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走了

  真田明野一大早就從神奈川驅車趕來了,真田苓說的對,這麼大的事情,已經上升到動槍的地步了,家裡不可能不知道。

  尤其是,這裡還有一個奈良沙惠的存在。

  真田明野穿了一身常服,可他往那一站,就和普通的大眾不一樣,那種上位者的氣質,不經意間的流露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真田明野看向那個女生,知道消息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個女生那張臉真的是和苓一模一樣,也就是瞳孔的顏色不同。

  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個女生心思太淺,根本藏不住事,那種不自在根本就無法控制。

  真田明野看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只不過是長的像而已,私下多提防就是了,明面上不需要任何的接觸。

  倒是東京濱口家的孩子,需要提醒幾句。

  濱口彌里在看到真田明野本部長出現在酒店大廳的時候,臉色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僵硬了,比之前裝出來的樣子難看了不止一點半點。

  真田明野部長盯著她不說話,不代表她就可以當做看不到,相反她很清楚長輩出現在這的理由。

  「真田本部長,日安,我代父親向您問好。」

  真田明野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只不過那眼裡可是看不見半點情緒,「你父親可不盼著我的問好。」

  濱口彌里強顏歡笑,又不敢離開,「您說笑了。」

  真田明野理了理袖口,不甚在意的說道,「聽說你跟我們家阿苓有些矛盾是嗎?保鏢們還打起來了?」

  濱口彌里攥緊了拳頭,心臟都提了起來,「都是...誤會,鬧著玩的,不能當真的。」

  真田明野笑了笑,笑的濱口彌里起了一身的冷汗。

  「我們家阿苓怕生,不喜跟陌生人接觸,怕是不會跟你有什麼誤會。」

  「看來你父親並沒有教給你『誠實』這兩個字的意思。」

  濱口彌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在東京怎麼做,我並不關心,我對你的家教也不感興趣。」

  「不過,濱口桑,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濱口彌里根本就頂不住真田明野的壓力,額間都開始冒冷汗了。

  「別做越界的事情,我想你父親應該不想看到我親自登門拜訪。」

  一個是黑道頭子,一個是警局大佬,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要是雙方碰面了,那會是誰倒霉可就一目了然了。

  濱口彌里心底深吸一口氣,她知道這位想聽什麼,「對不起真田本部長,先前是我太衝動了,不是誤會,是我冒犯了真田桑,我很抱歉。」

  真田明野微微頷首,算是應下了,他一個大人也不好一直說教,免得讓人以為他在欺負小孩子。

  「你跟你兄長比起來,還欠些火候。」

  濱口彌里臉上在微笑,心裡在滴血,她的哥哥,是她永遠都追不上的天才哥哥,無論在哪兒,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哥哥,父親最喜歡的也只有哥哥。

  她確實是喜歡跡部景吾,可在這之前,她一直活在哥哥的陰影里,那是一座永遠攀登不過去的高山。

  殺人誅心,說再多的話,都不如最後一句來的狠。

  真田明野越過她去找真田苓和弦一郎的身影,這時候他們也該下來了。

  沒走兩步真田明野就發現那屏風那站了一個特別熟悉的人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真田苓。

  真田明野表情空白了一瞬,這是什麼??

  人還是那個人,可這,這,這頭髮怎麼就是藍的了?

  他們家就沒有第二種發色,還這麼鮮艷。

  真田苓走進兩步,「伯父?」

  真田明野有一陣恍惚,走近了看的就更清楚,這發色真是亮啊。

  不過這藍的怎麼有些眼熟,真田明野的視線落在了弦一郎...旁邊的幸村精市身上,這藍紫色的頭髮。

  幸村精市有點兒繃不住了,伯父,您相信我,苓突然染髮真的是跟他沒關係的,他們到這兒的時候苓就已經染了。

  真田明野緩了一會兒才說道,「苓...」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田苓:「伯父怎麼親自過來了?吃過早飯了嗎?」

  真田明野努力的讓自己適應,「你爺爺不放心,我也放不下乾脆就過來了,早餐在家裡用過了。」

  「讓家裡擔心了,我們都沒事的。」

  真田明野:「沒事就好,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們這些孩子也不用想太多。」

  「待會收拾下行李吧,帶你們回去。」

  「好。」

  真田潘士在家裡等著真田苓回來,當他看到孫女的新髮型時,還有那亮眼的發色,拿著報紙的手抖了一下。

  看樣子還行,槍襲也沒有給真田苓造成什麼心理陰影,這幾天玩的還不錯。

  真田夫人也是同樣的驚訝,不過她接受能力強些,很快的就適應了苓的新發色,小姑娘嘛,又是放假出去玩了,染個頭髮開心些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她總覺得這顏色有點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真田苓回家了就又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了,這個事情比較嚴重,幕後主使人還沒有查出來,家裡是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的。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她也不是很在意的,只是答應安室先生的事情就要推遲了。

  真田苓轉念一想,不對,工藤新一已經回東京了,有他在的話,肯定沒問題的,工藤就先忙著,等她把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找准機會她就過去了。

  真田苓有事沒事就被爺爺拖去書房練字下棋去了,順便聽一耳朵內部消息。

  小叔叔和服部老爸也跟她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叮囑她這段時間先不要出門。

  真田苓這倒是有幾分好奇了,誰啊這是,這麼有本事。

  她知道事情或是有些眉目了,因為真田明野回來的越來越晚,臉上的表情也是很凝重,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是該去解決的,但又無從下手。

  真田明野也是惱怒,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不止是沒有放下,反而是更魔怔了,都結婚生子已經是孩子的媽了,這點子過去的事情還是不肯放下,弄出這麼一堆妖蛾子是想噁心誰。

  還有那個叫奈良沙惠的女生,他就不信了,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收養的一個孤兒偏偏就和他侄女長的一樣?就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該是有稍許的偏差。

  上頭長輩還在,他不能出手太明顯,可又什麼都不做,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當初因為你們這些長輩的原因,讓他弟弟背井離鄉,最終屍骨無存。

  真田明野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弟弟的選擇,要不是那些破事,他弟弟一家也會好好的在這,苓也不會沒了父母。

  現如今,這妖風又吹到了他侄女身上,怎麼著,就可著他們一家扒血?!

  真田明野是越想越氣,越想心裡越恨,那些長輩倚老賣老甚至想強壓著他息事寧人,當年的一幕幕又好像重新上演。

  真田明野原本睡得好好的,做了一個夢生生的驚醒了,他看著還在熟睡的妻子,悄悄的下床去書房了。

  真田明野坐在椅子上,一根一根煙的抽著,偌大的書房短時間就讓他弄的煙霧繚繞的,隔著煙霧,真田明野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

  良久之後,他從右手邊的第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相冊,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那是所有人都還在的時候。

  現在啊,已經走了兩個人了。

  有時候記性太好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現在都還能清晰回憶起年幼時的家庭,幸福美滿,所有人都在,只是這樣的時間太短了。

  真田明野捏緊了相框,金屬的邊緣在皮膚上壓出一道明顯的痕跡,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末了他把相冊放回去,合上抽屜之後手掌遲遲沒有離開。

  他在考慮,既然當時沒有把事情做絕,放了他們一碼,到現在他們都還在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是日子過的太舒心了,沒有受過生活的磨難,所以才有閒心去折騰那些不該做的事情。

  這些年他退讓的夠多了,可你們還不知道感恩,還要越界來試探他的底線。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連自己是誰都拎不清的話,也別怪他不顧及那點兒微薄的血緣親情。

  直接攻擊命脈不太好,那就先旁敲側擊好了,聽說你嫁的那家人,家裡三代都是經商,家底可是厚的很,不過最近出了點小問題需要找人解決。

  正好他最近挺閒的,有時間處理這些問題,一定會給你們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真田明野下了決定,便不再猶豫了,指尖稍微用力摁滅一支煙,回去睡覺。

  第二天真田明野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在院子裡遛彎的真田苓,他把人喊住。

  真田苓停下,「伯父?」

  真田明野認真的看著真田苓,「你好好在家,我去解決一些問題,我跟你保證,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好了,我走了,你繼續遛彎吧。」

  真田明野說完就大步離開,速度快到真田苓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

  真田苓:「...?」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查到誰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