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數罪併罰

  Alice並沒有因為對面老頭的厲聲呵斥而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他還不配,她最多就是感到蚊子在耳邊嗡嗡了幾句。

  他母親也是臉色大變,看真田苓的眼神光想要生吞了她一樣,她剛才說那麼多的好話是為了讓真田苓求她爺爺救救自己的兒子,而不是讓她在這張口胡言論語。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虧我們家鴻程還一直念叨著你,你竟是這麼狠心。」

  這話一出,真田潘士和Alice眉心齊齊一皺,表情竟是如出一轍,只是Alice眼底多了幾分不耐煩,真田潘士眼中更多的是被觸犯的不悅,但毫無疑問,已經敲定了這一家人最後的結局。

  Alice轉了轉戒指淡聲道,「按律,醉駕且肇事逃逸者,判處有期徒刑十年以下,情節嚴重者,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至二十年。」

  「犯故意殺人罪者,判處無期徒刑,情節嚴重者且危害社會治安著,處以死刑。」

  「數罪併罰,斃了吧,不可惜。」

  真田正丈氣的血壓驟升,臉色也漲得通紅,怒急攻心,「你放肆!」

  真田潘士揮手砸了一個茶盞,語氣不變,「你在跟誰說話。」

  真田正丈氣得手指頭都在哆嗦,他之所以這麼憤怒,是因為他清楚真田苓說的是實話,如果他不來求助人,鴻程他確實要被判處死刑的。

  可正是因為不想唯一的孫兒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才拖家帶口一家人上門低聲下氣的求助的。

  真田正丈哆嗦了老半天,手指還是放下去了,他不能,也不敢直接跟真田潘士對著幹,尤其這件事他本就理虧。

  真田鴻程的母親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怕不是要直接撲過去活扒了真田苓。

  這時候,小輩的作用便出來了,說多說錯,都可以帶上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也只是關心親人,急上頭了而已。

  真田鴻程的妹妹直美,頓時撕心裂肺的哭喊,「你還是不是人,他是你哥哥,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你還有沒有心了!」

  「真田苓,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你見死不救,虧我哥哥那麼愛慕你!」

  真田夫人厲呵出聲,「你給我閉嘴!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

  沒有心啊,Alice心想,猜對了,她還真沒有呢。

  至於會不會因為這女孩的話而心生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毛毛細雨,跟以前那些犯人說得話差太遠了,還不夠格。

  所以,Alice只是抬了抬眼皮,居高臨下的俯視的來人,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蔑視,「你覺得你現在是在哪裡?」

  先是被真田夫人罵了一句,又是被真田苓淡漠的問了一句,真田直美臉色煞白,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

  這裡是神奈川真田本宅,最高的長輩們都在,她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更沒有資格來否認真田苓的話。

  真田直美好似站不住了一樣,身體虛晃了一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惜這時候沒有任何人扶她一把。

  Alice可不是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當一回事的人,不氣歸不氣,那是因為她覺得對方還不配,不代表她就當做沒發生這事。

  「看你語氣這麼激動,你是東大政法系的嗎?最近的日本法律有更新刑事犯罪的處罰結果嗎?不如你說兩句。」

  Alice是不可能錯的,你要死纏爛打那也是沒辦法。

  「你說的很對,法官的判處結果就是死刑。」

  一道聲音從門外由遠及近的傳過來,是真田伯父,穿著正式警服的真田明野,他冷漠的看著庭下的人,「法官判的清清楚楚,這件案子也沒有什麼疑點,木已成舟,絕無更改的可能。」

  「叔父,事發之事我就已經告知您結果了,不知道您今日上門是什麼意思?」

  「我父親年紀大了,需要休息,聽不得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您有什麼問題直接跟我說就好。」

  真田正丈心中怒罵,我要是跟你說有用的話,還需要來這裡丟人現眼嗎?

  真田明野向來看不慣他們一家,也的確,他們一家人的做派也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兒能讓人高看一眼的,與真田氏整個家族而言,只不過是一顆毒瘤。

  真田明野就當看不懂真田正丈的來意,見他臉色不好,遂即關心到,「叔父,您怎麼看起來身體不適啊,想來是年紀太大還需要操勞的緣故。」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假,您也不必為了兒孫輩這麼耗盡心血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大了,放手就讓他們自己去飛吧。」

  然後跌下來摔死是嗎??

  真田正丈原來是裝出來的身體不適,就為了讓他那老哥心軟,顧忌著以前的老面子,救救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

  現在可是被真田苓和真田明野這兩個晚輩,左一句右一句氣的真是快犯心臟病了,不孝子孫!

  真田明野招手讓管家過來,「快,叔父年紀大了,容易犯老毛病,叫上咱們的家庭醫生陪叔父去趟醫院。」

  「好的,馬上安排。」

  不管真田正丈本人是否願意,幾個傭人上前就把人扶走了,保證不損傷一點油皮的把老人家送到車上。

  主動開私家車送人去醫院,和叫救護車直接把人拉走,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至於真田在家裡的晚輩,開什麼玩笑,老爺子住院,你們這些兒子孫女的難道不去醫院看看嗎,要不然多不孝!

  把這一家人送走了,耳邊總算是清淨不少,真田明野笑容溫潤,「不好意思,家裡的醜事竟鬧到了大眾前,真是見笑了。」

  幸村夫人自是不會那麼不知趣,關係好是一回事,家裡的大醜聞鬧到了人前又是一回事,也幸好這裡頭也有幸村家的人,否則明面上還真不好說。

  不過,這家人算計她的這一次,幸村夫人是記住了,後續不會輕饒了他們。

  幸村夫人客氣客氣推搡了幾句,帶著兒子就走了,先前是不得已,再繼續下去可就不太合適了。

  上車後,幸村夫人捏了捏下巴,「真是奇了怪了。」

  幸村精市疑惑,「什麼?」

  「阿苓那孩子跟她爺爺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尤其是剛才說話的時候,那周身的氣勢可真像。」

  幸村夫人是見過真田潘士年輕時的模樣,那位可是實打實的功勳,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才能爬到當初的地位,真田潘士朝人走來時自帶一股血腥氣,單憑眼神氣勢就能單方面的壓倒對方。

  真田明野現在雖說職位相當,也是一線里干出來的,可畢竟也是被護著長大的,真田潘士那一輩那可真真是從腥風血雨中廝殺出來的。

  現在像個平常的老人家沒事釣釣魚喝喝茶的,那也是兒孫爭氣,子孫孝順,家庭和睦,便就退下去養老了,不代表真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還記得前年那一家的事嗎?人都快斃光了。

  那麼問題來了,阿苓那孩子,怎麼就能跟真田潘士年輕時一模一樣,這個不能深想,細思極恐啊。

  幸村精市指尖微動,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