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有億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試一下。
夏蓮衣沒想到他答應了,抬起頭來眼睛一亮,問道:「那我們怎麼進去宮牢啊。」
「那裡可有著皇后的人嚴加看守呢。」
「而且皇后也意識到了太子,哦不,現在是二皇子了。」
「意識到了二皇子的身份,才會嚴加看管的,生怕被人發現他是匈奴人,還被她親自養大了,那就更難靠近了。」
余令舟思考片刻:「四皇子現在是太子,儲君也算是皇后名義上的兒子,我相信皇后會給我們這個方便的。」
「而且二皇子對她來說也是個禍害……」
但他不能直接扳倒皇后,麗妃一家獨大的話,對誰都不好。
皇后雖有錯,但好在家國大義沒有馬虎,有她在,後宮還算安寧。
說干就干,余令舟這幾日就開始著手於如何與皇后處好關係了。
魏暮言也聽從了余令舟的話,前去討好皇后,畢竟他也需要皇后制衡麗妃。
看著魏暮言日漸成熟的樣子,他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他也有問過魏暮言:「之前坐上這個位置,臣知道您是迫不得已的,那現在呢?」
魏暮言想了好久才給了他一個回答:「孤要是不坐上這個位置,那不就讓匈奴人得逞了嗎?」
這個答案余令舟思考了良久,也不知道怎麼回應。
這就是命吧,畢竟魏朝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大統繼承人了。
雖然他知道魏暮言多半是不願的……
夏蓮衣也發現了余令舟這幾日望著她的時候,眼睛裡帶了些憂傷。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便想多陪伴陪伴他。
這日,余令舟下了朝回到家裡。
在軟榻上看書的夏蓮衣過來牽著余令舟的手,余令舟對她微微一笑。
兩人坐在軟榻上,夏蓮衣靠在他的肩膀上。
余令舟有些猶豫,試探地問道:「蓮衣,要不我們……我們要個孩子吧。」
夏蓮衣呆愣片刻,沒有立即回答他。
怎麼突然間就說起了這個?
之前不是還很抗拒孩子的出現嗎?
夏蓮衣抬頭看了看他:「為什麼?」
余令舟扯出一個笑容,把她擁入懷裡:「我只是覺得以後我死了,你要是一個人的話,未免也太孤寂了。」
而且要是有了孩子,蓮衣有了牽掛,也就不會想著隨自己而去了。
夏蓮衣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眸子黯淡了一會兒。
為人母,如今她是不想的。
她已經下定決心與丈夫同去了,沒必要在這凡間再留下一個掛念。
余令舟見她半晌不回答:「是不想要孩子嗎?」
「這倒也沒事,隨你所願就好……」
余令舟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心不由得抽疼……
五日後,由於魏暮言嘴甜裝得足夠乖巧,皇后也越發與他親近。
魏暮言也明里暗裡地透露出他與麗妃的關係並不好。
皇后何許人也,一下子就抓到關鍵。
雖然魏暮言不是她生的,但以後魏暮言的孩子多了。
討要幾個養在膝下也不算孤寂,隔輩親的話,也不會覺得她這個皇祖母不是親生的就有間隙。
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把自己家族的女子塞進魏暮言的後宮。
反正與魏暮言搞好關係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所以她現在與魏暮言的關係分外和諧。
余令舟也覺得時機已到,應該去和皇后談談了。
鳳儀宮裡,皇后正在喝著苦兮兮的補藥,她的身體向來不好。
所以早些年才會早產,導致自己的孩子身體不大好夭折了。
這才一時衝動,把二皇子這個禍害給養大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是皇帝的問題,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沒辦法再生。
此時,大宮女來報:「娘娘,余太傅求見。」
皇后有些頭疼,她自是知道這個余太傅城府極深,自己又是有著大秘密在身上的人。
她總是怕露餡,所以近來才會越發多慮,身體狀況越下。
大宮女勸道:「娘娘,還是見見吧,這畢竟是太傅。」
太傅什麼分量大家心知肚明,太子的老師,太子登基以後,也是皇帝的心腹近臣。
所以不能與他生分。
皇后揉了揉自己越發疼痛的腦袋:「請太傅進來吧。」
終究是要見的。
余令舟緩步走了進來,他也調查出了皇后當年的苦衷。
皇后願意大義滅親還是證明她有家國大義的。
所以決定從這個方面入手。
他故意對著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您是否知曉二皇子的身份啊?」
他沒有故意點破,他假裝把皇后也當成了受害人。
而且他一定要立刻把皇后逼急了,讓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能跟著自己的想法走。
一聽這話,皇后猛然抬起頭望著他,頓愕道:「太傅,你說什麼啊?」
她收起震驚,假裝疑惑:「二皇子是本宮的親生孩子啊。」
余令舟連忙跪下,比皇后表現的還震驚:「皇后娘娘,臣不敢亂說啊,二皇子是匈奴的人!」
「您恐怕是被二皇子騙了!」
皇后此時有些沉不住氣了,但一聽見余令舟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她就還有翻身之地。
她手抖地捧起茶杯,喝了幾口茶,驚慌失措:「太傅,此話當真?」
「二皇子他真的……」
余令舟知道皇后已經上了他的當,想利用他撇清關係:「臣不敢胡說!」
他遞上一大堆證據:「皇后娘娘您請自己分辨一下。」
皇后哪裡還需要這些東西啊,她早就知道二皇子不是什麼好人了。
她拿著證據的手有些發抖:「這奸細瞞得本宮好苦啊!」
「那本宮的恩兒是真的沒了!」
皇后眼裡閃過細閃的光,她是真的哭了。
她悲痛欲絕:「本宮的恩兒啊!」
她以往都瞞住了自己孩子的死訊,從未敢當眾為他哭過一聲,如今的撕心裂肺並不是假的。
哭過以後,皇后才緩過神來:「太傅,你想怎麼做,說吧。」
而且這余太傅得了證據,不是選擇去告發她,而是選擇來這兒與她商討,肯定是對她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