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經五日過去了。閱讀
葉歡顏又好了不少,可以出門走動了,這不,今日吃了早膳喝了藥,葉歡顏就出了房門,在院子裡轉悠,元·望妻石·決則是站在走廊上一直盯著她,頗有一種看放風的犯人的既視感。
對,沒錯,這麼多日下來,元決在她這裡又多了一個標籤,就是望妻石,他盯她實在是盯得太緊了,但凡清醒幾乎都是他在身邊,葉歡顏現在是寧願睡覺也不想看見他。
她索性現在也當做沒看到他,一個眼神都不帶給他的,低著頭自顧自的在院子裡轉圈子,走的很慢,卻也不讓人扶著。
她傷口沒怎麼疼了,已經從外到內的結痂了,但是要全部癒合還得些時候,其實現在的問題就是她受傷中毒導致失血過多元氣大傷,心脈都受損不少,這種底子裡的東西是得慢慢的以藥膳調養恢復的,所以現在傷好了,身子卻還有些虛,所以走得還是有些艱辛的,步伐走得緩慢虛浮。
正跟個老太太似的慢吞吞的挪步,手臂忽然被一個力道扶住。
她還沒抬頭看呢,元決那熟悉的氣息湧來,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退後,可他沒讓。
葉歡顏也沒用力,然而,她也沒什麼力氣可以掙脫他,只皺眉不悅道:「你幹嘛啊?放開我!」
元決道:「我扶著你。」
葉歡顏吸了口氣:「不用,我不需要人扶著,你先放開。」
元決怎麼可能放開她,這段時日都是這樣,她想要的,他確實是沒有不依的的,但是前提是,不影響他陪著她或是觸碰她,當然,他也並不過火,一直挺有分寸,就像現在,也只是扶著她的手臂,沒有太過分。
反正話已經放了,他不肯聽,她也沒力氣掙脫,於是,葉歡顏和這段時日的態度一樣,隨他去了。
總得偶爾給他一些甜頭不是?不然以後可不好糊弄。
元決見她不掙扎也不讓他放開了,有些高興的笑了笑,便扶著她慢慢走著。
又走了一會兒,葉歡顏走不動了,懨懨的道:「我有些頭暈了,回去吧。」
其實她現在也不是很想出來晃悠的,因為實在沒這個精神和體力,可是躺著坐著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影響血液流動和肌肉收縮,身體僵硬的不舒服,她只能多出來走動。
元決頷首,便要扶著她回房。
正走著,聽到院子門口匆匆進來一個人,不過在那邊沒過來,元決看了一眼墨玄,墨玄立刻走了過去。
元決扶著她葉歡顏回了裡面坐下後,墨玄就進來了,站在屏風外。
猶豫了一下,墨玄道:「殿下,陛下又派人來請您進宮了。」
元決本來的好心情頓時沒了,並且瞬間冷臉道:「讓他滾。」
墨玄有些顧慮道:「可是殿下,這兩日陛下已經派人幾度傳您入宮,也多次重賞加以安撫,若是您再不去,陛下定會不高興,屆時怕是那些人更得益了。」
元決沉著臉厲聲道:「本王說了讓他滾,哪來這許多廢話?往後宮裡再來人,直接堵在府外不予理會,也不用再通稟了。」
墨玄在外面默了片刻後,什麼也不敢說了,只得先出去應付外面皇帝派來的人了。
在墨玄走後,葉歡顏想了想,對元決淡淡的道:「你這樣給陛下施壓,只怕會適得其反,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唯我獨尊慣了,可容不得這樣一而再的不給臉面。」
若是別人,皇帝怕是早就震怒了,也就只有這個他疼愛的兒子,他才一再縱容元決的脾氣。
不過,元決生氣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事發至今已經半個月了,皇帝卻一直沒有對幕後主使的皇后母子有任何處置,甚至派出去查這件事的人在三日前給了皇帝回復,竟然說是天和會的報復,徹底的把皇后母子摘出來了。
天和會上次天神廟的燒殺之後,皇帝曾一度派人圍剿天和會的勢力分舵,據說成效極好,可卻一直沒能徹底根除,這次把這件事情栽到天和會頭上,確實是合情合理,即便很多人不信,可皇帝的這是已經表態要保那對母子,便是沒人再敢又異議。
這個結果,包括皇帝又下令不惜任何代價的根除天和會,派人風風火火的又一輪圍剿,算是給元決和整個晟王府交代了。
可這樣的交代,徹底的惹怒了元決,這兩日即便在她面前元決一直都沒什麼異樣,可是葉歡顏還是窺探的出他一直在忍著某種情緒,這不,現下是憋不住了,這般情緒外露,十分罕見。
元決面對葉歡顏,下意識的放緩了語氣,卻是不甚在意的三個字:「隨便他。」
說著,便坐下來,拿起一旁得小桌上的一串龍眼,給葉歡顏剝皮。
最近是龍眼成熟的季節,南邊上貢了許多,晟王府有不少,葉歡顏喜歡吃水果,荔枝龍眼更是十分喜愛,龍眼本來也有藥用價值,葉歡顏現在氣血不足吃了正好,甘先生也建議可以適當吃一些,所以葉歡顏每日都吃一些。
元決自告奮勇,給她剝皮,要不是葉歡顏嫌棄,他還想幫著去核呢。
葉歡顏張嘴吃了一顆他遞來的,一邊吃一邊細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態,而後吐了核,似笑非笑:「晟王殿下,你這個樣子,倒是真的很像是在與陛下使性子鬧脾氣,可是這不是你行事的風格啊,這該不會是你的什麼策略吧?」
元決又給她剝了一顆遞過去,冷呵一聲道:「那不然如何?感恩戴德的接受他這個敷衍的交代?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就算我願意給他這個面子,怕是你也不願意吧?」
葉歡顏挑眉:「這樣說來,難道殿下是為了我才不肯讓步的?」
元決掃了一眼她已經癒合了大半的傷口處,語調酸澀,有些不忍的道:「你這次傷的如此重,險些死了,自然不能讓你白白遭罪。」
若是只是刺殺他,他確實不會管皇帝的態度,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年他在南蠻遭遇那樣的截殺差點死了,加上自小到大這麼多次,他都忍著隱而不發,也不差這次了,若這次她沒出事,他一樣不會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