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軒卻提出疑議:「可是我也好,阿征也好,我們的武功應該都不比明懷善差,就算真的差,還有六個精銳暗衛一起,足以碾壓明懷善一個人。閱讀」
「所以,明懷善自己一個人不可能那麼順利的打殺他們逃走去找宇文燼,按理說若是有其他人幫明懷善也不是不行,可若是如此,現場不可能只有我們的人的屍體。」
「可事實上就是只有我們的人,別的不說多一個人,便是一把兵器都沒有多的,而且當時明家一切如常,守衛和下人,竟是一個都沒有驚動來,像是無人知道那裡發生了打鬥。」
聽他這麼一說,葉歡顏和元決也都覺得說不通。
明懷善雖然是個武將,但是並非武功卓絕之人,根本不可能打殺了司徒征和幾個精銳暗衛,在重傷司徒征殺死幾個精銳暗衛的前提下,還能不負傷勢,順利的去到宇文燼那裡。
若是有別人幫他倒也說得過去,但是這個人,必定是高手,可以打殺了司徒征和其他暗衛並且全身而退的高手。
葉歡顏一番聯想後,面色微變:「難道……」
元決替她說了猜測:「傷了阿征,殺了其他幾個暗衛的人,應該是我們之前猜測的,在我找到之前,出現在那個院子的其他人。」
葉歡顏頷首:「不錯,他幫忙對付阿征他們,讓明懷善順利去找宇文燼,然後自己也跟了去,再趁機進行反殺,可是這個人會是誰?會不會是……」
元決替她接了名字:「榮隨之?」
葉歡顏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榮隨之現在還潛藏在郢都,不過自從之前景王的事情後,就沒有了他的任何動靜,因為今日忙於宇文燼和南安侯府的事情,葉歡顏都險些忘了他還在郢都。
如果說昨夜的事情要推測一個黃雀,榮隨之很符合,榮隨之武功挺高的,不過葉歡顏沒見他動過武功,只是猜測,而他身邊的人都不容小覷。
見她仍有些不確定,只是推測罷了,元決道:「是與不是,不確定便不要多想了,等他們都醒了一問便知。」
葉歡顏頷首,確實是沒必要讓自己冥思苦想,等人醒了直接問最是妥當。
等了一會兒,唐笙便出來了,比之前救宇文灼的時候快多了。
司徒征已經脫離危險,他的傷看似嚴重,其實只是一些皮肉傷,雖然也有些內傷,但是並無性命危險,經過一番清理包紮便好了,人也已經恢復了意識。
元決放心了,幾個人都一起進去看了司徒征。
唐笙依舊是不讓葉歡顏進去,葉歡顏只好和她一起在外面等著。
等了片刻,唐笙突然低聲對葉歡顏說:「一會兒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葉歡顏疑惑,見她一臉正色,心中更是狐疑,剛想問她要說什麼,元決已經出來了。
一出來便對她道:「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葉歡顏問他:「送我回去了,你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去忙?」
元決嗯了一聲:「今夜接連出了這些事,我自是要去料理一下的。」
葉歡顏道:「那你先去吧,我如今尚無困意,回去也睡不下,且先待會兒,一會兒我再讓姨母送我回去,順便讓她給我安神助眠。」
元決見她確實沒有睏倦之意,想著送她回去,她睡不著又得亂想,自己也不能陪著她,便也隨她:「那你別待太久,如今已經子時了,你不可熬太晚。」
「好。」
目送元決離開,葉歡顏和唐笙對視一眼,跟著唐笙去了藥房。
到了藥房,葉歡顏先問:「姨母想說什麼?」
唐笙斟酌了一下措辭,凝眉道:「司徒征身上的傷,有些奇怪。」
葉歡顏不解:「奇怪?姨母此話何意?」
唐笙道:「他的傷看樣子,不是同一時間形成的,但是看血凝固的程度,應該間隔不遠,都是與人打鬥才造成的,不過……」
見唐笙猶豫,葉歡顏忙追問:「不過什麼?」
唐笙遲疑:「有幾道最新的傷很奇怪,是差不多時候傷的,瞧著傷口的深淺方位,完全避開了要害,且也不像是他人所傷。」
現在是冬天,血液凝固得很快,傷口隨著血液凝固的速度,也會有細微的偏差,所以她很輕易便發現了傷的新舊分別。
而她既然深諳醫道,對於傷口的鑽研也是很細緻的,新傷舊傷,他傷自傷,也是看得出來的。
葉歡顏心下一驚,慌忙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他人所傷?」
唐笙嘆了一聲,平靜解釋:「你應該知道,在人身上,同樣一道傷口,他人造成的和自己造成的,深淺方位都是有差別的。」
葉歡顏愈發心驚,立刻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沉靜的問:「所以您的意思是,阿征身上有的傷口,像是他自己造成的?」
唐笙道:「究竟如何我不能定論,但是我剛才清理傷口的時候,確實是發現了這些異常,而且……他被送回來的時候,是有意識的,卻裝著不省人事,且裝的很好,很難發現端倪。」
「若非是我而是其他醫者,怕是看不出來,待我碰到那幾個傷口,正想要進一步觀察的時候,他便恢復了意識。」
葉歡顏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站在那裡思量著唐笙說的話。
唐笙沒有理由去惡意揣測任何人,既然都這樣說了,必然是很確定司徒征的傷有問題,那就是真的有問題。
可若是如此,那她剛才和元決猜測的榮隨之就可以推翻了。
可是怎麼可能?
司徒征完全沒有道理背著他們做這些事情……
等等!
葉歡顏想到了什麼,微微後退一步,有些愕然。
唐笙見狀,忙上前扶著她:「顏兒。」
她稍微回神,可又緩不過進來,唐笙只好扶著她去坐下,撫著她的脊背安撫她。
有些自責,也很無奈:「我就不該與你說這些,但是不說也不行,你的身邊不能有任何包藏禍心的人,哪怕只是推測。」
她說完,葉歡顏也緩過勁來了,側頭叫了她一聲:「姨母。」
「怎麼?」
葉歡顏低聲道:「此事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就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該如何便如何。」
唐笙問她:「那你打算怎麼料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