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走了兩步又停下,「對了哥哥,睡前收拾一下行李吧。」
真田弦一郎:「嗯?」
「我們明天早上就會離開了,提前準備下,避免遺漏東西。」
真田弦一郎看了她一會兒,「好,我知道了。」
真田苓跟他們招呼一聲就回房間休息去了,到點了,睡覺。
幸村精市好看的眉毛微皺,「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沒事,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西村櫻蘿剛才確實被嚇到了,她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太刺激了。
「表哥。」
手冢國光還未開口,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來電人是...他父親。
手冢國光看向自己的隊友,「時間不早了,回房間休息,明天準備回去。」
「是,部長。」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早了的緣故,真田苓四點鐘就醒了。
在擰巴了半小時後,真田苓確定自己是睡不著了,爬起來拉開窗戶,天色蒙蒙亮,霧氣很重灰濛濛,只有東方有一抹淡淡的橘紅色。
真田苓在窗戶前看了一會兒,扭頭去浴室洗漱去了,屋裡待著也是發呆,不如去外面走走。
這家酒店有一個小天台,上面可以休息,真田苓打算去那坐會兒。
只是沒想到已經有人在了,「跡部?」
真田苓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晚上的那間浴衣,臉色也不大好看,還有衣服上關節處的褶皺很明顯的告訴她一個事實。
「你該不會是在這裡坐了一夜吧?」
跡部景吾指尖按了按太陽穴,「忘記時間了,你先坐。」
忘記時間了,然後你就在這坐了一夜,真是一個相當好的理由。
真田苓坐在他對面的藤椅上,順便攏了攏衣服,雖然是夏天,凌晨也是很涼的,跡部就穿了一層單衣坐這,也不怕生病。
跡部景吾確實是一夜未睡,他還沒走到房間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談話的內容也還是那些,這讓他有一種無力感,他跟真田苓的朋友們比起來真的,特別的幼稚。
青春期的少年總想做些什麼證明自己已經長大成人,是個男子漢,可一回頭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走出父母的掌心,離獨立自主還有十萬八千里。
真田苓欣賞了會兒景色,然後發現身旁的低氣壓越來越嚴重了,這應該不止是心情不好這一點兒了。
「你想聊天嗎?或者自己待會兒?」
跡部景吾薄唇微抿,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你是不會是覺得我挺....」
「跡部,」真田苓打斷跡部景吾的話,因為她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你一晚不睡,就是在這裡胡思亂想嗎?」
跡部景吾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我亂說的。」
跡部景吾換了一個話題,「之後回東京的話,你是要去那家咖啡店是嗎?」
真田苓點頭,「答應了自然是要去的。」
不過既然提到安室透了,真田苓想起跡部的某個小毛病,指尖曲起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吸引他的注意力。
跡部景吾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
「友情提示,不要隨便去調查陌生人的信息,會給你自己惹麻煩的。」
跡部景吾臉色微變,「這是...什麼意思?」
真田苓抬眸看著他,「跡部,我們是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並且我對這些事情也不在意,所以你的調查無關緊要。」
「如果換做是別人,後果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他們的身份還都不一般,這馬甲一個一個的。
「你是聰明人,我想你不會做那些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以你跡部家的實力背景,要是深挖下去,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些什麼來,到那時候可就晚了,會沒辦法收場的。
跡部景吾眼皮垂下來,眼睫輕顫,真田苓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他又怎麼不明白真田苓真的要說的是什麼。
「我昨天想替你...你推開我...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真田苓心想,這人就是不經說啊,剛剛才誇了你。
「我有時候覺得你聰明的,有時候又覺得你...有點兒傻。」
「明知道有危險,你還要衝上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
跡部景吾:「那我就,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嗎?」
真田苓認真的盯著他,直盯的跡部景吾心裡都有些發毛,「怎麼了?」
「你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
「除了敬愛的父母之外,以犧牲自己為代價來救他人性命,是最笨的行為。」
跡部景吾不說話,眼裡滿是不贊同。
「救人的前提是保住好自己,如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不要去妄談保護別人。」
跡部景吾瞳孔微顫,他不明白,為什麼真田苓可以這麼冷靜的說出這番話,而他又沒辦法反駁一個字。
真田苓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阿大,問她大早上的去哪裡了。
真田苓簡潔的回了兩個字,天台。
放下手機後真田苓看著無邊無際的天空,東方的橘色越加的絢爛,隱隱透著一層金光,太陽升起來了。
真田苓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聽到跡部景吾的聲音才轉過頭來,「我...什麼都做不了是嗎?」
真田苓看著他這落寂的樣子,她發現這人不止是傻,還挺固執的。
跡部景吾盯著真田苓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一個答案。
真田苓想了想,該怎麼說呢。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氣場不太好,在外面經常會遇到一些麻煩事。」
「你也不止一次的看到過,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記住。」
「你可以讓保鏢來救我,也可以通知警察醫生來救我。」
「唯獨不可以自己過來,你不能不顧自己而來救我,我承擔不起。」
真田苓很清楚,她要是在外面遇上危險,那就肯定不是小事情,絕不是現在的跡部景吾可以插手解決的,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
「這是你能為我做的事情。」
真要是跟她一起陷入危險,關鍵時刻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
跡部景吾眼皮垂下來,遮住了眼裡所有的情緒,輕聲道,「是這樣嗎?」
這聲音小的都跟自言自語差不多了,也是真田苓耳朵好使。
真田苓從藤椅上站起來,時間到了,該去吃早飯然後回家。
「別想太多了,當心長不高。」
跡部景吾聽見了關鍵詞騰的把頭抬起來,瞪著真田苓,什麼長不高,他淨身高180!
好吧,那要是跟阿大比起來確實還差了一點兒。
真田苓:「....」
男孩子真的是特別的注意這些事情啊。
得,真田苓有幾分無奈,「我先下樓吃早餐了,你也回房間收拾吧,別一直在這坐著了。」
都在這干坐一晚上了,也不嫌累。
跡部景吾聽真田苓的話站起來,剛剛抬了抬腿,臉色微妙的變了變,又重新坐了回去,「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情,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兒就去。」
真田苓上下打量了一眼,嗯,她好像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行,我先走了。」
跡部景吾點頭,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等真田苓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跡部景吾眉心緊皺起來,雙手在腿上輕輕拍打,緩解不適。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神經受到壓迫,造成血液的不流暢,會有針扎一樣的感覺。
通俗來講呢,就是腿麻了。
跡部景吾一臉郁色,他總是在真田苓面前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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