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顏璇璣正撩著面紗，小口小口吃點心呢，那邊步微塵突然就站起來了。
她愣了一下，問他：「你幹嘛？」
步微塵對她邪肆一笑，邁步朝著那幾個男人走去。
「哎？步微塵你！」顏璇璣剛想叫他，就被端懿按住了手，「小九兒，你不用管，誰讓那幾個人嘴賤，合該被教訓。」
「就是，妹子，這就是被步老弟搶先一步，不然就是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白小雲活動著手腕，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哀嚎聲。
顏璇璣扭頭去看，步微塵竟然硬生生割掉了那幾個人的舌頭！
這下端懿和白小雲也有些驚訝。
他們以為步微塵至多把幾個人揍一頓，沒想到是這麼狠的。
不過想想，也只能怪這幾個人嘴賤心黑。
若是今天碰到的不是他們，而是其他手無寸鐵的姑娘，恐怕就真要被他們糟蹋了。
割完了幾人舌頭，步微塵拍拍手，也不管周遭人驚愕恐懼的視線追隨，微笑回到顏璇璣身邊。
此時顏璇璣也沒了喝茶吃點心的心思，就說回車上，然後上路吧。
等回到車上，她坐了一會兒，就拿出隨身的行囊，從裡面取出易容的東西。
「小九兒，你這是做什麼？」
顏璇璣摘下面紗，對端懿笑笑說：「我想了想，還是喬裝打扮比較方便。每天戴著這個面紗，戴的我真是煩死了，吃飯喝水都不方便。」
她話這樣說，但端懿卻知道，她並不真是嫌棄戴面紗麻煩。
今天的事，她雖然沒有聽到那幾個人到底說了什麼，但從步微塵他們的反應也能猜出幾分。
她是傷心了。
也是，哪有女子能對自己容貌損毀的事不上心呢，就算是再大大咧咧的女子，也免不了在意。
顏璇璣特意給自己做了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就是丟到人堆里也不扎眼的那種。
戴好了人皮面具，她就安靜坐在車窗邊出神。
端懿湊到她身邊，想安慰，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能做的，只有靜靜陪伴。
—
五日後，他們終於到了洮河鎮。
打聽了一圈，總算在一個老人的嘴裡知道了陶嬤嬤的住處。
顏璇璣高興壞了，她沒想到事情竟然能這麼順利，馬不停蹄的就找了過去。
陶嬤嬤的家看著就是一處簡樸的農戶，一個院子，兩間房，院子裡養著雞鴨，門口坐著一個小娃娃，正在吃糖人。
顏璇璣幾人剛走過去，女主人正好出來，隔著低矮的院牆看見了他們。
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門口，女人放下手裡的簸箕，快步走過來。
「你們找誰？」
顏璇璣迫不及待開口：「我想請問這裡是陶嬤嬤的家嗎？」
女人將小孩抱起來，看著顏璇璣他們，皺起眉：「你們是誰？」
「陶嬤嬤原來是宮裡的嬤嬤，我們是宮裡來的。陶嬤嬤她在嗎？我想見見她，我有些事想跟她打聽。」
「你們是宮裡的人？」女人聽完這話，眼神一閃，說道：「我婆婆已經過世了。」
「什麼！」顏璇璣的心猛地下沉，「陶嬤嬤過世了？什麼時候？」
「九年前。我婆婆九年前就過世了。」女人話落，打發顏璇璣他們：「你們走吧。」
顏璇璣還在怔愣中回不過神來，沒想到這時女人懷裡的小娃娃突然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