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她恨他

  他質問道:「你怎麼可以直呼本王的名字!」

  他猛地上前抓住夏蓮衣的手,把她扯了起來,強硬地抱在懷裡。

  他呼出的滾燙氣息在夏蓮衣耳邊流淌。

  神音想上去幫忙,但她身上的傷讓她動彈不得,她只好偷偷拿出藏在床底的白鴿,沾著身上的血寫了封求救信傳給了余令舟。

  夏蓮衣掙扎不開,狠狠地咬上了魏懷琛的手臂。

  魏懷琛吃痛,一隻手揪著她的頭髮把她腦袋提了起來:「本王當初就不應該讓那個余令舟教你讀書的!」

  「把你的心都讀野了,你就應該在本王的後院裡做一個規規矩矩的侍妾!」

  他把一切的過錯都怪在了書本上面,這個小丫鬟就是因為讀了書才變得這麼機靈起來的。

  明明以前都是乖巧膽小的,怎麼可能會忤逆自己!

  夏蓮衣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氣的機會,便尋找破綻,一腳踩在了魏懷琛的腳上。

  魏懷琛的左腳自從上次崴了以後就一直隱隱作痛,現在被踩了一腳,更是痛不可言。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腳傷一直不好。

  是因為之前蔣太妃逼周憐莘在他府上安插的細作大夫,由於周憐莘與蔣太妃接連垮台,為了活命,那個大夫現在已經是蔣清曲的人了。

  所以那個大夫一直在給魏懷琛下藥,過不了多久,魏懷琛就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夏蓮衣脫離了他的懷抱,怒罵道:「魏懷琛,我沒想到,你居然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隔閡是什麼?」

  「你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夏蓮衣壓抑已久的情緒也爆發了。

  如果不讀書的話,那自己就永遠翻不得身,只能做裕王府里那個任人踐踏的卑賤丫鬟了!

  魏懷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他的小丫鬟居然敢罵他!

  他臉上帶了慍怒:「你住口!本王就當你在說氣話了。」

  他咬牙切齒道:「本王不允許你再說這種話了,這次本王就當沒聽見。」

  他是不是太縱容這個小丫鬟了,才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自己!

  夏蓮衣本來逃脫了魏懷琛的控制,想離開這兒的,但是又害怕魏懷琛會對神音不利,只能離魏懷琛遠遠地躲著,也不敢出房門。

  神音也知道她的顧慮,說道:「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夏蓮衣只是搖搖頭,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她才做不出來。

  而且也是因為她,神音才被魏懷琛針對的。

  夏蓮衣保持著安全距離,繼續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完全就與余白無關!」

  在認識余白之前,他們的感情就已經破裂了,已經回不去了。

  魏懷琛只當她是在替余令舟推脫,厲聲罵道:「那還與誰有關?」

  「母妃?丞相?國師?」

  他突然兩眼放光,帶上些許邀功的神情,兩隻眼睛盯著夏蓮衣:「本王已經通通幫你解決了,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了。」

  「你不應該謝謝本王嗎?」

  然後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夏蓮衣聽著直犯噁心,但終究還是戰勝了自己的恐懼,橫眉冷懟道:「那你呢?我也恨你,你怎麼不把自己也解決了!」

  她還是把自己這麼多年隱藏的真心話說了出來。

  魏懷琛從沒見過夏蓮衣這副伶牙俐齒的模樣:「你真的是和蔣清曲學壞了!」

  「和那賤人說的話一樣難聽!」

  他就不應該讓這個小丫鬟和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接觸!

  夏蓮衣冷笑一聲:「我只是在今天不裝了,以往與你的每一次接觸,都讓我噁心到想吐!」

  魏懷琛明顯被氣急了,指著她罵道:「夏蓮衣,本王再一次給你機會了。」

  「過來!」

  「過來本王身邊,本王就原諒你的無禮!」

  夏蓮衣心下還是有些害怕的,這種恐懼是從心底的陰影處散發的。

  但這回她很有骨氣,常年被壓彎的尊嚴隨著腰板挺直了,她正視著魏懷琛:「我就算死,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更不會依靠著你生存!」

  魏懷琛氣急攻心,咳嗽了兩聲,心血直衝腦門,他直直地向著夏蓮衣走來,目光里全是狠意。

  這不知好歹的小丫鬟,就應該關在家裡好好教訓!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踹開了,進來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魏暮言。

  魏暮言在門外就聽見兩人爭吵的聲音:「八皇叔,在宮裡鬧事不好吧?」

  他後面跟著急出了一身汗的余令舟。

  余令舟接到信的同時,正巧還在教導下了學堂的魏暮言複習,所以現在來得也算及時。

  也帶上了魏暮言這個救兵。

  余令舟連忙上前把還在瑟瑟發抖的夏蓮衣抱在懷裡,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魏懷琛只好不甘心地停下了腳步,看著面前的神仙眷侶。

  他咬牙切齒地問魏暮言道:「暮言,你怎麼來了。」

  魏暮言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就又揚起了一個笑臉,天真無邪的樣子:「侄兒來替太妃尋八皇叔啊,太妃現在病重,可是半點都離不開八皇叔啊。」

  「父皇那邊也說八皇叔向來重孝,還要我向您學習,您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般話語,聽似人畜無害,但事實上威脅意味很足。

  意思就是讓魏懷琛安安心心地守在蔣太妃身邊,別再多生事端了!

  魏懷琛嗤笑了幾聲,心下不屑,冷冷道:「暮言,你要出頭也得找好靠山啊。」

  「余令舟可保不了你多久,他一個寒門清流,可比不上太子座下的諸位重臣啊。」

  「以後太子登基了,你可要小心了,別把自己當成出頭鳥玩死了。」

  魏暮言只是笑了笑:「侄兒向來安分守己的,二皇兄怎麼可能留不下侄兒呢。」

  是他留不下太子才是。

  現在朝中的人有眼力見兒的都已經棄太子投向他了。

  等到太子的身世曝光了,就等著五馬分屍吧!

  魏懷琛擺了擺袖子,氣憤地離開了,離開前還惡狠狠地盯著余令舟懷裡的夏蓮衣。

  這個小丫鬟遲早會回到他的懷抱的!

  這些與他作對的人也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