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與她一起,除了她讓他想起了母妃,心中嚮往,也心疼她年輕守寡帶這個孩子,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點。閱讀
他會殺了宇文燼的,這一次一定要殺了宇文燼,徹底報了母妃留給他的刻骨血仇,等報了仇,他就什麼都不用再執著了。
沒有了那樣沉重的背負,他可以去尋求他自幼缺失的溫暖,他失去的,總能以另一個方式得以圓滿。
而她,似乎很合適。
但是若論男女情意,他有些迷茫。
葉歡顏道:「宇文灼,此事到此為止,我就當你今日什麼都沒和我說過,以後別出現在她面前了,她不是你以為需要你憐憫照顧的可憐女子,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本也不是良配,何必強行牽扯?」
宇文灼定定看著她問:「是不是若是我以真心待她就可以?」
葉歡顏道:「真心是強求不來的,你原本就另有目的才想要靠近她,如今聽了我的話才想著給她真心,這樣的心意只是你蓄意拿出來的,而不是發自你本心,早晚有一日會煙消雲散。」
「何況,你若是想與她在一處,那你所要給她的可不只是真心,你總不能讓她遠嫁北國,骨肉分離吧?哦,礙於你的身份,她還要陷入那些傾軋鬥爭之中,這些她即便是大胤郡主,可也從來沒經受過的陰暗,你能讓她避免麼?」
這些,又讓宇文灼沉默了。
是他想的簡單了,確實是沒考慮那麼多。
葉歡顏肅然道:「我和傾城相識多年情同姐妹,我很想傾城能夠再尋到一個真心對她,不再讓她被傷害的人,讓她徹徹底底的走出當年的傷痛,但是這個人必須是值得的,而不是將就和湊合。」
「我希望平陵王能夠明白,即便她嫁過人有孩子,她元傾城也值得最好的人,她不缺人照顧,若是她願意,有的是人想娶她,一輩子照顧她和她的孩子,不敢虧待,其實都是一樣的,所以你若沒有足夠的誠意,你憑什麼娶她?」
宇文灼深吸了口氣,誠懇道:「是我想得簡單了,思慮不周,不過凡事不可絕對,我回去捋明白自己的心,以後該如何,我會想明白,我希望公主不要過早下定論,否定了我的誠意,世事總無常的。」
葉歡顏審視著他片刻,淡笑:「既然如此,那平陵王就自己先想明白吧,反正也不急。」
「那小王先走了。」
「慢走。」
目送宇文灼出去後,葉歡顏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悵元傾城的事兒。
正煩著,清越從外面進來。
她見宇文灼的時候,沒留伺候的人在旁邊,月影若是在,自然會留著,可月影去辦事了,清越剛才守在門口,見宇文灼出去了才進來。
清越進來後請示:「公主,膳房那邊來人問,公主午膳可有想吃的膳食?若是有,他們照著做,若是沒有,便循例準備了。」
膳房那邊每頓都會派人來先問,很照顧葉歡顏的口味,一則葉歡顏是現在宮裡最尊貴的主子,二來便是葉歡顏是個孕婦,得各方面注意。
葉歡顏沒心思琢磨這個,道:「讓他們看這準備就是,我沒什麼想吃的。」
清越應聲就要出去傳話。
葉歡顏接著叮囑道:「對了,告訴膳房的人,午膳做好了和傾城她們的膳食一起送去儀斕宮,我稍後就去那裡,午膳就在那裡用了。」
儀斕宮是元傾城和唐玉兒住的宮殿,就在璇璣宮後面。
「是。」
稍後不久,葉歡顏整理好心緒,便往儀斕宮去了,雖說儀斕宮就在璇璣宮後面,可璇璣宮地方大,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這會兒元傾城正在縫製一件襖子,給謝永的,她這兩日又開始忙活這些,弄得消停了沒多久的唐玉兒也忍不住加入行列,不過這次不是給葉景軒繡荷包,而是學做衣裳,揚言要給她爹娘也做衣裳,唐笙知道後酸了兩聲,她又加上一個唐笙,不過這有的學了。
然後靈兒更加不閒著,湊了這份熱鬧,要給姬無憂和姬元顥也做冬衣,順便也給樊柯縫點什麼,這還是樊柯想要,她半推半就應承下來的。
葉歡顏覺得,這幾個女的就是在宮裡閒的。
葉歡顏剛帶著清越進來,唐玉兒本來正在盯著靈兒學裁剪,看到清越就跟救星似的,直接過來拖著清越去討教了。
葉歡顏無語的嘆了一聲,走向那邊的元傾城那裡。
元傾城停下動作抬眸笑問:「這是出宮剛回來?」
葉歡顏帶著倆孩子出宮送老國公一程,沒讓她們跟著,元傾城才沒跟著。
「回了一會兒了。」
葉歡顏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毛料摸著,端詳了一下道:「這應該是三月的壽宴和大典時,北靖來賀的禮物中的雪狼毛料,摸著倒是不錯,應該會很暖。」
說著,問元傾城:「這毛料厚重,不適合給孩子,是要做給王叔的?」
元傾城點頭道:「嗯,父王年紀大了,又日日忙著朝政軍務,免不了冬日裡要在外面多走動,便特意選了這個給他做個裘衣,保暖,免得他受涼。」
葉歡顏莞爾:「挺好的,我也讓司衣局給我父親也做了些冬衣送回去,你還能夠親手做,我就不行了,懷著孩子不許拿這些尖銳的東西,也沒這個精力,只能假手於人。」
元傾城道:「你有孝心就好了,安國公肯定知道你又有孩子了,這才是他最高興的,其他的都不重要,若是他知道你親手做,估計就不是暖心而是揪心了,這樣也挺好了。」
倒也是。
葉歸雲知道她又有孩子,定然是高興的,可只怕更心疼,心疼她這個時候有孩子,頂著那麼大的壓力。
若是再讓他知道她這情況下還窮講究所謂的孝心給他做衣裳,他得氣個半死,所以等送東西回去的時候,還得言明那是她吩咐人準備的。
葉歡顏摸著手中的皮毛斟酌了一下,問她:「聽說你今日又遇到宇文灼了?」
元傾城瞥了她一眼笑道:「這你都知道了,看來宇文灼的一舉一動,你真的都讓人稟報啊,這才回宮不久,你不在宮裡時發生的事兒就聽說了。」
她自然不會懷疑是有人盯著她的,所以只能是當時跟著宇文灼的內侍或者禁軍侍衛將宇文灼的任何舉動稟報葉歡顏的。
葉歡顏不否認,問:「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