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視中的聲音

  啟飛只是一位普通高一學生,被大貨車撞後搞不好要穿越去異世界。但現實中要是真有這種情況,異世界恐怕早就沒有本地人了。

  聽說人類遇到危機時,看到的東西都是被大腦慢放的,啟飛現在正是如此。他想拔腿就跑。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身體,大腦與肉體的連接速度不同,他摔倒在地。

  一切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像是被降低了音調,慢放的世界裡,你能看見一位青年四肢並用,屁股貼地,以奇怪的姿勢移動著。

  背後的觸感可以感受到已與貨車接觸,起初只是感覺靠在椅子上一樣,隨後的像是坐上了會發熱的過山車。

  背後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視角開始逐漸發黑,黑暗從眼眶又向中央擴散。

  黑暗逐漸占據全部視野。他此刻想,算是完了,一世英名保不住了。

  耳邊出現耳鳴,現在的一切聽來只像是泡在水裡。

  .......

  當——

  黑暗裡傳來模糊的聲音

  逆流....歸寂...

  ........

  小企鵝,危險解決了,這塊紅色石頭想要嗎?

  嘎(* ̄▽ ̄*)(要)

  啟飛:「我聽懂了企鵝在說話?想必現在腦袋已經撞碎了吧.....

  ........

  原來一起躲在裡面了啊,這人.....偽裝成中暑好了…這人業力等級竟是負數?有點意思。

  .......

  下午13:59,距離十字路口不遠處的一所高中,長原二中里。

  上課前的班級中夾雜著一些喧鬧。

  鈴聲響起,開始了第一節課前的十分鐘午自習,坐在後排的幾名同學竊竊私語著。

  他們隔著一條過道的對面是兩個空位。一個是啟飛的,另一個也是啟飛的,啟飛一直都是這兩張桌子的大地主,他座位靠後,一套閒置的桌椅就放在旁邊。

  唉?看樣子啟飛這次是要被門衛記遲到了,賭不賭。

  小點聲,注意老劉,賭什麼?

  咱倆誰跟誰,賭還需要籌碼嗎?一杯奶茶好了,要是啟飛沒遲到我送你。反之你送我。

  賭!不虛的,好啵,反正他每次都卡點,這次不賭你的蛟龍辣條了?

  教室外的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奶茶到手了!

  一個名為蔣洛的大黑耗子,從後門衝進教室,半蹲著身子,靠著幾個桌子打掩護,悄咪咪的前進。

  咦?怎麼是蔣洛?

  啊哈!奶茶到手!

  蔣洛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但如同掩耳盜鈴。

  「副班來得早啊。」

  蔣洛:「噓!安靜!」

  蔣洛路過啟飛的座位,然後立即拐彎,閃現到前排的空座上。

  這時,十班的班主任劉明德推開前門走進教室,蔣洛有驚無險。

  見到劉明德又出辦公室下江南微服私訪,巡查世情。班級的安靜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沒有最安靜,只有更安靜。

  劉明德從進入教室的第一眼就發現啟飛遲到了。他心想這個月的班級評優怕是又要不保。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陌生女同學,看起來青春可人,顯然是十班早有耳聞的新生。

  不過當她介紹自己叫馮星雅的時候,蔣洛的眉毛卻皺成一團,貌似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只是感覺印象不好。

  劉老師正打算安排這位同學的座位,畢竟先來後到,可動條件有限。只好先讓她坐在那唯二空位的其中之一。

  一段中年大叔喜歡的獨特情歌鈴聲,突然自劉明德的褲腰口袋響起。

  劉明德掏出手機,一看電話號碼不認識,但還是迅速離開教室,接通了電話。

  A:看窗外!老劉剛才接個電話就帶著幾個老師出校門了!是不是啟飛出事了?

  B:我看啊,是啟飛已經遲到,但為了老劉的班級評優,威脅門衛划去名單大義赴死!

  不一會後

  C:哎!看!言出法隨啊!啟飛真的被抬進來了!

  B同學沉默了,貌似真的擔心自己的烏鴉嘴害死了啟飛。

  後面那幾個!已經打鈴了。副班長也要起帶頭作用知不知道!見紀律委員發話,後排的聲音變小了許多。

  班級安靜等級+1

  蔣洛也一直沉默著,他記得自己為了甩開路上遇到的跟蹤狂,叫自己的小寵物「苔蘚」去搞點動靜吸引注意力,自己好脫身。

  而且苔蘚一直都沒有回來,蔣洛不由得將二者聯繫到一起。

  不過蔣洛忽然意識到,要是有大問題啟飛早去醫院了,不會送到學校的醫務室的。他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馮星雅:「哎,你們在聊什麼啊?聲音太小我聽不見。」文弱的嗓音一下就吸引了正在閒聊同學的注意。

  面對新來的女同學主動搭話,班裡的同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A:哎呦,美女,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來我們十班的個個都是人才。

  馮星雅:「那當然,我來之前早就有所耳聞,我超愛這裡的好不好。」

  下午14:44,長原二中綜合樓一層的醫務室里,清爽的微風從空調里緩緩吹出。醫務室外多出了幾個學校外的陌生面孔,正在交談著。

  床上昏迷的啟飛緩緩睜開眼。

  啟飛:「陌生的天花板?後腦勺好疼啊。」

  啟飛剛坐起來,就看到劉明德那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似乎對每個十班同學都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壓。

  啟飛:「天堂?看環境不過如此,為什麼來接我的天使長著老...劉老師的模樣?我還不想死啊!」啟飛剛到嘴邊的綽號像是打了個急轉彎,及時收住了。

  劉明德:「你沒事,只是在校門附近有點低血糖昏迷了。張主任,啟飛沒有腦震盪的跡象吧,怎麼感覺像又傻了一度。」

  啟飛:.......

  聽完自己的遭遇後,啟飛只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身體有這麼虛嗎。又聽說路口壓根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故,疑惑那奇異的景象難道都是幻覺?

  一陣敲門聲傳來,外面聽起來像是有許多人,劉明德屁股離開板凳,推門而出。

  咚,房門被帶上了。

  張老師:「你先在著休息一會,我去庫房給你拿些藥。」

  咚

  醫務室里,只聽見外面張老師嚴厲的而模糊的話語,病人要休息,你們去別處聊好不好!屋外嘈雜的交談聲不一會就安靜了。

  啟飛再次躺倒在病床上,回想起視角一片漆黑前的那一幕,那神秘的聲音,以及那企鵝軟糯糯的腳感,確定了,這不是夢。

  啟飛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拿起鞋,將鞋底朝上。好在沒有讓他失望,注意到鞋底花紋中卡著一根黑色的羽毛,仔細觀察,羽毛的反光中帶有一抹幽綠。

  他努力回憶著但是自己仿佛忘記了許多,如大夢初醒般。

  當——

  那鐘聲在啟飛腦海里再次響起,啟飛好像突然間記起了什麼。

  啟飛:「那聲音說,我的等級為負數?」

  此刻,綜合樓的一處

  張許墨:「指揮部,我偽裝成記者混進來了,沒什麼大礙,只是恍惚間好像看見自己去攔大貨車的幻覺了。15級?我剛才遇到15級以上的異能事件。開玩笑的吧,我怎麼不記得?還斷麥了?不說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