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劉煊在皇宮裡本就布下了一些眼線,打聽消息不算太難。
宋王確實在皇帝面前攛掇著把別哲麗許配給劉煊。
但皇帝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任若回來之後和劉煊詳細說了說。
劉煊正在作畫,畫中女子墨發雪膚,眉眼帶笑。
任若看著,覺得自家王爺有點想念王妃了。
如今劉煊在朝中地位如此穩固,確實離不開王妃的經營。
原本許家是支持二皇子劉赫的,劉赫被廢之後,許家一直中立。
儘管皇帝前些日子有些疏遠戶部尚書許子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並沒有真生許家的氣。
許家作為新貴,比董家、文家、張家等一些舊的家族在皇帝心中地位都高。
況且許子明能在這麼高的位置上,他本身確實有很強的能力。
王妃的父親鎮南侯地位高於許子明,權力和能力卻不及許子明,而且沒有許子明得皇帝歡心。
但王妃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保持中立的許家,對她俯首稱臣,許子明在處理一些事情之前,都會過問一下劉煊的意見。
戶部這麼顯要的部門,曾經的太子都掌控不了,竟然化敵為友,成了王妃的囊中之物。
劉煊生母是外族人,所以他在齊朝沒有外戚支持。
王妃卻生生給他拉來了強有力的支援。
論家世地位,有文家這樣的顯赫世家支持,論權力才幹,有許家這樣的當朝新貴支持,甚至就連三皇子這邊,都倒向了劉煊,成了劉煊的羽翼。
任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王妃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任若笑笑道:「王妃這兩天應該要回來了。她伺候太后娘娘很用心,皇上對她讚不絕口,常常誇獎王妃很好,文武百官都知曉咱們王妃是命婦典範。」
劉煊雖然沒有在太子之位上,卻只一步之遙,甚至比當年太子掌權多出數倍。
......
別哲麗那邊氣急敗壞,完全接受不了現實。
開平王被她弄了個裡外不是人,忍不住出去找她理論:「你自己想找死就算了,為什麼拉我下水?你是什麼地位,我大嫂是什麼地位,你也敢取代她的位置?」
別哲麗特別不服氣:「我可是公主,憑什麼不能取代她?她有我漂亮?有我厲害嗎?你們齊朝的女人,都是一群提線木偶,不能騎馬也不能打架,只會在後院裡勾心鬥角。」
開平王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瘋子:「大嫂一個人就能讓她王府幾百個人服服帖帖,我大哥旁邊的武將都不敢小瞧她,她用得著騎著馬和人打架嗎?她下一道命令,不知道多少人替她辦了。就你這眼界,還是趁早回你那破地方吃沙子去吧。什麼公主,還不如齊朝隨便一位縣主尊貴。」
別哲麗氣得雙眼通紅:「你——」
開平王以前看在她是個漂亮姑娘面子上不願意對她嘴賤。
但他畢竟憑著一嘴之力讓所有兄弟都恨過他,嘲笑起人來格外厲害:「我什麼我?有本事讓你哥哥來打我,看我父皇不把你們一家子都端了,讓你們西洛國變成齊朝的西洛縣。」
別哲麗氣得直跺腳:「三殿下,你一個男人,竟然欺負我一個女人!」
「這時候想起來你是女人了?」開平王冷笑,「你先前不是說,你和齊朝女人不一樣,你性格爽朗,讓我們把你當成男人看待?」
別哲麗被他說得臉色發紅,又氣又怒。
這時候一頂轎子過來,停在了兩人面前。
開平王看到了轎子前頭的丫鬟是晉王妃跟前大丫鬟竹月:「大嫂回來了?」
竹月和幾個跟隨轎子的丫鬟對著開平王行了一禮:「王爺,您怎麼在晉王府外?這位小姐是——」
開平王有些心虛:「剛剛我在大哥那裡做客。」
他上前走到了轎子旁邊:「大嫂這些時日在太后娘娘跟前還好?回頭我帶敏佳來看看你。」
「我一切都好,勞三爺費心了。」
文姒姒這邊的人還要進府,並沒有在這裡多待。
別哲麗見對方竟然不下轎子來看自己,她有點生氣,上前就要去攔對方的人。
開平王被嚇了一跳,趕緊一把拉住她,把她提溜到了一邊,做了個手勢讓抬轎子的人繼續往裡面去:「別哲麗,你瘋了?晉王妃的轎子也是你能攔的?」
別哲麗有些委屈:「憑什麼不能攔?她一直在轎子裡,為什麼不出來露露面?」
「這是府外,她是晉王妃,不在轎子在哪裡?你以為她和你似的能到處拋頭露面?」開平王這次真煩了,「你知不知道皇上最近有多喜歡晉王妃?你冒犯了她,惹了太后生氣,你爹過來都保不住你。」
別哲麗氣得跺了跺腳:「你們都是騙子!明明六殿下說了,大殿下對我一見鍾情,結果大殿下不願意娶我。」
「你聽老六胡說八道吧。」開平王翻了個白眼,「指不定他在背後怎麼嘲笑你愚蠢呢。」
前些年開平王覺得老六不錯。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流露出野心,甚至太子也還在,最強有力的競爭者是開平王和五皇子。
一晃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局勢瞬息萬變。
太子被廢,開平王認清了自己斤兩,五皇子失了聖心。
原本不被看好的劉煊,權勢一天勝過一天,竟然成了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人。
宋王的野心也暴露了出來,不再甘心做五皇子的跟班,而是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別哲麗信他的話,簡直可笑。
別哲麗不相信,又跑去了宋王府大鬧。
今天宋王不在府上,有事出去了,宋王妃倒是在家。
看著別哲麗在自家一哭二鬧三上吊,邵氏心裡有些厭惡。
她冷冷的道:「我家爺說什麼,公主就信什麼?公主腦子這麼蠢,乾脆回家好了。」
別哲麗怔住了。
邵氏最煩這種人,冷掃了她一眼:「公主不知檢點,每個皇子都勾引一遍,真以為自己能當正妃?就算當個側妃,人家都怕自己戴了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