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再等等,等到蔣家人死光了,就沒人可以牽制他了。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
裕王府,觀瀾閣偏房。
夏蓮衣發現從她進門開始,身邊就多了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的裝扮與其他丫鬟有些不同。
她穿的是一身利落的勁裝,這女子看見夏蓮衣在望著她,行了個拱手禮,解釋道:「屬下名為江雪,以後是貼身保護蓮主子的。」
夏蓮衣心下瞭然,這位女子自稱為屬下,那定不是奴僕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這位女子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裕王府。
魏懷琛的眸光露出壓迫,對著江雪說道:「要是蓮兒以後出了事,我第一個拿你是問。」
江雪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圖,身形挺得筆直,語氣鄭重道:「屬下遵命!絕不讓蓮主子有一點閃失!」
魏懷琛不舍地看了一眼夏蓮衣:「本王還有事,晚些再來看你。」
他眼神一暗,現在謝璃彗那邊確實有些棘手……
說完他便邁著大步離開了這兒,眼底恢復了冷漠的模樣。
夏蓮衣看見旁邊的江雪正在盯著自己,就明白了她明面上是保護她的安危,實際上也是來監督她的。
這樣子,她就更難逃離王府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兒不是她之前住過的偏房。
而是觀瀾閣里最大的,最靠近魏懷琛的偏房。
她心底複雜,雖然這裡布置得奢華,她卻生不出歡喜。
這是困住她的地方,再好又如何,也是個囚籠罷了。
金絲雀雖然會受到寵愛,但是當主子不喜歡了,就連自保能力都沒有了。
夏蓮衣想到此,心裡默默嘆氣。
王府中可不是她一個女人啊,她真的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嗎?
站在一旁的江雪見她面色不佳,有些擔憂地問道:「蓮主子,您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夏蓮衣搖了搖頭,示意江雪她沒事。
江雪有些疑惑。
蓮主子好像不大開心?
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
不一會兒,夏蓮衣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朝著外面望去,袁管家的身影又出現在她面前。
袁管家身後還站著幾個年輕的丫鬟,他帶著丫鬟們恭敬地走進來,開口說道:「蓮主子,您看看這些丫鬟有您看上的嗎?」
夏蓮衣抬頭望了望。
好傢夥,怎麼來了二十來個丫鬟。
她自幼就入了王府,作為一個差役丫鬟,她向來都是直接被管家安排到主子院子裡的。
還沒有和別人一起去參選過貼身丫鬟。
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原來參選的人會有這麼多,根本不清楚怎麼選。
袁管家看著夏蓮衣不說話的樣子,有些緊張,討好地問道:「蓮主子是不是都不滿意啊,那奴才給您換一批吧?」
夏蓮衣搖搖頭:「袁管家替我安排吧。」
袁管家看夏蓮衣是個好相與的主,才鬆了一口氣。
作為奴才,遇見脾氣好的主子是一種福分。
袁管家笑著說道:「多謝蓮主子對奴才的信任了。」
接著他就挑了些話少愛干實事的丫鬟,他看得出來這蓮主子喜歡安靜。
「奴婢見過蓮主子。」袁管家挑的六個丫鬟齊齊上前,走到夏蓮衣面前又齊齊行了禮。
訓練有素,夏蓮衣忍不住感慨。
丫鬟也有不同啊,不像她,自小只會打掃院子做雜活。
夏蓮衣有些不解,她作為侍妾,有兩個丫鬟都算多了,現在居然還有六個?
袁管家討好地說道:「蓮主子,您看這可還行?」
夏蓮衣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點了點頭:「都挺不錯的。」
袁管家這才鬆了一口氣,王爺和王妃每次選丫鬟總是一批一批地選了上百個才挑好。
他還以為又是一場硬仗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結束了。
袁管家接著把這六個丫鬟都分了等級,貼身丫鬟有兩個,一個叫紫玉,一個叫紫蘇。
紫玉穩重一些,看起來較為機靈。
紫蘇看起來倒是有些懦弱,但勝在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袁管家對著這六個丫鬟提點了幾句:「既然蓮主子挑中了你們,那就是你們的福氣,你們往後定要盡心盡力服侍。」
這六個丫鬟連聲應下,剛剛她們都聽袁管家說了這位蓮主子現在極為受寵。
那她們定然不敢怠慢。
袁管家帶著其他丫鬟退下了。
夏蓮衣看著這六個丫鬟還在這兒站著,仿佛在等自己的吩咐。
她只好說道:「你們自己找些事兒做就行了,不用在我面前伺候著,我不太習慣。」
「奴婢明白。」六人齊聲應道,就退出了房門,各自散開。
只有江雪站在一旁寸步不離。
夏蓮衣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說道:「要不你坐一下,休息一下?」
江雪只是中氣十足地回道:「屬下不累,謝蓮主子關心。」
回復得一板一眼的。
夏蓮衣也不再勸了。
她現在的頭又在泛疼了,她把手撐在輪椅把手上,重重地按著太陽穴的地方,想減緩自己的疼痛。
江雪看見了,連忙問道:「蓮主子,可是頭疼了?您這樣子按可不太對,不如屬下幫您按按?」
夏蓮衣回道:「你還會這個呢。」
江雪說道:「以前幫父親和兄長按過幾次,應該技術還不錯。」
夏蓮衣實在頭疼得難受,也沒拒絕:「那你試試吧。」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日夜都在思慮過多,才會頭疼得這麼嚴重。
有了江雪的按摩,夏蓮衣的頭疼倒是緩和了許多。
——
雲煙榭。
魏懷琛看著早應該死去的裕王妃還在自己面前晃悠,心下疑惑但不顯。
裕王妃如今還在軟禁,但由於榮國公的求情,軟禁的時間已經改為了裕王妃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放出。
裕王妃肚子已經七個月了,但卻比一般七個月的孕婦肚子小一些。
她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所以導致胎兒營養不夠。
她不知道的是,她腹中胎兒已經死了,不會再長大了。
旁邊的安大夫抹了把自己頭上的冷汗,他不敢說裕王妃肚子裡的胎兒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