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太狠心了吧!
清曲也是,昨天還想殺了人家。
怎麼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啊。
蔣清曲看了一眼江霖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人又開始心軟了。
這麼些個多餘情感遲早會害了他的。
兩人進屋找位置坐下,蔣清曲開門見山:「紀二小姐,我們想和你做個交易。」
夏蓮衣坐在一旁並沒有關注蔣清曲這邊的動靜,只是默默地喝著乳茶。
但耳朵早已豎起,關注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她知道夫君不喜歡她摻和這件事,所以她不表態。
只聽見蔣清曲喝了口茶,悠悠開口:「首先,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紀令皖抿了抿嘴,她也不是很想嫁。
蔣清曲接著說道:「所以,你要活著,你就要聽我的。」
威脅意味十足,不容拒絕。
紀令皖神情躲閃,似乎在想有沒有別的選擇:「你說吧,我聽聽……」
蔣清曲毫不留情,挑眉冷言:「不可以聽,只能答應,要不浪費我口舌。」
紀令皖氣急:「你!」
這是什麼惡霸啊!
蔣清曲神情陰沉了下來:「不答應,你現在就可以回京,我知道紀二小姐有能耐活下來,但活得不一定比現在好吧?」
夏蓮衣腦海一閃而過——
她瑟瑟發抖的聲音:「奴婢……奴婢怕死……」
蔣清曲帶著沒有溫度的笑容對她說道:「你死了關我什麼事?」
一樣的淡漠與涼薄。
他們的相識看起來並不愉快……
而且她之前是個丫鬟來的嗎?
她腦袋有些疼,嗡嗡作響的,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被一直關注她的蔣清曲發現了,隨即一雙大掌就覆蓋了上來,手法嫻熟,力道恰當。
疼痛緩解以後,夏蓮衣才發現聲音停止了,他們已經聊完了。
剛剛聊了什麼啊?
夏蓮衣迷茫地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紀令皖。
只見她臉色蒼白,像是在做什麼艱難決定。
突然她問了一句:「我就一個要求,我以後可以經常看見仙女姐姐嗎?」
夏蓮衣看著她這副期待的模樣,心軟地點了點頭:「可以的,你可以經常來找我玩。」
這下,紀令皖就笑了出來:「那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了。」
蔣清曲有些不滿,剛剛江霖說了半天都沒勸好,現在就這要求就同意了。
又是打他家蓮衣主意的人!
他嗤笑了一聲,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節:「哼。」
紀令皖也不客氣:「世子,鼻子不通氣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江霖看見這場面就要吵起來了,連忙勸道:「別生氣啊,以後大家都是盟友了。」
三人互看了一眼,達成了只有夏蓮衣不知道的交易。
此時,千里之外的京城大牢里,暗無天日的單人牢房裡。
余令舟一襲銀白衣裳沾上了灰塵,髮髻用玉冠固定,半披著的長髮散落在後背,一副悠然自得的公子模樣。
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處哪裡。
他坐在牢房裡面,手裡拿著樹枝在泥地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旁邊的李五勸得喉嚨都渴了:「令舟,要不你就把蓮衣姑娘的位置透露給魏懷琛吧。」
「而且現在蓮衣姑娘有著蔣清曲保護,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自身難保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魏懷琛回京以後跟瘋了一樣針對你,不就是為了得到蓮衣姑娘的……」
余令舟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仿佛坐的不是牢,而是禪房:「你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我就算死,我也不會讓魏懷琛再靠近蓮衣一步的。」
李五見這招不行又想換一招:「那你去和太子殿下求求情吧,他可能……」
余令舟神情越發冷淡,漆黑的雙眸早已看透人心:「你忘記紀令皖的名字了嗎?」
「白,完,太子殿下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才會給紀二小姐及笄時就改名為紀令皖。」
「我當年改名,單名一個白,就是想要一個忘卻過去,重新的開始,但如今又被迫叫回了以前的名字。」
「又變回了以前那個身不由己的自己。」
余令舟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還好,還有一個少女,會一直叫著他余白哥。
一直都知道他是余白。
李五想著,現在只有夏蓮衣可以激起好友的求生欲,他忙說道:「那你要是倒了,蔣清曲把蓮衣姑娘帶回京城,那魏懷琛不就趁機而入了。」
余令舟語氣平淡地反駁道:「他不會的,他已經收到消息了,他一定會把蓮衣藏好的。」
他能看得出來,蔣清曲對蓮衣的感情很深。
但蔣清曲卻不是個良人,不適合蓮衣,她沒有真正地去尊重蓮衣的想法,而是想去控制她的思想,留在他的身邊。
他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等蓮衣恢復了記憶以後,想要離開蔣清曲的時候會不會吃些苦頭啊。
所幸他現在還有一張底牌在手,太子暫時還動不了他,等他出獄了再去尋蓮衣吧。
李五皺了皺眉:「你真的不告訴蓮衣姑娘這件事嗎?」
余令舟低著頭,繼續用著樹枝作畫,很篤定地說道:「她知道了,就會來救我了,我不想她冒險。」
李五無奈地搖搖頭,夏蓮衣深陷險境的時候,余令舟會拼死相救。
余令舟性命危難的時候,夏蓮衣也會捨命相護。
要說兩人真沒情,他是不信的。
但目前來看,余令舟是男女之情。
夏蓮衣可能還處於兄妹之間吧……
特別是兩人中間還橫插了那兩個喪心病狂的男人。
不過要是自己的好友願意爭一爭的話,勝算也是極大的。
他還是不死心:「那你呢!你不想再見見她?」
余令舟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每日都能見到。」
李五差點以為好友瘋了:「在哪?」
余令舟眼裡充滿了柔情,指了指泥地:「這兒。」
微弱的燭光下,李五終於看清了余令舟到底在畫些什麼。
那張熟悉的臉龐——夏蓮衣。
——
邊疆的日子過得有驚無險,很快就過了一個多月了。
匈奴再次擊退,江古辭也發現了現在內憂比外患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