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只能坐起來看著牆壁發呆,跡部景吾盤腿坐在床上心裡忍不住想真田苓在幹什麼,她現在睡著了嗎?屋裡悶不悶?床板也是這麼膈的嗎?空調也是聒噪的嗎?哦不對,真田苓現在身體不好,她不能開空調,那她房間裡有蚊子咬她嗎?點蚊香了沒有?
也不知道真田苓的傷到底怎麼樣了?什麼樣的舊傷到現在還是一動不能動的?
跡部景吾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真田苓的事情,倒是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就是眉頭依舊緊皺。
真田苓本來睡得好好的,她被吵醒了。
這房間沒那麼隔音,牆壁就跟紙糊的一樣,旁邊房間有什麼動靜她聽的是一清二楚。
等到所有的動靜消失,並且不再繼續傳來之後,真田苓無奈的嘆口氣,她就說了,這旅店和跡部景吾想的不一樣,他來這就是受罪的來了。
真田苓搞不明白這大少爺往這跑這一趟是幹什麼來了?
天亮之後,誰都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熬過去了,終於可以離開了。
跡部景吾早早就下來了,那房間他是半分鐘也待不下去了,下來前他還衝了一個涼水澡,衣服上的味道太難聞。
隨著房門的閉合,真田苓也清醒過來,她頭疼的去洗漱去了。
服氣,真是服氣,每次她要快睡著的時候,旁邊就會傳來翻來倒去的聲音,跡部景吾是有多動症嗎?他晚上是不需要休息的嗎,睡個覺而已動來動去幹什麼!
跡部景吾一臉郁色的坐在樓下的椅子上,他現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早飯都不想吃。
保鏢在一旁想跟他說些什麼,也被他揮揮手甩開了,別說話,不管是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直到真田苓從樓上下來,跡部景吾才調整好坐姿,臉上的神色稍緩,「苓,這裡。」
說實話,真田苓不太想看到這張臉,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早餐想吃什麼?我讓人買了熱牛奶和三明治,還有煮雞蛋,你吃那個?」
真田苓看了一眼,「牛奶雞蛋,謝謝。」
跡部景吾把真田苓要的都推到她跟前,又把剩下的一大半分給阿大,在真田苓這裡,阿大跟普通的保鏢不一樣。
阿大也不客氣,雖然他不挑食,但是有好的他也來者不拒。
跡部景吾自己也倒了牛奶喝,他看著真田苓淡漠的臉,看起來跟平常一樣啊,怎麼他感覺有些沒精神。
跡部景吾問了一句,「苓,你晚上休息的好嗎?」
真田苓拿杯子的動作一頓,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是認真的的問話,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晚上幹了什麼嗎?
真田苓嘴角微扯,「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
跡部景吾一頭霧水,他怎麼覺得這語氣這麼古怪啊。
阿大狐疑的瞅了他們一眼,難道昨晚發生什麼別的事了?
真田苓的房間是在中間,阿大和跡部一左一右,隔音再差也隔不了兩個房間,所以阿大睡得還算安穩。
真田苓慢吞吞的吃飯,她也是早上沒什麼胃口,但是必須要吃。
飯桌上跡部景吾面色不變,但是會偶爾的按壓脖頸,似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真田苓隨口問了一句,「你落枕了?」
這倒也可以理解,就你那豪放不羈的睡姿,落枕太正常了。
跡部景吾收回手,小聲的說道,「好像有點,後背有些疼。」
他本來是不會說這些話的,但是真田苓問了,他沒細想就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真田苓真心實意的感嘆一聲,「跡部,你是豌豆公主嗎?」
跡部景吾眼睫微顫,耳垂也紅了起來,更小聲的說道,「我就是...不太習慣這裡。」
真田苓:「......」
「吃飯,吃完我們就回去。」
這地方她也是待不下去了,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把租來的車換掉,附近剛好就是電車站,倒兩趟就能回東京去,但是跡部景吾不坐電車,他就是私家車直接開過來的。
跡部景吾看了一圈,對阿大說道,「不如直接坐車回去吧,電車上人多擁擠,也休息不好。」
阿大一推墨鏡,「行啊,依你。」
現成的車不坐白不坐,而且他看真田苓昨晚是真沒休息好,要是在車上能睡一會兒也好。
上車後,阿大坐在副駕駛,真田苓和跡部景吾坐在後面,保鏢開車。
跡部景吾想的好,這麼長的車程,多少也能聊幾句是吧,稍微促進下感情。
但是他高估自己的身體了,上車沒說兩句,他就眼皮開始打架,昏昏欲睡,片刻後腦袋一歪靠一邊睡著了。
真田苓撇了一眼跡部景吾的睡顏,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就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無死角。
真田苓晚上是沒休息好,但這會兒也沒有睡意,收回看跡部景吾的視線,雙手放在腰腹的位置,眼睛盯著食指上的戒指發呆。
到東京之後,雙方告別,各回各家。
跡部景吾消失了一天一夜,家裡學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只能改天再和真田苓聊天了。
真田苓則是在自家院子裡轉了一圈,找了一塊陽光充足照耀的地方,「阿大,把種子埋到這吧。」
阿大:「行。」
自從小漁村回來之後,彼此都忘記了真田苓那天說過的話。
跡部景吾也跟一開始一樣,時不時的就過來露個臉,沒事兒也能坐下聊半天。
等他看到真田苓自己一個人在琢磨下圍棋的時候,那更是有理由留下了。
下圍棋好啊,他會圍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