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看得很開心,她和柳憐葉關係不錯,自然樂得看到沈幽月因為柳憐葉吃癟的樣子。
她故意開口。
「大姐姐,您和淵王都和離了,伺候淵王的事,交給憐葉表妹就行了。你就別多管閒事了,快過來坐。」
柳憐葉就要上前擠開沈幽月,楚寒淵眼神一厲。
「滾!本王從未同意過納妾。你若識相,就該滾回自己的尚書府!」
柳憐葉臉上一僵,泫然欲泣,控訴地看著楚寒淵。
「王爺,妾身是皇后點頭抬進王府的,您這樣說,是要逼死妾身嗎?」
在場不少人見此,都蹙起眉,不贊同地看著楚寒淵。
側妃都已經抬進府里了,淵王不認,還要把她趕回尚書府,哪個女子能受得了這種羞辱,這是在逼側妃去死!
淵王竟然是這種人。
柳蘭芝身為柳憐葉的姑母,當即起身質問。
「淵王,憐葉好歹也是戶部尚書府的千金。您故意當眾羞辱憐葉,是沒有把尚書府放在眼裡嗎?」
這話要是傳出去,楚寒淵會引起朝堂官員的不滿,覺得楚寒淵目中無人,到時候參他一本都時輕的。
沈幽月看到柳憐葉也在受邀之列,當即猜到長公主會舉辦這什麼賞荷會,極有可能和皇后有關。
皇后這是又耍計,想當著眾人的面,逼著她和楚寒淵認下這個側妃?
她想說什麼,楚寒淵卻一冷聲開口。
「既然是母后納的你,那你就進宮找母后負責。反正,本王從未答應過要納側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可能!」
柳憐葉的臉色很不好看。
楚寒淵的語氣太果決乾脆了,所有人都能看出,楚寒淵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二皇弟,慎言!」
突然,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傳來。
他五官冷銳,氣勢十足,正是大皇子楚言霄。
他是淑妃所出,能力卻一直不差,但還是比不上比他小三個月的楚寒淵。
若不是楚寒淵的能力實在太卓越,朝堂百官,也不會有大半都支持他,父皇也不會遲遲不願意立太子。
後來,楚寒淵出事,父皇和皇后怕徹底傷了他的心,就說緩個三年再立太子。
三年時間已經到了,他的母妃和外祖一家,前些日子聯合了不少支持他的官員提議立太子。
皇后就和國舅搞小動作,讓父皇答應推到等明年科考完,再立太子。
其實楚言霄心裡明白,除了皇后和國舅不甘心,父皇心裡也更想立楚寒淵為太子。
可明明楚寒淵都殘廢了,父皇和皇后卻一直抱著不切實際的期盼,希望楚寒淵有一天能遇到神醫將他醫治好。
他心裡因此更加不爽楚寒淵。
楚言霄清楚,楚寒淵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
他早就決定,若明年科舉後,父皇和皇后再推脫立太子的事,他就會直接取了楚寒淵的命,讓父皇和皇后再也沒有念想!
楚言霄對楚寒淵冷聲說教。
「二皇弟,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后為你挑選側妃,你再任性不認,她依舊是你的側妃。」
「再有,既然你和沈大小姐已和離,你和沈大小姐就該有分寸,而不是這樣不清不楚,丟人現眼!」
沈幽月眼神冷了下來。
楚言霄還真是和上一世一樣難對付。
她正要說什麼,楚寒淵已經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
「大皇兄,且不說就算母后抬了側妃進來,我也可以直接將她休棄回府。再說我與王妃之事,誰告訴你們,我們和離了?你看到和離契書不成?」
所有人驚訝地看向楚寒淵和沈幽月。
沒有真正和離?
那之前沈幽月鬧那麼大的動靜,都是在逗她們玩嗎?
柳憐葉一臉大受打擊般搖著頭指著沈幽月。
「王爺,我不信,你明明給沈幽月寫了和離書,我親眼所見!這麼可能沒和離!」
沈幽月心裡嘀咕,楚寒淵竟知道自己一直沒把和離書送去官府?
她也不裝了,乾脆開口。
「怎麼,你不知道和離書需要送去官府蓋章才會生效?我和王爺鬧鬧脾氣,你就當真了?你怎麼這麼傻啊?」
所有人全都萬分無語地抽搐著嘴角。
沈幽月這語氣太欠揍了,分明就是耍著大家玩。
最氣人的是,楚寒淵也任由沈幽月胡鬧,兩人看著黏黏糊糊,把他們這些看熱鬧的當只猴耍得一愣一愣的!
李香蓮等人是真的信了他們已經和離,如今得知真相,她們真想大罵一句,這對夫婦真的比狗更狗!
李香蓮都想把家裡的旺財趕出狗窩,把沈幽月和楚寒淵兩個放進去算了!
沈玉柔氣得最狠。
這天殺的楚寒淵,看起來不但沒有任何要死的徵兆,看著身體比之前還更好了許多,都能和沈幽月一唱一和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楚寒淵轉頭,深眸含著笑看了一眼沈幽月。
他終於確定沈幽月果然沒把和離書送去官府蓋章,總算能安心了。
接下來,他只要找個時間,想辦法要回和離書,一切便完美了。
沈幽月哪知楚寒淵心中所想。
她對著柳憐葉笑意吟吟地繼續道。
「不過,你也別灰心,和離書在我這,我說不定哪天就送去官府蓋章了。」
楚寒淵臉色微僵,深眸里有什麼在閃爍,他覺得,必須儘快想法子,討回和離書!
柳憐葉看著沈幽月似笑非笑的模樣,氣得想直接撕了她這氣死人的嘴臉。
她緊緊咬著銀牙。
突然,一道清雅貴氣的女聲傳來。
「淵兒,你總算來了,姑姑想你想的緊。」
穿著一襲華貴玉錦繁服,頭戴金色鳳飾的四十來歲風韻端雅的長公主。
在丫鬟和面容嬌俏高貴的郡主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柳憐葉看到她,總算想起今日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眼底帶著冷意看了一眼沈幽月。
今日過後,她倒要看看,沈幽月還有什麼底氣,敢這麼狂妄得意!
沈幽月看到長公主,面無表情的欠了欠身,她已經體會到,這就是長公主故意設計的鴻門宴。
楚寒淵客氣的叫了一句:「姑母。」
長公主關切地問他。
「淵兒,你的身體最近如何了?」
「勞煩姑母記掛,還是老樣子。」
楚寒淵客氣回答,長公主這才看了一眼沈幽月。
「王妃,既然嫁入了王府,就該以淵兒的身體為重。即使淵兒縱容你,你也不該恃寵而驕,胡鬧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