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出去的時候,迎面過來的鳳江,走得有幾分著急。
他甚至偶爾回頭看一眼,似乎身後有什麼危險那般。
看到劍一,鳳江淺淺鬆了一口氣。
「劍一,九兒在哪?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劍一在公主殿住的時間最長,在宮裡,他基本上都陪在鳳九兒左右,和鳳江也有數面之緣。
「我父皇的人很快會找來,你到底要不要讓我見九兒?」鳳江繼續說道。
這些人,不分男女,都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實在讓人急促。
「跟我來。」丟出一句話,劍一轉身往回走。
「劍一。」趕過來的喬木,低喚了聲,聲音淡得很。
和劍一站在一塊兒,她掃看鳳江,臉色甚是難看。
「無妨,他是九兒的皇兄。」劍一隨意解釋,並沒停下腳步。
鳳江看著喬木,好看的濃眉輕挑了下,不再理會。
三個進去的時候,剛才遇見趕回來的雪姑。
幾個人,一同經過內堂,走進裡面的寢房。
「三皇兄,你怎麼來了?」九兒看著鳳江,舉步迎了上去。
「九兒,你真的在此,還有四皇叔。」鳳江皺著眉,難以舒展,「九兒,四皇叔他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他還好,你找我有什麼事?」沒有太多的時間解釋,鳳九兒只能長話短說。💘😂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父皇命人抓捕北慕國的人,不僅我帶兵過來,還有大皇兄和其他禁衛軍。」鳳江低的聲音在寢房傳開。
「二皇兄在宮裡被人下毒,父皇很生氣,一定要將戰公子帶回去,你看,這怎麼辦?」
「不可能是九皇叔下毒,他是被陷害的。」鳳九兒還沒想到,究竟是誰要陷害九皇叔。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她不是鳳穹蒼的女兒,鳳穹蒼也不會放過她。
「我相信沒用。」鳳江也是無奈,「父皇不相信,戰公子要離開也不容易。」
雪姑向前幾步,仔細看了鳳江一會兒。
「雪姑,這是我三皇兄。」鳳九兒知道雪姑的疑慮。
雪姑點點頭,算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九兒,三皇子說的沒錯,現在幾乎整個京城都是禁衛軍,看來,是為了尋找九王爺而來。」
「我聯繫上了趙煜生,他會準備好離開的船隻,但我們能不能衝出去也是問題。」
「九兒,你真的要與他們離開嗎?你可是鳳族的公主,怎麼能離開?」鳳江蹙眉問道。
看著鳳江一臉真誠,鳳九兒也有些不舍。
「三皇兄,我從小在北慕國長大,並不是父皇所說的別院。💝✌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為了護送我,才會千里迢迢從北慕國過來。」
「很多事情我現在也沒時間解釋,但,這個時候,我肯定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你走吧,要不然被父皇知道你過來通風報信,他不會輕易放過你。」
「九兒。」
鳳江舉步靠近,卻被慕牧攔了下來。
「放心,我們會護她周全。」
鳳江看著滿頭白髮的男子,淺嘆了一口氣。
「那四皇叔也要離開嗎?」
「是。」鳳離頷首回應。
鳳江也沒多問,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四皇叔不屬於皇宮,他該有他自己的生活。
抿了抿唇,鳳江突然後退幾步,拔出短刀。
「你要做什麼?」喬木瞪大雙眸,手持銀槍迎了上去。
「不要!」鳳九兒低叫了聲。
她剛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鳳江抓著短刀,用力插進自己的右肩。
「九兒,快……走。」xdw8
他將短刀扔在地方,抓著鮮血直流的肩膀,看著眼前的女孩。
「三皇兄。」鳳九兒想要過去,卻被劍一抓住了手臂,「有人來了。」
鳳九兒不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可她真的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事情,再讓在意她的人受傷。
「九兒,走啊。」鳳江沉聲道。
「三皇兄,你也和我們一起離開吧。」九兒看著鳳江,連聲音都有些沙啞。
這個傻皇兄,她這麼一走,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鳳穹蒼的手段,他不是比她更加清楚?
「九兒,三皇兄不能像他們一樣一直守在你身旁,我的命是父皇給的,你走吧,但,務必要活著回來。」
視線一轉,鳳江看著鳳離。
「四皇叔,你照顧好九兒,老牙那邊,我會讓他安全離開。」
「嗯。」鳳離依舊淡淡頷首。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鳳江再看了鳳九兒一眼,便轉身往外而去。
喬木看著離開之人,眼底淌過幾許複雜的色澤。
她確實沒想到,一個無恥之徒,居然也挺重感情的。
「走吧。」收回銀槍,喬木回頭看著鳳九兒。
鳳九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大家,點點頭。
……
經過十多個時辰的逃亡,在第二天入夜之後,大家在一處山腳下安頓下來。
「九兒。」山洞外,喬木給鳳九兒送上一個水囊。
鳳九兒接過水囊,扭開喝了一口水。
「此處是鳳萊城,再過去便是越城,越城處於黑潭邊沿,趙煜生說會準備好船帶大家離開。」
「只要我們順便通過越城,問題應該不大。」
「嗯。」鳳九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夜色下的林子。
喬木看著她,月眉輕蹙了蹙:「九兒,你是不是真沒問題?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
「你擔心的應該不是我吧?」鳳九兒側頭看著身旁的人。
「他……怎麼樣了?」喬木斂了斂神,眼底有幾分失落。
一路上,她好幾次想問,卻沒找到機會。
「我也不知道。」鳳九兒淺嘆了一口氣,抬眸看著掛在夜空上的明月。
在那輪明月里,她似乎還能看到這張絕美的臉。
他的一顰一笑,她也許這輩子都忘不了,可惜,終究不同路。
「他是我父皇的人,十幾年前,已經守護在我身旁。」看著月光的女孩,微微勾了勾唇。
「你恨他嗎?或許他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與鳳九兒的淡然相比,喬木顯得有幾分著急。
「就當他有苦衷吧。」鳳九兒收回視線,對上喬木的目光,「沒什麼好恨。」
不恨了,相反,她還有些擔心無憂在宮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