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以後,福兒沒多久就帶著他一家子搬出去了,但他還是會隔三差五回來,還經常要跟祥兒一起睡。
祥兒記得他小時候也經常跟這弟弟在一個被窩睡覺,如今年紀大了,再一起睡也沒什麼不行的。
可自從跟福兒睡了一次後,祥兒就後悔了。
誰來告訴他,福兒的睡相為什麼那麼差?
小時候福兒睡覺頂多也就是流流口水,可現在倒好了,動不動給他一拳或者一腳。
你能想像,當你睡得沉沉的時候,臉上一痛,立馬驚醒,還當是來了刺客,要你的命。
那種心跳如鼓的感覺,祥兒至今都忘不了。
回過神才發現不是什麼刺客,而是身邊睡得香噴噴的弟弟打來的拳頭。
祥兒氣啊,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肯定不是故意打他的,忍忍唄。
等再次睡著,沒多久,臉上是不痛了,可肚子痛了,因為他又被人踢了一腳。
這哪裡還睡得下去,祥兒又醒來了,看著身旁無知無覺,睡得要多香有多香的福兒,他差點想把人喊醒。
可最後還是祥兒不忍心,只能離福兒遠遠的,總算避免挨打了,可第二天醒來,精神還是不太好。
任誰一晚上挨兩次打,又忽然醒來,能睡得好,那太陽才打西邊出來了。
好在如今是在守孝,也不用去衙門。
福兒睡得可真是太幸福了,見祥兒已經起來洗漱了,也麻溜起身來到祥兒身邊,「哥,我發現跟你一起睡覺,可真是太舒服了!睡得也香。以後我經常來找你啊。」
祥兒無語地看著福兒,好一會兒才道,「別,千萬別。」
福兒不高興了,「幹嘛啊!嫌我打擾你跟嫂子了?
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重色輕弟的人,我認清楚你了!」
沒忍住,祥兒狠狠打了下福兒的胳膊,「如今正在守孝,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被那些御史知道,你是生怕沒人來參咱們啊?」
「不就咱們兩兄弟說說嗎?」福兒捂著被打的地方很不高興,「不對,哥你別岔開話題。為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睡。還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弟弟啊?」
祥兒扯扯嘴角,「就連瑞兒的睡相都比你好。我現在是真好奇弟妹是怎麼忍受你的。」
寧柔長得挺嬌弱啊,就是他挨了福兒的那拳頭和腳,都有些受不住,她應該更受不住吧。
福兒瞪大了眼睛,「什麼我睡相不好?我睡相可好了!」
見祥兒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福兒更不高興了,「要是我睡相不好,我娘子能不說?」
因此福兒是認定了祥兒在冤枉他
「弟妹真的沒跟你說過?」祥兒半信半疑。
福兒斬釘截鐵道,「沒有!」
祥兒好奇道,「你跟弟妹都是怎麼睡的?」
不是想打聽福兒的房中事,他現在就是好奇寧柔是怎麼躲過福兒的打。
總不可能福兒真的沒打過寧柔,專門都朝他這個哥來吧,那他也太慘了。
對此祥兒也是真的不相信。
福兒得意一笑,「我娘子可離不開我了,每晚睡覺我們都要摟得緊緊的。
夫妻那麼多年了,她怎麼還那麼黏人呢。」
別看福兒嘴上抱怨,可那眼裡透出的是滿滿的得意。
祥兒瞭然,「我知道了,弟妹是擔心你睡著了亂打人,所以才想著你們互相摟著,這樣你就不會打人了。」
「我睡著了真的會打人?」福兒還是不相信。
祥兒沉默,隨即側過臉,讓福兒看到了他另一側臉上的紫青。
福兒驚了驚,「大哥你臉上是怎麼了?誰打你的?」
祥兒扯扯嘴角,「你說呢?」
福兒沉默,「真的是我?天啊,我睡熟了竟然會打人?」
你才知道啊!
「我想到了,哥以後咱倆再一起睡覺,你就緊緊抱著我,這樣就沒事了。」福兒也沒想到他有這毛病,難怪冷不丁的有一天,寧柔在睡前緊緊抱著他,還要求自己也摟著她。
天冷的時候互相這麼抱著睡,那當然舒服了,暖呼呼的,睡得也香。
可天熱的時候,這麼互相摟著睡,那可就不舒服了,因此福兒就不想抱了,可寧柔還是要抱。
福兒那時候是既頭痛又甜蜜,他媳婦就是這麼離不開他啊。
沒法子,於是天熱的時候,他們家用冰的數量就比其他人多。
可就是用再多的冰,等第二天醒來,那冰塊也都全化了,兩個人身上也都是汗。
祥兒對福兒的意見敬謝不敏,他抱福兒做什麼?硬邦邦的,抱著不舒服。
可福兒死乞白賴地非要跟他睡,真是趕都趕不走,他只能無奈地摟著福兒睡了,他可不想晚上睡得好好的,再被福兒給打醒!那也太慘了。
別管祥兒有多難受彆扭,可福兒覺得很幸福,哥哥的懷抱好溫暖啊,雖說比媳婦的差一點,但也沒差多少了。
守孝期間,除了有個動不動就要來找他一起睡覺的可惡弟弟福兒,其他一切倒也沒什麼。
朝堂上也算平靜,只是後宮不是很安穩。
當今皇后趙氏無寵,誰都知道周榮最寵愛的是寧婉還有她所生的一對的兒女。
這會兒祥兒有些慶幸了,福兒娶的是寧婉的親妹妹寧柔,說來福兒跟周榮還算連襟。
儘管福兒自己從來沒意識到這一點,但在外人看來,就是如此。
春去冬來,轉眼程家就除孝了。
周榮並沒有虧待程家,雖說他們原先的位置早就被人給占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守孝又不是幾個月的事,你難道還指望別人等你幾年不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周榮還是給程家人都安排了極好的差事,那差事不比他們守孝前差。
重回朝堂,祥兒就更能感受到趙家在朝堂上的氣焰囂張了。
趙家出了個皇后,當初周榮能登基,趙家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好在趙氏沒有親生的兒子,要不這朝堂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改了趙姓了。
偶爾無聊,祥兒腦海里偶爾會閃過這些念頭。
趙氏雖然無子,但她想將大皇子記在名下的事,這可不是秘密,差不多算是朝野盡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