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也與我做了一樣的夢?

  那他可怎麼辦?

  他無法想像蓮衣嫁給別人的情景。

  夏蓮衣清澈的杏眸鼓足勇氣地迎上他的眼睛,問道:「大少爺,那你有喜歡的女子嗎?」

  余令舟驀然與夏蓮衣對視,耳朵一紅,側過臉去。

  夏蓮衣還以為對方不想理她,懊惱了一會兒。

  她在說什麼傻話啊,總不能因為自己從小都被大少爺善待,現在就這樣子貿然問人家這種問題。

  余令舟攥緊拳頭,又把頭轉了回來,鼓起勇氣說道:「蓮衣,如果我說我心悅你呢?」

  夏蓮衣雙眸被驚得睜大:「此話當真?」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余令舟回頭,看見了少女微張的雙唇,心頭一動,不知道為何自己仿佛已經吻了這張紅唇千遍。

  難道是上輩子開始,兩人就是夫妻?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們應當是夫妻!

  夏蓮衣確定了雙方的心意,他們是相愛的!

  她的膽子也大了些許,她雙手按在他的胸膛:「大少爺,我也心悅你。」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求吻的樣子。

  余令舟摟住她的腰,便吻了下來。

  柔軟的觸感好似在夢境一般。

  畫面一轉,鞭炮聲震耳欲聾。

  到處都喜氣洋洋,儀仗隊吹著喇叭,抬著轎子在大街上行走。

  周圍都是紅色的紙碎,還有撒在地上的糖果。

  那高頭大馬上的正是今日的新郎官——余令舟!

  他騎著馬,一身鮮紅的婚服,臉上的興奮一目了然。

  他回頭望了一下喜轎,轎子有帘子遮擋著,什麼都看不見。

  但他還是傻樂,心跳加快,悸動不止。

  他終於娶到自己心愛之人了,就像是做了一個美夢一樣。

  夏蓮衣坐在轎子裡,有些緊張,手緊緊地攥著喜帕。

  她居然真的嫁給了自己心愛已久的男子!

  她真的嫁給了大少爺,他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她的心裡美滋滋的。

  拜完堂以後,余令舟把夏蓮衣抱到婚房裡。

  一路上,夏蓮衣還能聽到余令舟的心跳,跳得飛快,像是要飛出胸膛一般。

  「大少爺,你很緊張嗎?」

  余令舟有些不滿,他不喜歡蓮衣這樣子生分,他說道:「娘子,該改口了。」

  夏蓮衣害羞地抿了抿唇,紅著臉小聲叫了一句:「相公」

  余令舟這才滿意了,笑聲都大了許多。

  笑聲漸漸變大,夏蓮衣的意識也變得清醒起來。

  她居然就醒了,她從「婚宴」上緩過神來。

  望了望旁邊的余令舟,余令舟還在夢中低笑。

  她不知道對方在笑什麼,是做了什麼美夢嗎?

  只是想起夢中的事情她還有些害羞,怎麼就夢見這種害臊的事啊。

  指定是今晚討論大少爺與小丫鬟的話本害的。

  幸好沒夢見洞房,要不都是個羞死人的春夢了。

  她意猶未盡,就喊了一聲:「大少爺。」

  沒想到下一秒,余令舟就醒了,應了下來:「娘子,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呢。」

  夏蓮衣杏眼微張:「你怎麼也……」

  也和她做了一樣的夢啊?

  余令舟扣著她的腰,眼裡染上了熱切:「娘子,補上吧,補上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夜還長著呢。

  ……

  ——

  魏暮言聽了余令舟的話,沒有再向皇帝下手了,皇帝的精神氣也好了一些。

  這幾日正常上朝。

  不一樣的是,現在皇帝上朝已經帶上了魏暮言。

  也開始讓魏暮言接手朝中一些事務,特意培養儲君了。

  魏暮言那副在朝中侃侃而談的模樣,讓余令舟也放心了下來。

  是時候要告訴他們,自己要與蓮衣離開一陣子了。

  夏蓮衣在家裡也沒閒著,一天到晚地謀劃著名以後的事情。

  小到桶會不會漏水,大到去哪個荒無人煙的山頭都計算得清清楚楚。

  生怕出了紕漏。

  日子就這樣子一天一天地過著。

  這樣子平淡無奇又美滿的生活正是夏蓮衣一直奢求的。

  以前那些大起大落,起伏不定的生活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記憶都開始割裂。

  又是一年瑞雪豐年,春節前的幾天,京城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雪,就算屋裡燒著一大爐的炭火,也還是冷得不得了。

  耳朵都要被凍掉。

  夏蓮衣不願出門,就在屋裡看書。

  除夕這天一大早,夏蓮衣就被門外的吵鬧叫醒了。

  連下好幾日的雪終於停了,門外有著厚厚的積雪。

  她打開窗一看,魏暮言居然和余令舟出了宮,現在正在院子裡與余序秋打雪仗。

  旁邊的丫鬟小廝也加入了進來。

  你來我往,每個人身上都沾了雪,個個都像裹了糯米粉一般。

  夏蓮衣見這幅景象也歡喜,連忙穿好衣服出來,還帶上了紅包。

  她站在一旁觀戰。

  魏暮言已經拔高了許多,看樣子比余序秋都高了一點。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余母,親自為他做的新衣,余母這份心思也是告訴他,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余府的小孩。

  魏暮言看見了夏蓮衣,連忙問好:「蓮衣姐姐新年快樂!」

  一如既往的天真爛漫。

  眼裡的陰霾也少了,看樣子是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夏蓮衣掏出紅包給了一人一個,囑咐道:「小心點玩,別把雪抖進衣服里了,冷得慌。」

  兩個人興奮地上來領了紅包,說了好幾句吉祥話,就又離開去玩雪了。

  余令舟在余母的房間裡,夏蓮衣也去給余母拜年。

  也許是新年的喜氣,余母看起來精神都好多了。

  余令舟在一旁說了許多,夏蓮衣在房外聽了幾句。

  像是在與余母交代他們要明年冬天離開一陣子的事。

  可能要離開好幾年。

  余母也沒有多問,只說會養著這把老骨頭等他們回來團圓。

  說著說著都哭了,直至看見夏蓮衣進來才趕緊收了收眼淚。

  余母是極喜歡夏蓮衣的,今日夏蓮衣身上的粉紅色披風就是她親自製的。

  她招呼著夏蓮衣:「蓮衣快來,給母親看看你這披風合身嗎?」

  這披風上有金絲繡的木蘭,料子都是極好的,領口圍著一圈兔毛,毛茸茸的又溫暖。

  夏蓮衣上前用指腹擦了擦余母還未淨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