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蔣太妃和幾個王爺。
蔣太妃不出意外地就想去拉著魏懷琛一起走。
可是魏懷琛這回卻有些不耐煩,把蔣太妃甩在了後面就先走了。
蔣太妃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跺了幾下腳,捏了旁邊宮女的胳膊,才氣呼呼地跟上隊伍。
任誰一看,都知道兩人已經開始有了隔閡。
夏蓮衣一直不敢抬頭,生怕看見了魏懷琛那個噩夢。
其餘妃位以上的妃子隨皇帝前來,跟著貴妃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國師與神女作為祭祀舉行的主要人員,早早地就要去祭天台準備。
所以夏蓮衣就留在休息所等待神音回來。
她在神音的休息間裡坐了一會兒。
卻沒想到居然聽到蔣太妃在院子裡,不悅地說道:「把這兒清場,等下國師就過來了。」
夏蓮衣連忙躲進休息間的衣櫃裡想要偷聽。
她不明白,國師不是要祭祀嗎?
他不在祭天台,那等下誰來主持?
正當她疑惑時,原本該出現在祭天台的國師走了過來。
蔣太妃雙手環胸,怒氣十足:「國師,你到底把不把聖旨交出來。」
現在太后與皇帝已經開始限制她的出行了,她也就今日可以與國師見見面。
她見國師沒有反應,指著國師的鼻子罵道:「本宮對你也是多有忍讓了,現在太后和皇上都騎本宮頭上了,你還不把聖旨給本宮!」
她還在猜測聖旨到底寫了什麼,會不會是要傳位於琛兒的這種話……
國師看見她眼裡的貪婪,心裡暗自嘲諷。
那個聖旨的內容,蔣太妃要是知道了的話,就不會敢這麼放肆了。
在柜子里的夏蓮衣聽見蔣太妃的話有些震驚了。
蔣太妃居然這麼大逆不道?
她作為個后妃說這種話,不就是以下犯上嗎?
她面色微變,看來這個聖旨就是蔣太妃最後的底氣,所以她才連皇帝都不怕。
國師勾唇,不緊不慢地拒絕道:「太妃,先皇囑咐過,是要等太后與皇上容不下你們母子的時候,臣才能拿出來替你們保命的。」
「現在您與裕王活得好好的,這道聖旨就不能拿出來。」
蔣太妃氣急:「你!」
但想到現在還不能得罪國師,就住了嘴不說話。
一時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夏蓮衣看出來了,現在蔣太妃與國師雖為一丘之貉,但也是互相猜忌的。
接著蔣太妃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國師:「國師最近又年輕了許多啊。」
聽得出言語裡有些嫉妒,對於蔣太妃這種靠美貌獲得一切的女人來說,容顏的衰老就是她的命門。
她收起了剛剛的囂張跋扈的語氣:「國師,要不你那個回元丹也給本宮一顆唄。」
「聽說回元丹這種神物可以使人的身體恢復到最康健的年紀,就連身體裡的雜物都能一一排出。」
只要有了這顆丹藥,說不定她的美貌就能回到最鼎盛的時期了。
夏蓮衣一聽這話,雙眸一睜,來了精神。
還有這種好東西!
那拿一粒給余白哥,余白哥體內的毒素不就可以盡數排出了!
但下一秒,卻聽見國師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回元丹世間難有,僅有的一顆,我之前試毒的時候吃了。」
「就算煉出新的,也得先進獻給皇上呢。」
夏蓮衣這才知道為什麼國師五十歲了還那麼年輕,看來那顆丹藥是真的有效啊……
蔣太妃看得不到什麼好,就先行離開了,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臭神棍!」
國師瞬間眼裡就閃過了陰鷙,這個蔣太妃腦子就是有病。
先皇怎麼就看上了這種蠢女人!
可能是老了,腦子也不清醒了。
國師說完這些,卻還是沒有趕去祭天台,而是在旁邊的一間房間裡坐了下來。
神使在旁給他端茶倒水,諂媚地道:「國師,已經安排人戴上祭天面具替您去跳求天舞了。」
「您在這兒休息一個時辰後,再去祭天台也不遲。」
國師笑了笑:「你倒是貼心,每次都要跳一個兩個時辰的,累死人。」
「明明一點用都沒有,老是搞這種花花玩意兒。」
「對了,新煉好的回元丹先別告訴皇上,再讓他撥多些款來先。」
夏蓮衣沒想到,國師居然還煉好了一顆。
她的心仿佛就要跳出來一般,余白哥有救了!
這顆丹藥,她勢在必得!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余大人,您要來這兒休息啊?」
神使的聲音很大,像是在通風報信。
接著余令舟的聲音傳來:「對的,皇上說了,我閒著也是閒著,就讓我自己找個地方待會兒。」
國師聽見以後,皺了皺眉,小聲嘀咕:「怎麼這麼不湊巧啊?」
神使連忙說道:「國師勿惱,我們換個地方休息就好了。」
不一會兒,國師就帶著神使換了一個地方。
這時候,余令舟進了門,看見周圍沒有人。
就急匆匆地來到神音的房間,急得頭上都冒出了細汗。
他拉開了櫃門,看見完好無損的夏蓮衣以後,眼裡的著急瞬間消散,深深吐了一口氣,心裡的巨石才放下。
他笑了笑:「蓮衣,你真在這啊。」
天知道,他剛剛都要急瘋了。
他今早給戶部尚書臨時派過來,就是因為祭天台撥款得太多了,所以讓他來看看到底花在了哪。
但其實也不用想就知道了,又是給國師買什麼「用具」去了。
這些年國師明里暗裡的,花的錢都快比皇帝多了。
接著,他跟著隊伍來到了祭天台。
卻發現神音周圍沒有丫鬟跟著,想著蓮衣應該在休息所。
沒想到來到了休息所,發現了蔣太妃和國師也在!
他瞬間就慌了,在外焦急等待了半晌,好不容易等到蔣太妃離去了,他也料定了國師會避著他,才不管不顧地走了進來。
生怕蓮衣出了什麼事。
他曲起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以後不可以這樣了,知道了嗎?」
「蔣太妃什麼人你是知道的,你還敢偷聽。」
語氣里只有著急沒有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