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隻手掐著夏蓮衣的脖子:「是本王給你臉了是吧?」
另一隻手把夏蓮衣身上最外的棉褲撕開,像一塊破布一樣無情地扔到了地上。
接著就是里褲,夏蓮衣就像一根冬筍,被一層一層剝開,露出了裡面最細膩最隱秘的部分。
魏懷琛定睛一看,一條好得差不多的傷口在大腿根部內側格外明顯。
觸目驚心!
他不是傻子,看見這種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原本以為夏蓮衣是拿些什麼工具假裝的,但是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自殘!
她拿利器扎大腿的時候,在想什麼?
這回,魏懷琛沒辦法騙自己了。
面前的這個小丫鬟是真的不愛他,甚至還千方百計地想離開他,牴觸他的觸碰!
他的語氣好似地獄裡的惡鬼:「夏蓮衣,你知道的,本王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夏蓮衣抓緊了身側的床單,痛苦地仰起頭,忍不住渾身顫抖,卻呼吸不了一絲空氣。
窒息感一層層衝上來。
夏蓮衣迷糊中,幼時被嫡母掐著脖子的記憶與當下重疊。
她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的意識沉淪。
但隨後,她又想起來了——明日她就可以離府了。
她心裡的希望之火重燃,她緊閉呼吸,哭了幾滴眼淚。
眼神假裝哀求,淚眼汪汪地看著魏懷琛。
此時的她就像被打碎的美玉,淒涼又脆弱。
纖細脆弱得可憐的手腕無力地扯著魏懷琛緊緊掐著自己脖子的大手。
嫡母之前就說過,想要一個男人的怒火消失,就是要示弱,越弱越好,以便獲得對方的憐惜。
讓他覺得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他的手裡,才能得到以柔克剛的效果。
果然,魏懷琛被夏蓮衣滿臉的淚痕驚到了,立馬放開了手。
夏蓮衣得救以後咳嗽了幾聲,仿佛肺都要被咳裂了,暈了過去。
魏懷琛把夏蓮衣包進被子裡,向外喊道:「大夫呢!大夫!」
韓大夫連忙應聲,魏懷琛揪著韓大夫的衣領來到夏蓮衣面前:「快,給本王治好她!她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本王要你陪葬!」
接著他遷怒於楚鈴蘭和流穎,他在怪這兩個人把他和夏蓮衣之間的遮羞布扯了下來。
恨她們逼夏蓮衣學會了反抗!
他怪罪所有人,唯獨沒有怪自己。
他語氣惡狠狠:「把這兩個女人抓起來,關在平湖居里,夏蓮衣一日未醒,一日不得放出來!」
楚鈴蘭與流穎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是夏蓮衣的錯,卻要懲罰她們!
楚鈴蘭上前抱著魏懷琛的大腿哭道:「鈴蘭做錯了什麼嗎?鈴蘭只是關心蓮衣姐姐而已。」
魏懷琛看著這張哭起來酷似夏蓮衣的臉,更氣憤了,冷冷道:「連你也要忤逆本王?」
楚鈴蘭這才害怕地放開了手,頭也不回逃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韓大夫顫顫巍巍地給夏蓮衣診完脈後,開了一些藥。
這時,余白從外面回來了,看見夏蓮衣的院子熱鬧非凡。
他眼皮直跳地走進去,發現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夏蓮衣,還有滿地的破爛衣物。
他壓抑住自己想上去掐死魏懷琛的衝動,後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他雙目微眯,狹長的眼睛裡泛著陰冷的殺意。
魏懷琛這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見余白來了,問道:「余白,你的主意最多,你說說怎麼樣讓夏蓮衣愛上本王?」
余白心中悲痛和恨意交加。
高高在上的魏懷琛此時卻想獲得一個丫鬟的喜愛。
真可笑啊。
但他不能胡來,他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個節骨眼不能出錯。
他只好穩下心神,順著魏懷琛的想法說下去。
魏懷琛這種人,聽不得一絲的逆言。
他語氣略帶討好:「是啊,王爺,依奴才看,就是您待她太好了。」
「要不給她點苦頭吃吃?」
余白的話取悅了魏懷琛,他剛才愧疚的心情都沒有了,他抬頭問道:「苦頭?」
余白回道:「這馴狗都是要講技巧的,如果它在外面受委屈了,就會回到主人身邊搖尾乞憐的。」
「奴才想,如果讓蓮衣姑娘在府外吃點苦頭,她就知道王爺的好了。」
「要不直接假裝把蓮衣姑娘發賣了,再找幾個人狠狠折磨一下她,王爺這個時候再英雄救美,不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魏懷琛仔細一想也有道理:「那就交給你安排吧。」
——
夜晚,蔣清曲回到府里。
暮山就立馬匯報到今日魏懷琛府上發生的事。
蔣清曲聽後,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利爪抓住,無法冷靜:「那個小丫鬟當真這麼貞烈?」
暮山也不可置信:「是啊,用利器劃傷大腿這種事,真的難以想像是多絕望的情況下才做得出來啊。」
蔣清曲這才意識到,這個小丫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小丫鬟。
在什麼時候就悄悄變了呢?
暮山問道:「世子,魏懷琛說了要發賣蓮衣姑娘,我們要不要……」
蔣清曲冷哼一聲,眼裡透露著不屑:「他不會的。」
他要是捨得,夏蓮衣早死上七八回了。
他盯著手上的虎頭令牌,其質地紋理與余白給夏蓮衣的那塊如出一轍,深思一會兒:「叫魏懷琛府上的眼線護著夏蓮衣一點。」
「本王最近沒空……」
暮山眼裡帶著擔憂:「世子,太子為什麼要您親自去完成這種危險的任務啊?」
蔣清曲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伴君如伴虎,太子這是考驗我的忠誠度呢。」
「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願意為他賣命。」
——
第二日清晨,夏蓮衣才慢慢醒來。
一直守著她的余白扶起了她,給她端了杯茶潤喉。
柔聲說道:「蓮衣,等下魏懷琛說要發賣你,你別求饒,買你的人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