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居。
張嬤嬤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牽著手的溫言清與白芊。
「老夫人安好。」溫言清與白芊屈膝向蘇老夫人見禮。
「清清與芊芊也來了,都起來坐吧。」蘇老夫人笑盈盈地讓她們起來。
溫言清與白芊左右瞧了瞧,都沒見到蘇念念與溫言瑾。
「找念念了吧?」蘇老夫人將兩個小姑娘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慈愛地看著她們,「一刻鐘前,念念與阿瑾走了。」
「啊?大哥又帶走念念了?」溫言清悲戚地喊道。
「老夫人,您知道他們去哪了嗎?」白芊期待地看著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搖搖頭,笑著哄她們:「讓他們倆獨自待會兒,咱們自己找地方玩,不找他們玩了,好嗎?」
溫言清與白芊對視一眼,點點頭,一左一右地挽住蘇老夫人的手臂,「那我們陪老夫人。」
「好。」蘇老夫人眉開眼笑。
「老夫人,我跟你說啊,大哥可討人厭了。」
「清清,你敢不敢在世子面前都說一遍。」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讓他過來啊,哼。」
「世子在面前你跑得比誰都快!」
「老夫人,你記得九辭哥哥嗎?就是季叔叔的兒子,如今九辭哥哥也是議親的年紀了,終於從藥谷回來了,季叔叔托母妃幫忙相看著些,老夫人您有沒有覺得適合的姑娘啊?」
「溫言清你!」
*
溫言瑾帶著蘇念念出了城,騎著馬奔騰在廣闊的天地間。
「冷嗎?」溫言瑾把蘇念念緊緊地裹在自己的大氅里,攏在懷裡。
蘇念念窩在溫言瑾的懷裡搖搖頭,他的懷抱跟個火爐一般,外面的風被大氅擋在了外面,蘇念念絲毫沒覺得冷。
不多時,溫言瑾韁繩一拉,勒馬停在一個別莊前。
溫言瑾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別莊內迎出來的管家,伸手將蘇念念抱下了馬。
蘇念念下了馬,被溫言瑾擁在懷裡,抬頭望向別莊的牌匾——棲遲山莊。
「爺、念念小姐,屋裡暖和,先進去吧。」管家笑盈盈地彎腰迎他們進去。
蘇念念從溫言瑾懷裡歪著腦袋看了管家一眼,這人還認識她,她抬頭好奇地看著溫言瑾。
溫言瑾擁著蘇念念往裡面走,低頭溫柔地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是莊裡的錢管家。」
蘇念念向錢管家點點頭,隨著溫言瑾的腳步往裡走,在他懷裡好奇地四處看。
進了主屋,一股暖氣湧上心頭,蘇念念扯了扯溫言瑾的衣服,「這裡好暖和。」
溫言瑾扶著蘇念念坐下,解下蘇念念的兜帽與自己的大氅遞給月見,坐在了蘇念念旁邊。
錢管家帶著幾個僕從給溫言瑾與蘇念念上了茶水與點心,便退了下去。
「這是我前些日子買下的別莊,裡面有幾個湯泉,主屋底下有連著湯泉的熱源,等念念暖和了,我帶念念看看。」溫言瑾倒了一杯熱茶給蘇念念,蘇念念把杯子握在手裡,笑著點點頭。
兩刻鐘後,溫言瑾牽著蘇念念的手,帶著她慢慢走在棲遲山莊的小道之間,輕聲給她介紹著莊裡的景致。
「這裡真美。」蘇念念不禁伸出手接住了飄落的雪花。
「念念喜歡嗎?」溫言瑾從後面環抱住蘇念念。
「喜歡。」蘇念念嘴角勾勒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身子不自覺地往溫言瑾懷裡靠了靠。
「念念的。」溫言瑾把蘇念念冰冷的手收了回來,握在自己溫暖的手心,藏在大氅里。
「瑾哥哥也是念念的。」蘇念念側頭在溫言瑾臉上親了一口,笑盈盈道。
「嗯,都是念念的。」溫言瑾輕笑。
溫言瑾擁著蘇念念,兩人靜靜地站在廊下,欣賞著小雪飄飄,歲月靜好。
*
天黑前,溫言瑾帶著蘇念念回了城,去了醉仙樓,沒料到卻在醉仙樓門前遇見了也過來吃飯的溫言清、白芊、崔沛安、季九辭。
「念念!」蘇念念才被溫言瑾抱下馬,溫言清與白芊便擁了過來,溫言清抱怨道:「你和大哥都去哪了?」
「先進去再聊,外面冷。」崔沛安打斷溫言清的問話,招呼著幾人都先進去。
崔沛安讓掌柜的給他們開了個雅間,幾人坐進了一個靠窗的雅間,季九辭先給蘇念念把了脈,給大家示意無礙。
「念念,我與芊芊去老夫人那尋你,你又和大哥出去了。」溫言清坐在蘇念念身邊埋怨。
「瑾哥哥帶我出城了。」蘇念念坦誠地回答,把腦袋湊到溫言清與白芊那,輕聲哄著她們,「下次我帶你們一塊去,瑾哥哥買了一處溫泉別莊。」
「真的嗎?說好了啊。」溫言清聞言眼睛一亮,瞬間被哄好了。
「真的啊,就我們去,不帶他們。」蘇念念真摯地承諾。
「念念你試過水了嗎?暖和嗎?」白芊好奇地望著蘇念念,她也好久沒有去泡過溫泉了。
「沒有,瑾哥哥怕我著涼,不讓我碰水。」蘇念念搖搖頭,小聲和她們嘀咕。
溫言瑾三人看著三個湊在一起小聲密謀的小腦袋,但他們全都聽見了,無奈地碰了碰酒杯,喝起了酒。
小二敲門進來上了菜,溫言瑾給蘇念念舀了一碗羊肉湯,放到她面前,在三個小姑娘面前的桌面扣了扣,輕聲說:「先吃飯。」
三個小姑娘立馬坐好,崔沛安與季九辭看著她們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由輕笑,兩人分別也給溫言清與白芊盛了碗羊肉湯。
「對了,念念,告訴你們一件事,」正在喝羊湯的白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日我與清清在去將軍府的路上,碰見蘇宛宛與一個小少年交談甚歡,但我沒在京城見過這個小少年。」
「少年?」崔沛安給溫言清夾了一塊酥香排骨,挑了挑眉看向溫言瑾與季九辭。
「是啊,長得挺清秀的,我不認識,芊芊混跡各大宴會那麼多年也沒見過,看裝扮,那少年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少爺。」溫言清接話說道。
「可曾聽到他們說什麼了?」溫言瑾夾了一個蜜糖雞翅在蘇念念碗裡,溫聲問道。
溫言清與白芊都搖搖頭,白芊說道:「那會我們在馬車裡,蘇宛宛與那小少年在,在碧雲軒二樓,太遠,聽不見,而且蘇宛宛很快就離開了。」
溫言瑾點點頭,與崔沛安、季九辭對視一眼,淡淡道:「嗯,我們知道了。」
「你們知道那小公子是誰?」蘇念念察覺到了三個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好奇地問。
「沒猜錯的話,應該知道。」崔沛安點點頭。
「念念平時在將軍府與出門時都帶著月見和允禾。」溫言瑾摸著她的腦袋交代。
「你們覺得這是沖我來的?」蘇念念挑眉。
「以防萬一。」季九辭剔了魚肉上的骨,將魚肉放到白芊的碗裡。
「好,我會小心的。」蘇念念乖巧地點點頭,「清清與芊芊也多留幾個心眼。」
溫言清與白芊嚼著嘴裡的東西,鼓著腮幫子點點頭。
「將軍府今早已經收到安信侯府的請帖了。」蘇念念換了一個話題。
「王府也收到了,母妃說廣寧郡王與我們雖沒有什麼交情,但是血緣親戚,父王認識已逝老郡王,所以王府會出席。」溫言清點點頭,她們出門尋蘇念念時聽母妃說了,安信侯府送了帖子來。
「我還沒回丞相府,不過我母親與安信侯府夫人有交情,應該也收到了的,念念,你們去嗎?「白芊看著蘇念念,溫言清也看向蘇念念。
蘇念念淡定優雅地喝著湯,嘴角輕勾,看向白芊,「芊芊想去?」
「想啊,」白芊看了一眼季九辭,怕他誤會又解釋道:「我想看看雲陽縣主為什麼就答應嫁了。」
「那我們就去吧。」蘇念念點點頭。
溫言瑾看向崔沛安,崔沛安點點頭,於觀是他好友,婚禮他自然會到的,他會照看好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