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奴婢有心上人了

  兩人喘著粗氣,在這寂靜的院子裡格外曖昧,特別是蔣清曲看她的眼神不算清白。

  夏蓮衣緩過神來,低著頭憋住眼淚。

  胸腔悶得厲害,她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

  她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可憐自己。

  下毒危機,火場棄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等著她。

  這些日子讀的書多了,她也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

  她雖是奴才,但也是人啊。

  不應該被這樣糟踐!

  「蓮衣,我以後不會再利用你了,會好好對你的,等我為你贖身……」

  夏蓮衣一聽見這話,腦袋立刻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她可不想待在蔣清曲身邊。

  「奴婢不想贖身了。」

  「什麼意思?」蔣清曲不可置信,以為夏蓮衣只是矜持。

  下一刻卻聽到她說道:「奴婢已經有心儀的人了,這些日子的事並非奴婢所願,但事已至此,奴婢也無可奈何,懇請世子日後莫要再糾纏奴婢。」

  這是夏蓮衣臨時想出來的藉口。

  蔣清曲愣了一下,他突然想到馬車上夏蓮衣曖昧地躺在魏懷琛懷裡的場景。

  「你喜歡上魏懷琛了?」

  「那魏懷琛有什麼好的!他那麼多女人能有多少真心給你啊!我都還沒……」

  蔣清曲突然住了嘴,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

  他雖然平日裡看似風流,但與女人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淺度接觸。

  當時慶功宴上放開了夏蓮衣以後,幸好暮山及時地從周憐莘那偷到了解藥,才解決了那次的危機。

  要不,他與嫂子的不倫關係就要坐實了……

  夏蓮衣沒想到蔣清曲會誤以為她的心上人是魏懷琛,連忙否認:「不是王爺……」

  她怕蔣清曲氣急了真的去魏懷琛面前曝光自己之前救他的事。

  但蔣清曲還沉浸在剛剛那個畫面里,他不信:「不是魏懷琛,是誰!」

  「是……是……」夏蓮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蔣清曲眯了眯眼:「不肯說是吧?我自己查!」

  夏蓮衣沒再多說。

  說多錯多,不如讓蔣清曲自己胡思亂想吧。

  最好打消了要替她贖身的念頭。

  她可不想出了龍潭又入虎穴。

  「世子,奴婢還要去王爺身前侍候著,要不王爺沒見到奴婢會發火的。」

  「你怎麼一口一個王爺!他……」

  還沒等蔣清曲說完,夏蓮衣就趕緊走了,腳步匆匆如避鬼怪。

  她覺得蔣清曲並不是真的想對自己好,只是因為愧疚而良心不安。

  他想做的一切只是想求個心理安慰。

  等些時日過後,他覺得已經補償完了,就又會將自己棄之不顧。

  只要她不被這些糖衣炮彈所迷惑,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

  蔣清祈房內。

  「什麼?清祈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有些被抓了?」魏懷琛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惶失措。

  蔣清祈語氣略帶緊張地開口說話:「原本我是打算把中間人給殺掉滅口,但等我的人到的時候,就發現現場只有打鬥的痕跡,沒看到屍體,大概率就是被活捉了。」

  「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是太子做的!」魏懷琛心有猜測,「大皇子造反這事一直是皇兄的心病。」

  所以太子才需要趕緊做出一些實績來讓皇兄安心,震懾其他皇子不要想著奪嫡。

  朝中貪污之事不在少數,最易出政績。

  而且一些官員倒台,還會削弱其他皇子黨派的勢力。

  一舉兩得!

  所以他們才這麼急切地想害死蔣清曲來替他們背鍋。

  「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必須早些行動,不過蔣清曲如今卻是動不得了。」蔣清祈嘆了口氣。

  「為何?」

  「蔣清曲得了太子妃妹妹紀令皖的青睞,兩人快要訂婚了,要是對他動手,就牽扯到了太子了。」

  魏懷琛憤憤不平:「這個蔣清曲還真憑那張好臉攀上高枝了,就和他那狐狸精親娘俞氏一……」

  他意識到蔣清曲的親娘在蔣清祈這是禁區,趕緊住了嘴。

  果然蔣清祈的臉色就變了,面色慘澹:「要是被母親知道,蔣清曲過得這麼好,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

  魏懷琛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拍了拍蔣清祈的後背:「當年的事,的確是俞氏不對,要不是她非強迫舅舅娶她。」

  「還不惜拿外祖父一家人的命來做威脅,也不會讓清祈哥和舅母在鄉下受了這麼多苦。」

  「那個蔣清曲還老是欺負你……」

  蔣清祈的聲音因為悲痛變得沙啞:「我這些年因為私生子這個名聲受的委屈不算什麼,就是苦了我娘,悲傷了一輩子,得了心病去世了。」

  「如今我還不能替她報仇!」

  魏懷琛愧疚道:「是我不該提這俞氏,我自罰幾杯。」

  說完,他就一杯一杯地灌著自己酒,直到醉意上頭。

  蔣清祈一見魏懷琛意識不清以後,臉上的哀傷便消失殆盡。

  余白見魏懷琛醉了,就把他背上了馬車回王府。

  夏蓮衣跟著馬車離去。

  她感覺背後惡寒,轉頭望去卻什麼都沒有。

  她覺得奇怪,但馬車已經行駛了,便不再追究。

  只不過她一回頭,就有個身影在暗中打量著她……

  ——

  夜晚,蔣清曲房間。

  暮山匯報:「世子,奴才打聽清楚了,那日魏懷琛把蔣家祠堂給砸了救出了蓮衣姑娘。」

  「他當真這樣做的?」

  蔣清曲一聽這事,就更確信夏蓮衣是真的愛上魏懷琛了。

  自己替她治傷,她都感激涕零了。

  那魏懷琛救了她,那不得以身相許?

  蔣清曲也沒想到夏蓮衣在魏懷琛心裡還是有些許地位的。

  以往他可能會感到歡喜,但是現在他只覺得為難。

  怎麼把夏蓮衣給弄到手呢?

  得離間他們的感情,兩個人再無可能才行。

  隨後,蔣清曲又想到:「你不是說魏懷琛最近與蔣太妃莫名其妙認的那個乾女兒走得十分近嗎?」

  暮山從懷裡掏出楚鈴蘭的畫像遞給蔣清曲:「就是這位小姐,聽說魏懷琛還因為她,發落了裕王妃。」

  蔣清曲拿過畫卷一看。

  這下,他哪有不明白的。

  魏懷琛是喜歡上了夏蓮衣,但是不想承認。

  也對,他一個尊貴的王爺喜歡一個低賤的丫鬟,這不得貽笑大方。

  所以找了個身份配得上的替代品。

  掩耳盜鈴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