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客廳里只剩下真田潘士這一支的主要人員,有些事情也慢慢的反應過來了,真田明野先前是被那一夥兒不要臉的人給氣的,順著阿苓的話就接下來了。
可這會兒,有點兒不對啊,真田明野眼含探究的看著阿苓。
其實真田夫人和真田弦一郎也感覺到了一點,但找不出那一絲異樣來。
真田潘士擺擺手,「行了,別看了,看猴呢你們。」
「她腦子出了點問題,其他的沒事。」
Alice:「.....」
她只是失憶了,謝謝。
雖然確實是腦子出了一點問題,但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來,還是有一種罵人的錯覺。
真田明野一驚,「什麼問題?」
真田夫人:「嚴重嗎?去醫院看過來沒有?」
真田弦一郎:「什麼時候的事情,醫生怎麼說?」
Alice.....心領了,但....算了。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只不過她剛來還沒了解情況,打算看看再說的,現在都問了,那就說唄。
「前段時間睡了一覺,醒來後失憶了。」
「去醫院看過來,沒什麼問題,醫生說慢慢會想起來的。」
真田明野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失憶了??」
「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真田夫人捂住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阿苓。
真田弦一郎也是雙眼猛地睜大,怎麼會?
Alice點頭,「腦海一片空白,忘記了很多人和事。」
「但基本常識還記得,出門也不會迷路。」
真田明野頭疼的捏了捏鼻樑,「有多久了,失憶多長時間了?」
Alice想了下,「這次回來的頭三天前。」
真田明野算了算日子,這都快半月了,「什麼都沒想起來嗎?你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哪個時間段?」
Alice:「應該是被接過來之前吧,我醒來時不記得自己還有家人。」
「回神奈川之前,阿大讓我看了些照片,基本能對上號。」
真田明野倒抽一口涼氣,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失憶了,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麼,從別人口中對了個人名,就這麼直接過來了,關鍵是一開始時他們都沒有發現。
真田明野難以置信的發問,「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孤身過來,就不怕遇到什麼意外嗎?」
「你現在失憶了,旁人說的話你能全部相信嗎?」
Alice:「東京的房子裡有留下些東西,我看過,阿大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對我說的話,我相信。」
真田明野心情有幾分複雜,一個完全失憶的人,對保鏢說的話完全信任,他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因為阿大對阿苓來說確實是可以信任的人。
真田明野心底暗嘆一聲,「所以你就這麼輕裝過來了嗎?來之前就沒有擔心過我們不是好相處的長輩嗎?」
「雖然說阿大是你相信的人,但也不能每個人都相信,你這個出門很容易被騙。」
被欺騙嗎?Alice覺得這應該不太可能,她會相信阿大工藤服部他們,完全是因為自己留下的郵件,她能分清楚這是自己留給自己的話,自然是可信的。
至於其他人,跟側寫師撒謊嗎?這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行為。
Alice想了下阿大之前跟她說過的話,「我來之前問過阿大我們之前的關係怎麼樣?」
真田明野心口一緊,盯著真田苓一眼不眨的,生怕錯過什麼消息。
真田潘士也看了過去,只是眼底神色不明。
「他告訴我,【剛來時關係還不錯,中間有些齷齪,後來就是點到為止。】」
Alice說完這句話後,就注意到她面前的幾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真田弦一郎,年紀小更是藏不住事。
真田夫人神情有些難過,微微避開視線,不想讓阿苓發現自己的失態。
真田夫人沒有比現在還要更清楚的認識到,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真田明野嘴唇顫了顫,「你,他...你聽到之後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啊?好問題。
「阿大沒有告訴我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當然她也不感興趣,更不會主動去問。
「我能夠從這句話中判斷出來,你們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這就足夠了。」
真田明野停頓了一下,「僅此而已嗎?」
Alice微微點頭,這還不夠嗎?安全就已經能反映出很多問題了。
如果非要說的,倒也是有一點兒,不過不好當面說出來罷了。
真田潘士看著孫女淡漠的臉色,連他都看不出這孩子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不過,「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嗎?」
Alice看著老爺子,忽然唇邊揚起了一個極淡的弧度,稍縱即逝,「還是挺稀奇的。」
「什麼?」真田明野有些疑惑,稀奇這是個什麼形容詞?
該怎麼說呢,「在我有限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家人這個詞彙,而且還是像祖孫三代這樣的大家族,猛然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家族,嗯,好奇居多吧。」
「確保我安全的前提下,左右閒著也是沒事,就過來看看唄。」
Alice確實就是抱著這個想法過來的,至於其他的,真的就沒有了。
真田明野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那你覺得怎麼樣,這幾天住的還可以嗎?」
Alice淡淡道,「家庭和睦,父慈子孝,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家庭。」
只除了那些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出現。
真田明野點點頭,總算是聽到一個好消息了,就是他侄女的形容詞有些時候真的是很奇怪。
這麼想著,真田明野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一下,剛才那些人不是我們本家的,遠了十萬八千里的表情,也就是姓氏相同,中間的血緣都快淡沒了。」
「他們犯下這種難以挽回的錯誤,除了監獄沒第二條路,伯父還有家裡是不會幫助他們一絲一毫的。」
「而且我覺得,你剛剛說的話特別對,法律條文知道的也很清楚。」
這一點Alice不會懷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來之前也是查了些資料的,真田家要真是替老鼠屎做偽證的話,也就到不了今天的地位了,她不會懷疑這些。
「我知道的伯父,您是一個警察。」至少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