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吧?」人都走光了,許念巧終於開口,「早知道你過得這麼累,我心裡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想要人前風光,哪裡是嫁個顯赫男人那麼簡單,嫁人只是第一步,」文姒姒有些口渴,懶得理會她,「你這張嘴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許念巧倒了一盞茶餵給她:「今天沒能入宮請安,皇后那邊好像出事了。」
「等我身上好了,安排妥當再讓你去。」
汾陽王府這回的事情,完全打亂了文姒姒的謀算。
人算不如天算,想的再好,也抵不過臨時有變故。
文姒姒眉頭蹙起:「皇后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知道呢?估計丁氏那賤婦又在鬧事。」許念巧對胡皇后和丁氏恨得咬牙切齒,「興許是丁氏又弄死了五皇子的什麼姬妾。」
文姒姒今天真累了,想著明天醒來再打聽打聽,閉上眼睛便睡了。
次日昌平郡主過來,看到許念巧在這裡,她心裡很不高興。
文姒姒一早覺著頭沒有那麼暈了,想著還是回王府。
昌平郡主不同意:「傷口還沒結痂呢你便急著回去,你們王府是有金山還是銀山等著你?要是留下疤痕來,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老賤貨!」
文姒姒抱著她的手臂撒嬌了一會兒,把昌平郡主哄得有些軟和了:「回去倒也可以,我常去探望。巧姐兒怎麼來了這裡?她這個孩子一直對你不好,你不要和她來往。」
「都是姐妹,宮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懷了身孕,我照應一下,她今天就回許府了。娘,您別想太多。」
昌平郡主點了點文姒姒的鼻子:「你三姐給你帶了一罐柃木花蜜,現在要不要喝點蜜水?」
文姒姒含笑點了點頭。
昌平郡主餵了文姒姒幾口水,讓她先好生歇息著:「汾陽王府這回事沒完,放心,家裡會給你出氣。」
文姒姒笑道:「算了吧,回頭我見著皇上之後,好好的說一說。」
原本文姒姒想著害死了劉鄂,汾陽王府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倒不如趕盡殺絕好一些。
誰知道汾陽王妃來了這樣一出,梁子是結下了,汾陽王府也落了下風。
皇帝早就因為五皇子對汾陽王府存了芥蒂,只怕這次汾陽王府的世子之位,皇帝不會給任何一房,就此終止。
一時衝動斷絕了整個家族的前途,其餘幾房和汾陽王大概恨透了汾陽王妃,如此倒省得文姒姒再生謀算。
「什麼算不算的,這件事情不能這麼算了。」昌平郡主十分生氣,「你這個性子,處處受人欺負,這怎麼能成?你看人家五皇子妃多麼厲害,誰敢欺負她頭上?都覺著你是軟柿子,一個個才來欺負你。」
文姒姒一陣頭疼,輕聲細語哄了昌平郡主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哄走。
晚些時候文姒姒回了王府,宮裡和各個府上都送來一些東西慰問,她正拿著一串白玉的珠子把玩,外頭有太監來傳了話:「娘娘,七皇子妃沒了。」
文姒姒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依舊撥弄著手上的珠子:「沒頭沒腦的,你說什麼呢?」
「今個兒早上,七皇子妃上吊自縊了。」
文姒姒一怔,手上的珠子隨即落在了地上,一時間珠串散開,噼里啪啦的聲音到處逃竄。
「人沒了?」
太監點了點頭。
文姒姒不大相信,她記著前幾天王氏還興沖沖的跑到自己這裡議論宮裡的事情,還說七爺最近對她好多了。
怎麼轉瞬之間,她就上吊沒了。
「怎麼一回事?」
太監把福陽宮裡的事情細細講了講,包括五皇子妃被七皇子妃害得不能懷孕的事情。
文姒姒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王氏私下裡對丁氏是有些不滿,但她並不覺得,王氏會做出讓丁氏永遠懷不了孩子的事情。
倒不是王氏不敢,而是王氏這個人,表面上多嘴多舌有些善妒刻薄,實際上心軟得不行,不做缺德的事兒。
可王氏身邊親信丫鬟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再想要翻案可能不大。
王氏罪不至死,卻選擇了這種方式謝罪,只怕是接受不了李妃和七皇子的虐待。
在外人看來,各個皇子妃都身份尊貴風光不已,實際情況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文姒姒心裡一陣難受:「過來給我上妝,我去七皇子府看看。」
文姒姒去的時候,宋王妃邵氏和四皇子妃梁氏都在了。
一看文姒姒過來,七皇子上前拱了拱手:「大嫂怎麼過來了?聽說大嫂身上帶著傷,實在不適合走動。」
文姒姒頭上戴著抹額,把受傷的地方遮掩住了。
她擦了擦眼淚:「皇上還沒過問,念真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七皇子道:「她犯下大錯,哪怕以死謝罪也洗刷不了罪孽,大嫂還是不要為她難過了。」
文姒姒沒想到七皇子這般薄情,一時間有些噁心。
邵氏擦著眼睛道:「好歹是皇子妃,葬禮須得體面些,七爺,你們別辦太寒酸了讓人笑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告訴我們一聲。」
胡皇后和五皇子妃那邊也沒想到會將人逼死。
五皇子妃不願意過來,胡皇后讓人帶了口信說好好安葬。
七皇子還是怕得罪皇后,有些拿捏不准主意是以側妃之禮安葬,還是像侍妾一樣隨便安置了,連棺材都不敢選好的。
文姒姒真看不過去這種男人:「七爺,你年紀輕沒見過世面,下葬一事你別拿主意了,讓人問問皇后娘娘。」
胡皇后那邊讓以王妃之禮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