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葉玄目光變得有些暗淡,似乎是因為杜離的無法來到,而感到有些失望。👹💗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隨即,葉玄猛然搖了搖頭「我葉玄怎麼能如此小家子氣?」
尊堂同時去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葉玄閉目許久,感受著子石中傳來杜離那撕心裂肺的淒涼之意,面色動容。
「葉少爺,其實還有一事,雖然不是杜長老交代的,可在下覺得,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白衣青年略帶擔憂的說道。
什麼事?
葉玄緩緩睜目。
「新一任的考核長老早已進城,可他卻並未現身,且那人與杜長老的關係不好,若是需要,你得將與杜長老又關係的事實隱藏起來……否則,若是惹得他不快,您們林家可就……」
白衣青年警告道。
葉玄再次蹙眉,略微沉吟一下,旋即向著白衣青年拱了拱手「多謝大哥的好意相告,小弟記住了!」
白衣青年方才猶豫,是從杜長老口中得知,葉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害怕他說出了忠告後,不僅引不起他的重視,反讓自己遭到嘲諷。
可沒想到,葉玄居然直接給他行禮致謝。
「不必多禮…」
白衣青年笑了笑,對葉玄多了一些好感。
白衣青年的目的已經達到,葉玄雖然想留他休息一日,可他卻也事務繁忙,並未久待,便直接離開了。
夜晚時分。
葉玄吃罷了晚飯,帶著白小白便走出了門。
不知為何,今日自從白衣青年來到後,葉玄一直心神不寧,似是察覺到了危機的惡狼。
思慮許久,葉玄決定去見見林嘯風。
寬闊的家主別院裡,光是婢女就足有三十多個,而護衛更是難以數計,比當初的秀月居,可是豪華太多了。
可就是這樣的家主別院,卻是只有林嘯風一人居住。
林嘯風一直極為自律,自從昔年夫人去世後,他便從未沾染過女色,即便是坐上家主之位,他也從來沒想過納妾之意。
再加上他和獨子林千帆的父子關係極差,這家主別院,林千帆一直極少過來。
雖然豪華無比,可卻始終是空蕩蕩的。
林嘯風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美味佳肴,可僅有他一人在吃。
門外,葉玄望著那自斟自飲的林嘯風,忍俊不住對他生了一些同情之意。
拋開敵對關係不說,林嘯風的確是一個極為合格的家主,他做的許多事,都是第一時間考慮到家族利益。
這也是他一直想要除掉葉玄,可葉玄卻始終難以對他起殺心的原因所在。
「你來做什麼?」
林嘯風無意之間的抬頭,忽然見到葉玄正屹立在他門口,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我來,自然是有事的!」
葉玄笑著,直接走到房裡,見到林嘯風那慢慢一桌的美味佳肴,不由得食指再動。
來人,再拿兩副碗筷過來
葉玄朝著門外的丫鬟喊了喊,隨即向著白小白點了點頭,「丫頭快來,你剛才不是說還沒吃飽麼……」
說著,葉玄便如自家一般,大馬金刀地坐到了桌前。
聽著葉玄的吆喝聲,白小白一張小臉瞬間羞得通紅,「明明是你自己想吃,為何還要拉我下水?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 而林嘯風望了望面前絲毫不客氣的葉玄,眉頭皺的極深,臉色漆黑如墨,似乎隨時都能滲出水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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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風再次冷問,他決不相信葉玄會無事過來消遣他。
「六叔,我是你的侄兒,你的父親,正是我的親爺爺,我來你這裡吃飯,有何不妥?」
葉玄將手指在身上擦了擦,直接從桌子上撕下一塊雞腿,大口咀嚼著。
「侄兒…」
聽到這話,林嘯風的目光如同水珠滴潭,驚起了一陣漣漪。
仔細想想,眼前這個少年,的的確確是他的親侄兒,在他小時候,林嘯風曾不止一次地抱過他。
林嘯風如鋼鐵一般的目光,漸漸軟化,他搖了搖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眼睛裡多了一些別樣的意味,似是傷感。
不多時,丫鬟帶著碗筷而來,葉玄便是招呼著白小白坐上了桌子。
林嘯風用複雜的目光望著葉玄,只喝酒,不說話,也不動筷。
而葉玄,則一直胡吃海喝,津津有味。
白小白望著葉玄那有些滑稽的吃相,伸出腳,隱秘的踢了踢葉玄,向其投去了嗔怪之色。
你這傢伙怎麼說也是個大家少爺,怎麼也不注意注意品相呢。
「今天,杜離來信了……」
葉玄很突兀的說道。
「那,他說什麼?」
林嘯風眼中泛過一些急切,畢竟,宗門考核事關整個家族的前途。
「恐怕,是你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葉玄帶著頹敗之色,道「他因為家中急事,而將考核事宜全部轉交他人,而新來的的這位長老,似乎……和他的關係不太好」
葉玄說完,還是忍不住苦笑起來。
「不太好…」
這三個字如同重錘一般,重重地敲打在林嘯風的心頭,他很清楚葉玄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麼。
林家曾一度受到杜離的『特殊關照』,雖然表面上,對林氏家族有怒,可事實上,他因為和葉玄的這層關係,曾對林氏家族多加照顧。
而所有已經報名考核的族人,也是從未接受過考核測驗,便直接報了名字。
這是赤裸裸的照顧。
而如今,新來的長老和杜離關係不好,而曾受到杜離照顧的林氏家族,也將面臨著新新老的『照顧』
這照顧,將會是無盡的發難。
「這可如何是好?」
林嘯風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眼見林嘯風已經如此愁容,葉玄實在不忍心將後續之話說出。
其實,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葉玄想起半個月前,他曾公然拆穿那紫衣少年詭計後,紫衣少年留下的狠話,葉玄便是一陣蹙眉。
納靈境高階的修為,卻只比自己大三兩歲,這種人,只有強大的勢力才有可能培養的出來。
在聯合今日從白衣青年那裡得知的消息,葉玄已經感覺到,那紫衣少年,十有八九便是真武門的人,且地位不低。
即便他不是負責考核的新長老,卻也和新長老有著一些關係。
而自己,卻是實實在在地得罪了他。
一想到這裡,葉玄便是頭大如斗。
若是自己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葉玄必然不會在意,哪怕是得罪了天王老子,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葉玄的背後,關係著整個家族的前途命運,葉玄不得不重視。
「為今之計,只能祈禱,那紫衣少年和新長老沒關係了!」
葉玄苦笑著,暗自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