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
看到夏拓一身戎裝打扮出現在眼前,鹿有些驚訝。
「你……」
「這一次我也去!」
鹿沉吟道:「可是?」
「前往青邙山的路你們已經準備了一年了,難道我就不能去嗎?」
看到鹿還是有些欲言欲止,夏拓打斷了他的話語,接著說道:「你們都是部落里最強大的戰士,難道覺得我是累贅?」
在鹿的身後,一共十二人,每人全副武裝,身披執銳,左邊肩頭往上脖頸處,透過甲冑縫隙隱約泛著青光。
一年的發展,如今部落的圖騰戰士在小嗚嗚的幫助下,已經超過了百人,達到了一百一十人之多。
群山之間,夏部落在普通部落之中,也算是一個大點的部落了。
這時,黎剛好從旁邊經過,聽到了夏拓的話語,頓時一臉委屈的說道:「族長,俺不是最強大的戰士嗎?」
夏拓一看,得,話說的不圓潤,褶子了。
「對,你們都是部落里最強大的戰士。」
嘿嘿。
黎心滿意足的走了。
……
「走。」
夏拓沒有耽擱,轉身朝著部落山下走去。
大千部落遺蹟中的東西,對於夏部落來說都是十分需要的,一個更強大部落的文明程度,足以保證夏部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快速發展。
故此,遺蹟必須要去的。
好在,為了前往青邙山大千部落遺蹟,他足足準備了一年的時間,沿途的路早就摸清楚了。
山巒谷地、荒野沼澤、凶獸巢穴、毒瘴迷霧……
一行人都是圖騰戰士自然是腳步很快,一天後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部落附近的荒野,進入了一片更加原始蠻荒的山林中。
蒼莽樹林中瀰漫著一種空氣不流通的沉悶,虬曲的樹根扎在地上,有些足有數人合抱粗細,如地龍般趴伏在地上。
夏拓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鹿緊跟在他的後方,再往後是十二位圖騰戰士。
在虬曲抓地的樹根上跳動,四周密林僅有零星的陽光透過秘密的樹葉間落下。
「族長前邊就是第一個補給點了,今天不能往前走了,否則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會被困在落鷹崖谷。」
鹿朝著四周看了看,連續數十株大樹上都有用利器劃傷的痕跡,是第一個棲息點做的標記。
「好,安排族人都在這裡休息吧。」
夏拓點了點頭,此刻透過茂密的叢林朝外看,還能看到金烏在西邊天穹上展翼高飛,不過在往前走便是落鷹崖谷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獸皮攤開,上面有山、河、林、沼等抽象圖形,相互之間勾勒連接化為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
落鷹崖谷便標註在上面,還特意用一個紅點標註,代表著危險等級。
當然,這些都是鹿帶著族人的功勞,這副獸皮地圖,整整用了一年時間,數十位族人的傷亡方才趟出來的路。
一條染血的路。
眾人停下,身後的族人快速的拿出手中兵器,朝著周圍的大樹而去,麻利的剝開樹皮,一時間很多大樹上都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樹洞。
每一顆大樹的直徑都足有數米乃至十多米粗細,完全可以掏出供人休息的地方。
而且大樹這些大樹生命力極為的旺盛,短短几天樹皮就可以重新長死,令外面看不出來絲毫的痕跡。
故此,樹皮內部遺留的樹洞中,儲存了糧食、兵器、還有巫藥,沒多時族人們就將儲存的東西找了出來。
一株直徑近十米的大樹樹洞中,夏拓和鹿坐於其中。
「族長放心,棲息地附近這一年來陸陸續續撒了近十次驅蟲巫藥,又將那頭雜血金毛犼的糞便撒在了這裡。」
鹿輕吟,昏暗中他看向夏拓的眼中有著一種崇敬。
族中武部族兵對他們先拿到最好的兵器甲冑心有不滿,卻哪裡知道這一年以來,他們都做了什麼。
又可曾知道族長的謀劃。
謀而後動,這就是他們的族長。
這條路他走了不下十多次,早就熟悉的很了。
「好,休息吧,爭取明天一舉走出落鷹崖谷。」
夏拓微微點了點頭,鹿口中的雜血金毛犼,還是他給揍死的。
那是他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最強大的一頭凶獸,通體金黃如凶獸之王一樣,一雙眸子如燈籠明晃晃,身體超過了十米,尾巴如天鞭,每一擊都有碎石之威。
正是這頭金毛犼,讓他對於自己的力量有了新是了解,應該處於裂石境巔峰層次,這是他自己估摸的,沒有妄自菲薄或是誇大其實。
「我去看看族人。」
點了點頭沒有出聲,看著鹿鑽出了樹洞,對於自己的族人他很相信,雙眼微眯開始休息。
一夜安寧,除了遠方林間的低沉的獸吼外,連蛇蟲鼠蟻都沒有。
當然都是提前做好的功課,驅除蟲蟻的巫藥,雜血境巔峰凶獸的糞便,早就事先準備好了。
第二日,金烏東升,密林中還略微顯得有些昏暗,夏拓鑽出樹洞的時候,族人早就全副武裝的在外準備好了,見到他紛紛行禮。
隔了沒多久,鹿從一株株大樹之間溜達回來,說道:「族長,樹洞都遮掩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走。」
沒有多餘的話語,夏拓率先前行,踏著凸起的樹根,身形不斷的左蹦右跳,朝著遠方而去。
待到金烏升到東邊的山頭,他們走出了這片茂密的林子,眼前出現了一片蒼莽的山巒,朦朦朧朧。
「大家小心。」
鹿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低聲吩咐道。
「黑皮青蒼。」
眯著眼睛,夏拓朝著遠方看去,他看到遠方天穹上,一個黑點凌空滑翔,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叫聲。
聲音破空力極強,隔著老遠都讓人耳膜生疼。
「快隱蔽,這畜生發現我們了。」
遠方天穹上的黑點,在虛空中拐了一個彎,朝著他們而來,呼吸間就就已經讓人看得清楚它的模樣。
一頭通體漆黑,頭上一撮青羽的大鷹,腹下雙爪如同精鐵一般閃爍著寒芒,隔著老遠俯衝而下,探出了爪子朝著夏拓而來。
「族長,小心。」
鹿大喊,身後的族兵紛紛衝上來。
鏘!
也是這剎那間,夏拓大手朝著自己後背抓起,青光顯化凌空橫劈,青銅劍上布滿的巫紋爆閃出了青光。
劍音鏗鏘。
啾!
青蒼利爪咔吧一聲折斷,青銅劍威力不止,擊在其腹下,血色迸發,一聲慘叫,青蒼重重的砸落地下,翎羽四濺。
夏拓走上前去,沒有絲毫的手軟。
揮劍,斬頭,乾脆利落。
太弱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嘆息,可惜了這麼一頭好肉,不能帶回部落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準備。」
從蒼青身上收回眸光,他轉身對著身後的族兵說道,頓時鹿等人才反應過來,朝著一旁的大樹上爬去。
很快,大樹上有東西掉落下來,是一件件厚厚的蓑衣,以樹枝為骨,藤蔓為筋,覆蓋上了厚厚的桑槲葉,看上去光滑油亮,散發著綠意。
自然,這些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全部用油桐木流淌出來的油浸泡過。
一行人將蓑衣披在身上,一下子就變了模樣,只剩下了一雙眼睛,蹲在地上就像是一個草怪。
這是他們過落鷹崖谷的依仗,桑槲葉散發出來的氣味黑皮青蒼最不喜歡,一行人披上蓑衣假裝是桑槲樹。
「死了一頭青蒼,快走。」
前行了一段山路,樹木越來越稀疏,出現了低矮的灌木叢,天穹上傳來了青蒼的啼鳴。
「隱蔽。」
頓時,一行人直接龜縮在一起,一動不動。
天穹上,數個黑點划過,朝著先前被打死的青蒼的位置而去。
十多人一個接一個,如同爬行一樣,慢騰騰的向前挪,沿著崎嶇坎坷的石路來到了一條崖谷面前,這條崖谷仿佛是直接一座山直接被劈開的一樣。
兩側的崖壁筆直光滑,在一側崖壁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有些窟窿中不時露出一個個腦袋,發出了嘰嘰喳喳的叫聲。
黑皮青蒼。
一整個崖壁的黑皮青蒼,大大小小,不下數百隻,這也是為何夏拓可以生劈成年青蒼,依舊要帶著族人苟著的原因。
他可以吊打一個青蒼,卻惹不起一群。
一頭啄他一下,他一身肉都不夠分的。
所以,苟才是王道。
奇怪是的兩側崖壁只有一側崖壁上布滿了蒼青的洞穴,另外一座崖壁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當然這些都不是他所考慮的。
一行人挪著腳步,化為樹墩子一樣,靠著有蒼青巢穴的一側懸崖根底,十多個樹墩子一步步超前挪步。
挪啊挪,就好像老太太的小腳一樣。
他們想快也快不起來,再說了就算是在快也快不過長翅膀的,這個方法是十多個族人用命換來的。
啾!啾!啾!
崖壁上,一個個黑皮青蒼幼鳥不斷的從巢穴中探出頭,發出飢餓的叫喊,有些不小心直接動洞口掉落下來。
啪嘰!
肉泥。
對於這樣的場景,眾人直接當做沒看到,還是一步步朝著前挪。
啾。
虛空上,有大鷹啼鳴,凌空盤旋,發出尖銳刺耳的叫喊聲,直接凌空俯衝而下,銳利的眸子如電,鎖定下方崖壁。
ps:24小時均訂內400,本以為能有500來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