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那裡有什麼消息,我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周憐莘在一旁講了一堆話,蔣清曲卻只是看著供詞不出聲。
蔣清曲發現這供詞居然只有一半,面上不滿,心裡不順。
這周憐莘肯定還有別的過分要求等著他,所以才把那一半收了起來要與他做交易。
周憐莘看見蔣清曲這麼冷淡,心裡煩躁,哀求道:「清曲,你只要和我重修舊好,我什麼都給你。」
「你也知道的,我外祖父打算把周家醫館交給我娘親了。」
周憐莘驕傲的資本就是來自於她的母親,她的母親是京城的第一名醫,也是周家醫館的繼承人,非常受人尊重。
就連周憐莘的父親的五品文官的官職,都是周憐莘母親找關係得來的。
她的父親在家中對著母親唯唯諾諾,也不太管事,就連周憐莘都是隨母姓的。
蔣清曲皺了皺眉,說道:「我上次不是說了我成親了嗎?」
周憐莘笑了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就那個村姑嗎?你不是玩玩而已嗎?你還想把她帶回京城做世子妃啊?」
她認識蔣清曲這麼多年,知道蔣清曲不是一個會為了女人而放棄自己權勢的人。
蔣清曲被懟到無言,這倒是被周憐莘說中了。
他語氣冷冷:「那我要與紀令皖成親了,你不知道?我怎麼和你重修舊好?」
夏蓮衣她不在乎,紀令皖總在乎了吧。
周憐莘不以為然:「身份有什麼問題?我們私下好不就行了?」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在外養外室,我就不能和自己的小叔子交流交流感情了嗎?」
她的母親自小就忙碌,她是由父親帶大的。
父親在外養了多少房外室啊,她為什麼就不能?
蔣清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話你也能說得出口?」
周憐莘看著她,目光沒有心虛,看得出她是認真的。
蔣清曲心裡對這個離經叛道的女人又厭惡了幾分:「你就不怕蔣清祈知道?」
周憐莘冷笑一下:「他可不敢管我。」
要是蔣清祈讓自己不開心了,她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天閹這件事了。
蔣清曲沉思,暗自慶幸,幸好當時不是他娶了這種恐怖的女人。
周憐莘說完就走上前來,手搭上蔣清曲的肩膀,想要坐在蔣清曲懷裡。
蔣清曲驚得一下站起來,把她推得遠遠的。
周憐莘一時站不穩,撞到了桌子上。
周憐莘氣急了,怒目圓瞪:「你都這麼多女人了,多我一個也不多啊!」
蔣清曲回道:「你也可以出去找啊,為什麼要來糾纏我!」
他可沒有什么女人,風流都是裝出來的。
周憐莘聽見這話,回罵道:「要不是在我身邊的男人,就你長得最俊俏,我怎麼可能找你!」
蔣清曲聽完,住了嘴。
明明是誇人的話,但這個時候聽起來就很奇怪。
周憐莘見蔣清曲不理她,惱羞成怒:「要不是你當年拈花惹草的,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怎麼可能會被蔣清祈騙啊!」
她當年就是捨不得蔣清曲這副皮囊,才遲遲不想與蔣清曲解除婚約的。
但又受不了蔣清祈的甜言蜜語和討好,就和蔣清祈好上了。
蔣清曲沒有為周憐莘的話語動搖,他說道:「那你完全可以和我說啊,然後我們解除婚約以後,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
「你沒必要再和我有婚約的時候,還搭上另外個男人吧!」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的?
她才是真的水性楊花。
周憐莘見硬得不行,就想來軟的:「清曲,我其實一直很愛你啊。」
她突然把袖子撩起來,把小臂舉給蔣清曲看:「我還是清白之身啊。」
蔣清曲看見了周憐莘的守宮砂,心下大驚,露出茫然的眼神。
這蔣清祈有隱疾?
周憐莘連忙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就是不愛他才不和他同房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以後都和你共度良宵。」
蔣清曲不信,他又不是傻子。
她不願意與蔣清祈同房,蔣清祈會放過她?
她也是把蔣清祈想得太善良了。
多半是這蔣清祈不行。
難怪這周憐莘要纏著他呢。
但是她寂寞不可以找別人嗎?一定要煩自己?
他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當時的蔣清祈不會是因為周憐莘的家世才追求的她吧,就是為了治好自己的隱疾。
畢竟蔣清祈那種人看起來就不像個深情的人。
但是現在周憐莘手上的供詞,他的確是有些想要……
他考慮了一會兒:「十天之後我們回了京城,我就考慮考慮你的建議。」
現在他最想要的就是和夏蓮衣成親,其他的事先放一邊吧,不要打擾到他。
周憐莘咬咬牙答應了。
反正她有的是辦法,讓蔣清曲就範!
兩方的談話就這樣子不樂而終。
蔣清曲逃似的離開了這個廂房,李五和李乙連忙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到了夏蓮衣所居住的房子處,李乙是在戰場上下來的,對於眼神非常的敏感。
他感覺到有人在瞪著他們,趕緊攔住了李五:「李五哥,有情況!」
李五也不是什麼魯莽人士,一聽就冷靜了下來。
就發現了這周圍的異樣,這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得像沒人一樣。
明明一大堆百姓在附近走動,卻沒人說話。
李乙裝作沒事人一樣拉著李五離開了這兒。
兩人到了安全的地方。
李乙說道:「李五哥,這些人都不像百姓,普通百姓怎麼可能個個都是高高壯壯的。」
「而且他們的步伐沉重,只在附近走動,恐怕是在守著什麼東西。」
李五心下一亂,頓感不妙:「這瓊玖姑娘是真的被軟禁了!」
李乙說道:「先回去吧,我們從長計議。」
李五隻好暫時作罷。
回去以後,查了一下,夏蓮衣周圍的地契居然都莫名其妙地被買走了,連居民都被趕跑了。
現在那個範圍內,全是「林大牛」的人,幸好他們發現得及時,要不就要命喪於那裡了。
到底是誰有這種能力?短時間內,就能為自己建立好一個安全又不引人注目的領地?
看來現在,只能等到婚宴那天潛進去了……
李五提筆,在紙上把最近夏蓮衣的事情寫了封信,給余白寄了過去。
畢竟夏蓮衣的事情,余白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