼熱的天在家不好嗎,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跑這釣魚啊。
真田潘士興致不錯,腳邊的藍色小桶裡面已經游著好幾條肥美的海魚,中午可以現吃了它。
阿大也跟著一起過來,就當是陪玩的,小桶里也游著兩條魚。
唯有真田苓,在這干坐一上午了,桶里空蕩蕩的,連顆海草都沒有釣上來。
阿大強忍著不笑出來,悄悄的往真田苓的桶里扔了一條魚進去,好歹也顯得沒那麼可憐不是。
真田苓:「....」
謝謝,但是並不需要。
就這麼一條魚並不能給她任何心理上的安慰好嗎?
真田潘士鬍子微翹,眼角餘光注意著他們那邊的動靜,眼底深處划過一絲笑意。
真田苓回家之後的作息完全是跟著真田潘士過來的,釣魚遛鳥看花,磨墨寫字。
本來嘛,真田苓就當時陪著老爺子一塊玩了,鍛鍊身體培養情操。
可就是手欠了一點兒,真田潘士在寫字的時候,真田苓在一邊磨墨,磨著磨著突發奇想自己也拿筆寫了下,結果就是白浪費一張宣紙,那字跟狗爬的沒什麼區別。
會寫鋼筆字不代表就會寫毛筆字,完全不一樣的方式,真田苓本想毀屍滅跡,這麼丑的字就沒必要留著丟人現眼了。
就是沒想到在銷毀的時候讓真田潘士看見了,那一手狗啃的字,直接讓真田潘士黑了臉,威嚴的盯著真田苓。
真田苓把手往後縮了縮,「沒習慣用毛筆。」
她小時候就不是安分的性子,更多動症一樣,自然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坐下練字,又久不碰這東西,那寫出來的效果就不是一般的丑。
然後,真田苓的日程生活就加上了練字這一項,真田潘士在書房的主桌上書寫,真田苓就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練習。
寫的多了,雖然談不上什麼好看,最起碼有個輪廓了。
這段時間真田苓在家過的是相當的出心,真田夫人也是盡心盡力的投喂,真田苓在不知不覺間胖了好幾斤。
要不是她之前太瘦了,這會兒一定會非常的明顯。
這一切都挺好的,可慢慢的真田苓發現一個問題,她越來越嗜睡了。
在不易被察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已經攻陷了真田苓的身體。
真田苓就是覺得自己睡得時間久了些,午休和夜晚的時間加起來,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正常睡眠時間。
真田苓自己有些擔心,但這症狀太輕了些,她想再觀察一段時間。
第二個發現的人是工藤新一,他最近給真田苓打電話,五次裡面就有五次是真田苓的嗓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像是剛睡醒一樣,反應也有些遲鈍。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田苓打個哈欠,「沒什麼,就是困。」
工藤新一皺眉,這已經不是沒什麼的事情了。
「你跟我出來一趟吧。」
「啥呀?」
工藤新一想著白天和孩子們討論的事情,「去野餐吧,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隊的孩子們,去山裡住上兩晚,你覺得怎麼樣?」
真田苓想了想,還行,能出門兩天也不錯,「挺好,你時間地址發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