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有他的錯,有魏懷琛的錯,但從頭到尾,他的蓮衣都是無辜的。
蔣清曲有些強硬地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身體:「別亂想了,我會永遠愛著你的。」
夏蓮衣眼裡含淚,腦袋耷拉在蔣清曲的懷裡,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蔣清曲心疼壞了,不停地撫摸著夏蓮衣的後腦勺,用好話哄著。
接著,他餘光看見了旁邊的薰香,心下生疑,最近蓮衣的記憶恢復了這麼多,會不會與這個薰香有關?
夏蓮衣在他懷裡哭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他把她抱上了床,哄她入睡了以後。
盯著薰香思慮片刻,還是抓起旁邊的薰香全都拿到了屋外。
就算是哄騙來的幸福,也是實實在在抓在手裡的。
他眼眸沉沉,對暮山說道:「去換一批長得一模一樣的普通薰香過來。」
「以後余令舟送來的東西都要給我過目後,才能給夫人用。」
第二天太陽初升起,一輛豪華的馬車馳進了軍營里。
蔣清曲出門練兵了,夏蓮衣迷茫地看著面前揣手仰頭站在帳篷口的嬤嬤,問道:「請問您找誰?」
嬤嬤眉毛挑得老高:「你就是世子的那個外室?」
「世子居然把你帶來邊疆了。」
聲音中帶著些不屑,她家小姐被派來找世子,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穫啊。
夏蓮衣皺了皺眉,覺得對方真是沒禮貌:「我不是什麼外室。」
嬤嬤扯了扯嘴角:「勾引了我家小姐的未婚夫,還敢在這放肆。」
夏蓮衣皺眉不解:「你家小姐是誰?」
「請你不要在這無理取鬧了。」
嬤嬤眯著眼,居高臨下地將她掃視了一遍:「長得倒是一般般,就是手段高超了一些。」
「我家小姐是京城紀太傅家的二小姐,她的姐姐還是太子妃,你這種雜蟲根本不配跟我家小姐比。」
夏蓮衣知道來者不善,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直接地將敵意暴露出來。
她不想和這個嬤嬤糾纏:「請你出去。」
至於那個紀二小姐,她好像聽見太子提起過。
是夫君的前未婚妻嗎?
嬤嬤抬手就要給夏蓮衣一巴掌:「我要替我家小姐教訓你!」
卻沒想到,夏蓮衣抬起一隻手攔住了她的巴掌,另一隻手重重地抽在了那嬤嬤的臉上。
她現在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子了,長時間的使弓,讓她現在的力氣大了不少。
「你居然敢打我!」嬤嬤臉上驟然出現了五道紅痕,火辣辣地疼。
這個時候,帳篷外又走進了一個女子:「一個小小外室也敢打我的嬤嬤?」
她本來想讓嬤嬤先教訓一下夏蓮衣的,沒想到居然讓嬤嬤吃了虧。
進來的女子長得極其美艷,那雙狐狸眼仿佛會勾人,舉手投足都有萬千風情。
面容卻還有些稚嫩,應該是及笄不久。
夏蓮衣有種直覺,這個女子像是被教了那種不正經媚術的女人。
就和她一樣……
她被這個想法嚇到了,她以前學這種東西做什麼?
紀令皖不知道夏蓮衣與她也有過相同的經歷,她現在只想留在蔣清曲身邊,做妾也行。
只要能完成太子的任務就好。
她把頭微微側過一旁,露出白皙的脖子,額頭的幾縷頭髮散下來隨風飄動,手裡帕子舉起捂著嘴唇,輕笑一聲。
夏蓮衣看著面前女子這幅嬌揉造作的樣子,心裡篤定了對方並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太傅家的二小姐?
紀令皖眼睛上下滑動,打量著夏蓮衣的臉:「長得也只是清秀罷了,怎麼就敢和我搶男人呢?」
她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啊,男人不都是看臉的嗎?
自己肯定比對方討人喜歡得多。
夏蓮衣眼眸微眯,這兩人從進來到現在就不停地在向自己潑髒水,便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的,還是別費口舌了。
「鏘——」
匕首出鞘的聲音讓夏蓮衣打了個寒顫,接著感受到了一陣冰涼。
這把匕首就直直地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紀令皖拿著匕首威脅道:「你說我劃花你這張臉,世子是不是就會厭棄你了呢?」
夏蓮衣瞧了她一眼,眼中的寒意竟讓紀令皖生出害怕來:「你要是敢的話,就不會來我這兒示威了,而是去找我的夫君了不是嗎?」
一看就知道在夫君那得不到好臉色,來這拿她開涮。
可惜她不是什麼軟柿子。
她餘光瞥了一下匕首,竟發現匕首都沒開刃,這個紀二小姐是來唱戲的?
紀令皖眼瞳快速收縮了一下,發現對方其實並不好惹。
夏蓮衣眼疾手快奪下了她的匕首。
冰涼轉移到了紀令皖的臉上,比起夏蓮衣的淡然,紀令皖倒是慌張了起來。
夏蓮衣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連開沒開刃都分不清嗎?
看來以前應該是沒做過什麼害人的事。
所以是太子派她來的?
「你……你要做什麼!」紀令皖結結巴巴,言語帶上了恐慌,「我可是太子妃的親妹妹啊。」
夏蓮衣盯著她,語氣冷冷:「太子殿下要是想怪罪的話,也得知道紀二小姐你的死因啊。」
「等到回京,屍體都只剩白骨了吧,誰會知道紀二小姐是被我殺的?」
夏蓮衣其實並不敢殺人,她的手心全是汗,她只是想驅逐紀令皖,不想讓對方糾纏自己。
嬤嬤想上來救人,被夏蓮衣淡漠的眸子給嚇回去了。
夏蓮衣語氣狠辣:「你敢動,我連你一塊殺。」
嬤嬤嚇得跪地發抖,這外室怎麼這麼蠻橫啊。
太子明明說了是個柔弱到沒有縛雞之力的女子啊。
紀令皖咽了咽口水,她只是會些媚術而已,事實上外盛內虛。
被夏蓮衣這樣子恐嚇一下,開始求饒:「是我……是我錯了,姐姐,你放了我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眼裡的恐懼騙不得人。
她差點以為今日要死在這了,就算不死也得半殘。
畢竟從小到大隻要別人生氣了,自己都要挨上一頓打。
夏蓮衣見她這樣也沒再說話了,她看得出來這個紀令皖也是個可憐人。
就把匕首還給了她:「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