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卻一臉為難:「太妃,奴才哪有這本事啊,況且上次國師遇害以後,去請了定遠侯派救兵,現在國師府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得水泄不通啊。」
蔣太妃一聽,臉色瞬間晴轉陰:「又是蔣清曲那個該死的東西!」
她第一次懷念起了她那個死去已久,總是對她唯命是從的哥哥,如果哥哥還是定遠侯的話,自己就好辦得多了。
神使接著添油加醋:「而且國師把聖旨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
這倒是真的,聖旨上明確寫了只有皇帝容不得蔣太妃母子了才能拿出來。
要是聖旨提前暴露了,國師也會因為失職而被砍頭的。
蔣太妃煩躁到又開始敲擊她的護甲了:「那就把國師殺掉不就行了。」
「神使」看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暗自得意。
這正是夏蓮衣想要的效果,一石二鳥,讓國師和蔣太妃狗咬狗。
但是蔣太妃也知道現在硬來不行。
那該怎麼辦呢?
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只好搬救兵:「把王爺速速給本宮請進宮!」
花枝在旁勸道:「太妃,已經宵禁了,請王爺這個時候進宮不好吧。」
蔣太妃不屑道:「本宮現在還怕什麼啊?」
「以後這天下都是本宮的了。」
「快去請,要不本宮扒了你的皮!」
看著蔣太妃這副樣子,花枝心裡直發顫,她生怕蔣太妃都還沒得權呢,就因為高調被皇帝弄死了。
但她只是個奴才,除了聽主子話還能怎麼辦呢?
花枝只好命令人去請魏懷琛了……
而此時剛回到余府的夏蓮衣與余令舟,看見面前喜氣洋洋的余母。
余母一臉和藹:「聽說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兩情相悅了?」
她喜氣洋洋的,像是年輕了十歲。
夏蓮衣與余令舟聞言,臉都驀然紅透了。
夏蓮衣低頭望地。
余令舟抬頭看天,就結結巴巴說了一句:「母親……母親,您……您怎麼知道的啊?」
余序秋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我聽見的!今早哥哥出門的時候對著蓮衣姐姐說了一句,蓮衣,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那個纏綿的語氣讓他都想不到,是自己這個向來正經與不近女色的哥哥說出來的。
這下夏蓮衣的心跳更加快了,手不自覺地給自己扇起風來,試圖這樣子給自己降溫。
余令舟則是有些無奈,略有責怪:「序秋,小小年紀的,大人說話你別亂聽。」
余序秋有些不服:「哥哥,我都快十五歲了,已經不小了!」
夏蓮衣望了望面前最近在瘋狂拔高的余序秋,初見的時候,他好像還比自己矮上一點。
現在都比自己高上半個頭了。
按照余白的身高來講,余序秋以後肯定也矮不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事情發生得也多,之前在裕王府當丫鬟的事情,感覺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余令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著面前漸漸成熟的余序秋,心裡也有了些安慰。
余母畢竟是過來人,就顯得沉穩一些:「成不成親的也不急,畢竟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辦呢。」
「還有聘禮什麼的,我都備好了,就等蓮衣開口應下了。」
她知曉兩人是什麼情況的,既然以後的日子不多了,那進度就要快一點。
自己作為母親就應當替他們打理一下婚事。
余令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母親……」
沒想到夏蓮衣突然說道:「我願意的,我願意嫁給余白的。」
她望向旁邊的余令舟,堅定的眼神里透露出幸福的神情,心底發出雀躍的聲音。
這回的夫婿是她自己選的了,是她認定的良人。
既然夏蓮衣都願意了,那余令舟也就沒說什麼了,兩人相顧未言,卻周身都蔓延著喜氣。
余母看了也欣喜,她也知道就自己兒子這個狀況,還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那就是證明了兩人是真心相愛的。
此時她拍了拍手。
隨後管家聞聲就帶著丫鬟和小廝走了過來,原本家裡的奴僕就少,不過五個,人手不夠,廚子都找了過來。
每人手上都有著一塊大紅的紅布樣子。
各個都喜笑顏開的,畢竟余府也少有這麼大的喜事。
余母平常的愛好就是製衣,所以手上的布樣子也多,這個時候就全拿出來了。
她上前拉著夏蓮衣的手:「快,蓮衣,來挑挑布匹樣子,這嫁衣做工耗時長,可要先準備準備啊。」
「這裡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出門去挑挑其他的。」
夏蓮衣連忙擺擺手,勸道:「夠了,伯母,就這些就行了。」
就光是這裡的,都夠她眼花繚亂了。
「新娘」滿意就行了,余母也就應下了,她心想反正新婚以後,還有那些紅色的新婚衣裳,再去挑些布料回來也不遲。
她以往都是給家裡的男丁製衣的,女裝鮮少做,現在可以大展身手了!
她接著問道:「對了,蓮衣,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啊?告訴伯母,伯母去給你們定個好日子。」
夏蓮衣搖搖頭,眼神裡帶上了些許落寞:「伯母,我不知道,我自小就沒了母親,也就沒人關心我了。」
余母聽聞以後,眼裡帶上了心疼,摸著她的臉頰,安慰道:「好孩子,沒事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而且這個算生辰八字也不過是一個流程,這以往戰亂的時候啊,一大群人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的,人家也是照樣成親。」
「所以這些都不打緊的,你們兩夫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才是最重要的。」
夏蓮衣這才重新揚起了笑容,她望了望面前的紅布樣子,實在是選不出,就回頭想詢問一下余白。
沒想到這個男人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裡的深情倒是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余令舟見夏蓮衣看了自己一眼,便心領神會地走了上來,看了看面前的紅布樣子。
選了一塊上面繡著麒麟圖案的布料:「就這塊吧,麒麟意味著幸運,也是個好意頭。」
「行!」余母敲定了婚服布料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