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沉還帶著寒意。
要是擱在平時,顏璇璣必定要狠狠花痴一番,誇獎這聲音好聽有磁性。
可此刻——
她看著男人手裡捏著的東西,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縮了縮小細脖子:「龍燕回,你先冷靜,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
龍燕回皮笑肉不笑,「好啊,你狡辯吧。」
「……」
他伸手將顏璇璣抓到膝上,聲音貼著她耳,冷的讓人打寒戰:「本王有沒有跟你講過,不許再看這種東西。」
「瞎說,你分明說看的話要跟你一起看。」
龍燕回怒極反笑。
顏璇璣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記得她收藏的那些話本,已經都被自己沒收了,所以這本是哪裡來的?
「從哪兒來的?」
「王掌柜的學徒那裡!」顏璇璣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完美藉口,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你猜我為什麼拿這個?」
還讓他猜?
龍燕回臉色冷漠。
顏璇璣在他膝頭扭了扭身子,被他一把攬住細腰,禁錮住。
「你肯定以為我是拿回來看的吧?也是,話本不看還能用來幹什麼,正常人都會這麼想。」
龍燕回不說話,靜靜看她「表演」。
「其實我是拿回來研究的。就是什麼呢,我不是跟你說那個義診很奇怪嘛。怎麼回事呢,就是,就是我今天發現王掌柜的學徒在看這個。我就想啊,這會不會跟義診的事有什麼關聯呢?就一點線索,蛛絲馬跡神馬的,咱們都不能放過嘛。所以抱著這樣謹小慎微的想法,我就把這個話本給拿回來了。」
顏璇璣一口氣說完,杏眼眨巴:「你現在知道了吧?」
她的表情在龍燕回看來,就仿佛在問他:你看我狡辯的天衣無縫吧?
「是這樣啊。」他淡淡一笑。
「對啊,就是這樣。」
「璇兒。」
「嗯呢。」
「你覺得本王愚蠢嗎?」
「……」
他不蠢,是她蠢。
眼看糊弄不過去,顏璇璣破罐子破摔。
「對對對!我就看了!這話本,我就看了!怎麼著吧?」她很傲的昂著下巴,看著要多桀驁不馴就多桀驁不馴。
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
龍燕回也不廢話,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會怎麼著。
—
第二天顏璇璣見到青鎖和月牙,馬上被兩個小丫頭關切詢問:「公主您怎麼了?走路怎麼這樣啊?是哪裡受傷了嗎?腿?」
顏璇璣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我昨晚在床上練一字馬來著。」
「一字馬?公主,那是什麼?」
顏璇璣:「……」
正好龍燕回走過來,兩個小丫頭一見到他,馬上安靜了,不像在她跟前的嘰喳。
今天義診的情況和昨天一模一樣。
即使換了地點,也依然沒有一個病患。
龍燕回離開了一會兒,等回來便對顏璇璣說:「回去吧,不會有人來的。」
「你查到什麼了嗎?」
龍燕回:「這義診的水不淺。解鈴還須繫鈴人。」
「你的意思是——」顏璇璣眯了眯眼,懂了,冷笑道:「那就別磨蹭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