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看了兩眼,任由真田苓自己在那鼓搗,也不是什麼危險的活動,隨她去吧。
真田苓沖了兩杯,一股咖啡特有的醇香在屋子裡飄蕩,真田苓不愛放糖,最多加勺奶,這樣剛剛好。
「阿大,你來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阿大不太喜歡和咖啡這類苦不拉幾的東西,但聞著味還是挺香的,他接過真田苓遞來的杯子,輕抿了一口,嘶,表情都差點兒控制不住,好苦,還是那種很古怪的苦。
阿大雖然沒說話,但是真田苓瞥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她有些奇怪道,「很難喝嗎?我覺得還挺香的。」
阿大往裡頭加了點糖,又兌了些涼水,一口悶下,「還好,只是口味不一樣。」
阿大順手把杯子洗了,從冰箱拿一瓶涼啤灌了幾口,總算是壓下那股古怪的味道了。
這咖啡實在不是他喜歡的口味,又苦又澀的。
真田苓微微聳肩,「好吧。」
個人口味不一樣,這她也沒辦法的是吧。
阿大看她一個人喝的自在,忍不住叮囑一句,「你少喝些,當心晚上睡不著。」
真田苓:「嗨,知道了。」
跡部景吾過來的時候,真田苓正把咖啡渣灑進土裡,當個肥料,應該有用吧。
阿大把人領過來,說了句你們聊,他就回屋裡去了。
真田苓看了眼天色,有些暗,她隨口問了句,「你們今天加訓了嗎?」
跡部景吾悶聲回復了一句,「嗯。」
呀?這倒是奇了怪了,跡部景吾今天怎麼回事,無精打采又滿腹心事的模樣。
真田苓把最後一點兒咖啡渣全灑進去,在空中甩了甩手,正要在褲子上蹭乾淨,被眼前伸過來的手帕攔住了動作,真田苓下意識的把手伸過去,示意他擦乾淨。
跡部景吾:「?」
哎呦,忘記了,真田苓把手往縮,「不好意思。」
她自從手受傷之後,每次有事情都是他們幫忙弄好的,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跡部景吾輕輕的隔著衣袖握住真田苓的手腕,拿手帕把真田苓掌心的咖啡碎屑擦乾淨,「沒關係。」
真田苓愣了一下,看著跡部景吾低頭的動作,手指僵在半空,「....謝謝。」
跡部景吾擦乾淨把手帕重新收回去,「不客氣,」他注意到真田苓到現在右手沒有絲毫的動作,「舊傷,還是沒有恢復嗎?」
真田苓不甚在意的說道,「舊傷嘛,時間總是要長一些,慢慢來唄。」
她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遂即問道,「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遇到麻煩了嗎?」
真田苓心想看在好朋友的份上,如果你牽扯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案子裡,她可以義務幫忙,不以任何形式收取費用。
跡部景吾神色低落了一瞬,「是有一些。」
他低頭看著真田苓的眼睛,這麼好看的眼睛,卻總是不會笑,也沒有多餘的情緒,是因為過去的事情嗎?
他沒有忘記真田苓是為什麼會被接到日本來,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自己一個人住到了東京。
他只是有些...難過而已就,明明這么小的年紀,比他還要小上一歲,卻遭遇了這麼多難過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被壓在平淡的臉下。
真田苓被跡部景吾盯著渾身不對勁,這是在搞什麼?什麼眼神啊這是?怎麼這麼瘮得慌?
千萬別告訴她,跡部景吾所說的麻煩是跟她有關的。
真田苓移開視線,「先進屋吧。」
「好,」跡部景吾跟在真田苓身後,走了兩步他突然發現不對,「你的腿好了?!」
真田苓低頭看了一眼,「嗯,差不多。」
真田苓走在他前頭,又多往前走了幾步,「是不是跟以前一樣,能看出來不對嗎?」
跡部景吾眸色微沉,其實是不一樣的,細看的話會發現左腿的動作不太流暢,走路的步伐也比以前慢了幾拍,但是他又不會傻到把這些當面說出來,「一樣的,看不出來,跟以前一樣好。」
真田苓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會說話的小伙子就是招人喜歡。
跡部景吾被看的一愣,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既然如此,真田苓就把她的咖啡重新鼓搗了出來,「要喝咖啡嗎?」
跡部景吾一進屋就聞到了咖啡獨有的醇香,真田苓又提出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當然。」
真田苓自己一個人在那倒騰,跡部景吾上前也搭把手,擺個杯子,拿個熱水什麼的。
其實這些動作挺簡單的,真田苓一隻手也可以,又不是要她手動把豆子磨出來,機器嘛按幾個扭就可以了,只不過會慢一些。
而跡部景吾呢,他很喜歡和真田苓搭手共同做一些事情,這樣很好,嗯,他覺得很好。
真田苓把杯子往跡部景吾的方向推了推,「嘗嘗,味道怎麼樣?」
跡部景吾趁熱輕抿一口,真心實意的誇讚,「很好喝,特別香。」
這是實話,他自己在工作的時候也有喝咖啡的習慣,他很適應咖啡的苦澀,並且能從中品嘗出咖啡的香醇來,這咖啡豆的品質不錯,是產自哪裡的?
跡部景吾這麼想的,也不留心的問了出來,他準備在家裡也備一些。
真田苓拿過裝咖啡豆的玻璃瓶子給他看,「我也不知道,朋友給帶來的。」
朋友送的?跡部景吾看了兩眼便收回視線,那還是算了。
不過她看到真田苓身後的柜子上放了兩三個裝咖啡的玻璃瓶,裡面的品種不一樣,瓶子倒是一樣,這都是一個朋友送的嗎?
跡部景吾想想真田苓以前好像提過自己喜歡喝什麼咖啡,他也準備些,他是朋友,他也可以送。
真田苓看著跡部景吾一口一口的喝著,非常滿意,這證明她的手藝沒有退步。
真田苓隨口說了一句,「咱們倆口味倒是一樣,阿大就不喜歡我做的咖啡。」
跡部景吾端杯的動作一頓,阿大不喜歡,那就是阿大喝過了是嗎,阿大,跡部景吾眼瞼微垂,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是嗎?」
「嗯。」
「對了,」真田苓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是有什麼麻煩來著?需要幫忙嗎?」
跡部景吾放下杯子安靜的看著真田苓,有些話他想問,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怕刺激到真田苓,又怕真田苓什麼都不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
從機場離開後,真田苓消失了幾天,這些天她去哪裡了?是哪個醫院?
他那天把人撤走不是被阿大氣的,他是擔心真田苓回來後,會怪他私自調查,沒有人會喜歡侵犯隱私的感覺,跡部景吾不想被真田苓討厭。
又是這種眼神,真田苓眉心微跳,「你說的有一些,該不會是和我有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