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逃出生天

  「砰砰!」

  兩掌打在實處,兩人頓時被打得倒飛而出,馬車頓時被衝擊得四分五裂。

  「嘶……」

  後面受驚的奔馬齊齊嘶鳴。

  慕千羽出手時借力,整個人在馬車崩塌之前身子已然箭一般射了出去,出去的同時低身一掠撈起了駕車護衛的大刀。

  護衛修為不弱,第一時間沖天而起,朝著慕千羽而去。

  慕千羽一回手,刀光一閃。

  那護衛再落地的時候頭顱和身子已然是分了家,鮮血咕咕湧出滲入地下,黑夜之中看不清,只聞得到濃重的腥氣。

  慕千羽殺人之後腳步一點地,再次借力朝著路旁的南山而去。

  那裡有很多權貴的別業,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岳子航被這一掌震得清醒了過來,雖然體內藥力尚存,讓他發揮不出四級靈士的戰力,但仍舊可以調動一些靈力。

  他快速朝著慕千羽的方向追去,施展開來竟也是風系的靈力,與慕千羽此刻用的是同一元素。

  兩人速度持平。

  慕千羽感受到了身後的追趕,心下涼了一截,她竟然忘了算計屬性,沒想到這貨居然也是風系屬性。

  而更加恐怖的不是他,是後面的王朗,他中毒不深,雖然戰鬥力下降,但也不是靈士這個境界可以比的。

  「受死吧。」

  岳子航抽出背後的長劍朝著慕千羽斬去,鋒銳的劍氣直指慕千羽後心。

  慕千羽此刻無論是閃躲還是還擊都會使自己放慢速度,一旦慢下來等王朗追上來就死定了。

  於是她緊咬牙關,竟是生生的受了這一擊。

  一瞬間她後背血光崩現,白色的弟子衫被染成了暗色。

  而這劍氣又何止給她造成了外傷,體內也受到了一定的震盪,她忍住喉中腥甜的血,一點也不放鬆腳步。

  該死,王朗這老傢伙居然對藥物這麼敏感,要是再給她一刻鐘必然能夠完美脫身。

  岳子航一擊之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因為此刻他體內有迷魂散的餘毒,越是施展靈力發作的就越快。他已然有些暈眩了。

  慕千羽的左前方是一個別業的後門,她當即也不管是誰家,徑直便沖了過去。

  這兩人就算再猖狂也不敢殺到某一個權貴的府上,想抓她必然要先和主人溝通,這樣就會給她一定的喘息機會。

  她必須在王朗追到她之前進入那院子。

  岳子航已經追不上來了,她只需要擺脫王朗。

  「哪裡走!」

  一道憤怒的厲喝,王朗人未上前卻是重重的打出了拳風,直朝著慕千羽鮮血淋漓的後背而去。

  顯然他看出了慕千羽的意圖,想就此攔截。

  慕千羽心裡暗罵一聲你大爺,身子飛快的轉了過來,面對那疾馳而來的拳風,她雙手握拳雙臂交叉,交叉之處隱隱有土黃色的波紋。

  土系,主防守。

  下一刻拳風到來狠狠砸在她那雙臂之上,她整個人瞬間被無比恐怖的力量沖飛,整個人在空中划過一個大大弧度,直直朝著那院落而去。

  王朗大呼上當,她是借著這一衝之力逃生。

  但他不認為自己沒有機會了,因為他暴怒之下出手沒了分寸,這一下慕千羽不死也是重傷,想逃仍舊是不可能的。

  官道距離南山的住宅還是太遠了一些,即便慕千羽有意借力也並沒有落到院子裡,而是重重的砸在了院外的山石之上。

  她被王朗一擊震得靈力盡散,五臟六腑如同針刺又如火燒,那伸出去抵擋的雙臂更是血肉模糊,彎曲的不成形狀了。

  她的傷太重,以至於滿是鮮血的後背狠狠的撞擊在石頭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她彈起來又落下都沒能讓她有一點知覺。

  此刻,她只有腦子是清醒的,她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王朗見狀舒了一口氣,放鬆了警惕,飛行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

  就在這一刻,草地中的慕千羽豁然起身,腳下一用力便朝著不遠處的後院奔了過去。

  王朗和岳子航震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個度,此刻是再怎麼追也來不及了。

  慕千羽跳上牆頭的時候斷了的雙臂垂在肩膀兩側,她便那樣騎在牆頭上,對著遠處的兩人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她今日不死,那麼他們就死定了。

  王朗和岳子航都被那笑容震得說不出話來,此刻她渾身是血,傷的可能就剩下一口氣了,還笑得出來?

  他們望著那絕美容顏上綻放的笑意,莫名有些心慌,明明那笑容並不陰冷甚至完全充斥著自信和得意,像是孩童的炫耀。

  他們覺得對方也就是手斷了,不然定然要揮上一揮,這樣的人,心智何其強大。

  一笑之後慕千羽翻身落在院子裡面,準確的來說是跌下來的,她剛剛就注意到了這院中有人,王朗定然不敢闖進來。

  「先生,此人不殺後患無窮,我們闖進去吧。」岳子航道。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做過如此準確的判斷。

  王朗一臉無奈:「你以為我不想,這是攝政王的別業,你敢闖?」

  「攝……攝政王?」岳子航說話都結巴了。

  「而且聽說這位殿下最近在這避暑。」王朗說一句又道:「走吧,去復命。」

  岳子航一臉死了親娘的表情:「可是我們把人都弄丟了怎麼復命啊?」

  「該死,想不到這丫頭這麼狡猾。」王朗一臉的悔恨,他個靈師居然讓慕千羽這等微末修為逃跑了,簡直是恥辱。

  岳子航也在吐槽:「而且躲去誰的府邸不好,偏偏去攝政王的,就算是小公爺在也不敢擅闖啊。」

  「難道當今天子就敢嗎?」王朗哼了一聲道:「少廢話吧,回去。」

  另一邊,慕千羽落下的地方是後院的一個草垛,此時那草垛和牆頭之上都是血。

  她想在這府上藏身就必須要做的毫無痕跡,但她手已經動不了了,想來想去只能用嘴了,她打算叼一些草覆蓋在上面。

  只要爭取一晚上的時間,她保證天亮之前就可以恢復到能跑的程度。

  她張嘴去咬,卻被黑暗中突然伸出的大手攔住了。

  慕千羽一驚,什麼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她二話不說便要後退。

  「是我。」低沉而慍怒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慕千羽眨了眨眼睛,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