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眨了眨眼,目光如炬,轉頭看向鰲拜和圖賴,那眼神中既有詢問也有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問道:「你們倆怎麼看?」鰲拜和圖賴就像是學舌的鸚鵡,重複著之前的話,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一切都聽十王爺的。」多鐸聽了,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那是一種混合著無奈與決心的表情,但很快,他的面容又恢復了平靜,宛如深秋的湖面,波瀾不驚。
他心想,算了,就讓豪格一個人承擔責任吧,別再拖累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兄弟們了。多鐸的思緒如同草原上的風,時而狂野,時而沉靜。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好,咱們擅長野戰,攻城不是強項。宣府城堅如磐石,咱們得分兩路進攻,這才是上策!」大家一聽,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多鐸就下令了,他的聲音在帳篷內迴蕩,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今天雨下得特別大,路又泥濘,宣府城一時半會兒也攻不下來,咱們大軍先休整兩天,然後再分兵兩路。」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戰場環境的精準判斷,「鰲拜,你帶著你的人,我再給你六千精兵,繼續圍困宣府。其他人跟我一起去保安州,咱們先去那裡攻城掠地!」
「遵命!」眾人齊聲應答,聲音中充滿了對多鐸的信任與敬畏。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營帳內的寧靜。
「報!」一個探馬混身濕透,箭矢都來不及拔就衝進帳篷,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十王爺,不好了!有冒充正白旗的明軍,在龍門衛、保安州、長安所這些地方,襲擊咱們的探馬!」
「你說什麼?」多鐸猛地站了起來,眼神銳利如刀,「再說一遍!」
「那些冒充正白旗的明軍,在保安州、長安所、龍門衛的南邊,襲擊了咱們的探馬……」探馬的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消息確切嗎?」多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千真萬確!他們先是假裝友好靠近,然後突然發難,一擊即退,不留痕跡,肯定是明軍乾的!」探馬的話語中充滿了肯定。
多鐸擔心的不是探馬的安危,而是明軍的騎兵出現,這意味著明軍的主力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戰鬥力不俗。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冷靜。
「他們是誰?難道是關寧軍?」多鐸心裡琢磨著,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關寧軍遠在數百里外的山海關,正和濟爾哈朗對峙呢,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
「難道是薊州的冀資深?」多鐸心裡又冒出一個疑問,眉頭緊鎖,仿佛能鎖住所有的疑慮與不安。
「他們有多少人?」多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具體不清楚,但聽說至少有兩三千騎兵!」探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快,擂鼓,召集將領!」多鐸的命令如同雷鳴,瞬間傳遍了整個營地。
鼓聲還未完全響起,一個滿身是血的八旗兵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他撲倒在多鐸面前,忍著劇痛說:「十……十王爺,這是睿親王的密函。」
多鐸的右眼狂跳不止,他趕緊俯身扶起那個士兵,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你怎麼傷成這樣?」
士兵因為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微弱卻堅定:「我奉睿親王之命送信,路上遇到了偽明軍,遭到他們的伏擊,我們四個就剩下我一個了。」
「密函在哪裡?」多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這裡!」士兵撕開內襯,拿出一個油紙封好的信函,他的手在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多鐸打開信函一看,豪格、圖賴、鰲拜聽到鼓聲也趕了過來,一問之下,全都變了臉色。信函上的內容如同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豪格試探著問:「十王叔,信里說了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黃得功可能要來了!」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黃得功?他不是被睿親王牽制在密雲嗎?怎麼可能回來?」豪格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不解。
「不信你自己看!」多鐸把信遞給了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決絕。
信傳到鰲拜手裡,大家看完後,目光再次集中到多鐸身上。那是一種混合著焦慮與期待的複雜眼神,仿佛多鐸就是他們心中的定海神針。
「十王爺,咱們該怎麼辦?還……還分兵嗎?」圖賴擔憂地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眾人心頭,但明軍的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以前的明軍,鬥志全無,一遇到強敵就潰不成軍。可現在呢?他們像換了個人似的,奮勇向前,好像前面不是敵人,而是滿地的金銀財寶。這種變化讓多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憂慮。
多鐸緊鎖眉頭,攤開地圖,用手指著幾個地方。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划過,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切割著戰場上的每一寸土地。
「龍門衛是我們出關的要道,絕對不能丟!圖賴,我給你五千人,立刻去增援龍門衛,防止明軍突襲,斷了我們的退路。」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命!」圖賴立刻領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堅定。
生死存亡之際,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多鐸深知這一點,因此他的每一個命令都顯得那麼果斷而有力。
「鰲拜,你作為先鋒,率領五千騎兵前往懷來衛。如果遇到明軍的先鋒部隊,可以交戰;但如果遇到主力部隊,就不要戀戰,立刻撤退。」多鐸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力量。
「遵命!」鰲拜也不敢耽擱,拿著令箭就去點兵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矯健,仿佛一頭即將撲向敵人的猛獸。
多鐸盯著地圖,繼續思考對策的漏洞。他的眼神中既有焦慮也有決絕,仿佛在這張地圖上看到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要截斷明軍的歸路,有兩個關鍵點都在龍門衛。只要龍門衛不失守,我們的退路就安全了。多鐸的心中湧起一股決心,他一定要守住龍門衛,保住大軍的退路。
一個策略是從懷來衛北面走山路突襲龍門衛;另一個策略是從懷來衛到保安州,然後西北方向進攻龍門衛。多鐸的心中如同明鏡一般,清晰地映照出這兩個策略的每一個細節。
所以,不管明軍採取哪個策略,他們都會經過懷來衛。多鐸的心中湧起一股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派圖賴去增援龍門衛,鰲拜去牽制懷來衛的明軍,宣府到這兩個地方都不到百里。按照慣例,他們最遲今天傍晚就能到達。多鐸的心中湧起一股期待,他期待著自己的部署能夠成功地牽制住明軍。
安排妥當之後,暫時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多鐸的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他相信自己的部署已經足夠周全了。
「肅親王!」多鐸看向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威嚴也有期待。
「十王叔有令,我怎敢不從!」豪格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多鐸的敬畏與信任。
「睿親王已經察覺到黃得功的意圖了,他想趁我們不備,截斷我們的歸路和糧道,在這裡和我們決戰。」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那……我們該怎麼辦?」豪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
現在士氣低落,直接決戰並不是上策。多鐸的心中湧起一股憂慮,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會影響軍心。
「你說得對,」多鐸神色平靜地說,「我的意思是假裝決戰,吸引他們的主力部隊,然後秘密通知睿親王,讓他迅速出兵截斷明軍的歸路和糧道。」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狡黠與智慧。
「就像松山之戰那樣,只要糧道一斷,明軍就會亂成一團。」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勝利的堅定信念。
「到時候,明軍要麼選擇決戰到底,要麼就退回居庸關重新打通糧道。」多鐸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戰場形勢的精準判斷。
「但這兩條路都是死路!」多鐸終於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混合著自信與狡黠的笑容。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志,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為什麼這麼說?」豪格不解地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多鐸的敬佩與好奇。
「從我們對峙開始,我們就已經挖好了壕溝、布好了陷阱。如果明軍選擇決戰,那他們必將
話說那天,豪格的臉上掛著濃濃的憂慮,眉頭緊鎖,仿佛山雨欲來前的沉悶天空。他目光凝重地對多鐸說道:「老哥,你說萬一咱們的軍隊打不過明朝的軍隊,咱們可咋整啊?」言語間,透露出對未知戰局的深深擔憂。
多鐸沉默了一會兒,他那布滿風霜的臉龐顯得異常沉穩,眼神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豪格見狀,繼續說道:「不過,咱也不是沒有退路,關外的獨石口還在咱們手上,到時候可以往那兒撤。」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卻也透露出一線生機。
「但是啊,」豪格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焦慮,「豫親王那邊可就難辦了,他這次進關就帶了兩萬多人,要是連黃得功那幫子人都打不過,那可咋整?」他的眼神中滿是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慘烈的戰場。
多鐸擺擺手,一臉輕鬆地說:「別擔心,豫親王的手下都是精銳騎兵,就算打不過黃得功,也能跑得快。大不了咱們就學崇德七年那會兒,在明朝的地盤上邊打邊補給。等明朝的主力都去中原了,咱們就趁機從牆子嶺、喜峰口或者青山關這些地方溜出去。」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哦,這樣啊,好主意!」豪格點了點頭,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他心中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只是暫時被多鐸的話所安撫。
其實豪格心裡擔心的不是多爾袞,而是怕八旗的精銳部隊受損,影響他當皇帝的美夢。他深知,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軍事實力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多鐸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安慰道:「肅親王,你就放心吧,咱們大清的八旗鐵騎,那可是天下無敵的。就算黃得功有五六萬,甚至十萬大軍,咱們也不會怕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這一仗,咱們贏定了!」多鐸信心滿滿地說,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勝利。
「可是,」豪格還是有些不放心,「宣府鎮那邊怎麼辦?咱們傷亡這麼大,總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和無奈。
多鐸看著豪格那著急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他心想:這傢伙還想當皇帝呢,這麼沒腦子。然而,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道:「宣府鎮是死的,跑不了。等咱們打敗了黃得功,宣府鎮自然就是咱們的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說起黃得功,這傢伙可是明朝少有的能打仗又忠心耿耿的將領,還是林小風的心腹。」多鐸繼續說道,「要是能把他除了,明朝就離完蛋不遠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黃得功的敗亡。
「還有啥好擔心的?」多鐸問豪格,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和自信。
豪格搖了搖頭,表示沒了。他的心中雖然還有些憂慮,但多鐸的話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安心。他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拼盡全力去戰鬥,為了大清的榮耀,也為了他們自己的夢想。
「好!」多鐸臉色一沉,變得嚴肅起來,「來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和果決。
「在!」帳外的傳令官應聲而入,步伐穩健,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將是一場決定性的戰鬥,他們將用生命去捍衛大清的榮耀。
「傳我的命令,全軍立刻拔營,向懷來衛進軍!」多鐸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果敢,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他知道,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他們必須全力以赴,為了大清的榮耀,也為了他們自己的夢想。
……
在居庸關下,黃得功看著眼前的商隊,心裡直犯嘀咕。這商隊規模龐大,牛馬駱駝多得數不清,運送的物資也是堆積如山。然而,他卻從這商隊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黃得功仔細打量商隊領頭的人,發現其中七個都是他在京城時認識的兵部、戶部的官員,只有一個是他不認識的。這人穿著白綢袍,繫著藍紋帶,看上去四十多歲,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但黃得功可沒那麼容易被騙,看這人的穿戴就知道他來歷不凡。
要知道,明朝可是有規定的,商人不能穿絲綢,只能穿棉麻,而且顏色還有限制。違反了這個規定可是要受罰的。黃得功心中暗自思量,這商隊中必然有蹊蹺。
他忍不住問道:「敢問閣下是哪家商號的主人?」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和警惕。
那中年人拱手答道:「在下朱鴻才,是恆祥商號的領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穩和自信,仿佛並不懼怕黃得功的詢問。
「恆祥商號?姓朱?」黃得功心裡更疑惑了。他知道,明朝的商人中並不乏有姓朱的,但眼前這個朱鴻才卻給他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不等黃得功再問,朱鴻才又繼續說道:「我家先祖朱均旺曾立下大功,蒙朝廷恩賜,得以世襲穿綢之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和榮耀,仿佛是在向黃得功展示他家族的輝煌歷史。
這麼一說,黃得功恍然大悟。他記得萬曆年間確實有個叫朱均旺的商人,因為多次冒險向朝廷報告倭寇和日軍的動向,立下大功,後來還被朝廷特別恩准可以穿絲綢。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個朱鴻才或許真的有些來頭。
黃得功於是向朱鴻才拱手行禮:「久仰久仰!」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客氣和尊重,仿佛是在向一個老朋友打招呼。
「不敢不敢!」朱鴻才也連忙回禮,他的動作中帶著幾分謙遜和禮貌,仿佛並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驕傲自滿。
交接完物資後,朱鴻才又遞給黃得功一封信:「這是李閣老給您的信。」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和謹慎,仿佛這封信中藏著什麼重要的秘密。
黃得功拆開信一看,臉色微變。他抬頭看著朱鴻才:「你是李閣老的人?」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和疑惑,仿佛並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李閣老的親信。
「如果黃大人這麼認為的話,那在下就是了。」朱鴻才回答得滴水不漏,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從容和自信,仿佛並不懼怕黃得功的質疑。
「那他們知道嗎?」黃得功指了指身邊的兵部、戶部官員,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和警惕,仿佛並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太多的事情。
朱鴻才搖頭:「他們不知道,這封信是李閣老親自交給我的,他們只是負責押送物資的官員。」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和決絕,仿佛是在向黃得功保證這件事情的保密性。
黃得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商隊就跟著我的大軍,到懷來衛城外卸貨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和釋然,仿佛已經解決了心中的疑惑。
「遵命!」朱鴻才恭敬地回答,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和果敢,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隨後,黃得功率領四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穿過了居庸關,直奔懷來衛而去。他們知道,這將是一場決定性的戰鬥,他們將用生命去捍衛明朝的榮耀。
懷來衛位於居庸關西北八十里的地方,是宣府通往居庸關的咽喉要道。此時的懷來衛已經廢除了軍戶制度,守城的千總徐文朴帶著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士兵在城門外迎接黃得功。
黃得功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他知道,這場戰鬥將異常艱苦,但他們必須全力以赴,為了明朝的榮耀,也為了他們自己的夢想。
「懷來衛千總徐文朴參見靖南伯!」徐文朴單膝跪地行禮,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和果敢,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黃得功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文朴和他的士兵們,心裡有了底。他問道:「懷來衛現在有多少守軍?」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和認真,仿佛是在詢問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回靖南伯的話,現有守軍一千七百二十六人。聽說建奴入關後,我們又臨時招募了五百名百姓,現在守軍總共有兩千二百二十六人。」徐文朴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信和堅定,仿佛是在向黃得功展示他們守軍的實力。
「嗯,」黃得功點了點頭,「那城中的軍民總數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和憂慮,仿佛是在關心著每一個城中的百姓。
徐文朴一愣:「合計起來不足四千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黃得功聽後,心中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計劃。他知道,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他們必須全力以赴,為了明朝的榮耀,也為了他們自己的夢想。他看著徐文朴和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士兵們,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他必須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走向光明的未來。
懷來城眼看就要陷入一場血腥大戰,我心中如翻江倒海,焦慮萬分。我深知,必須儘快將城中的無辜百姓和疲憊的士兵轉移到延慶州,以免他們在這場浩劫中遭受無妄之災。月光下,我凝視著這座古老而堅韌的城池,心中暗自祈禱,願它能撐過即將到來的風雨。
徐文朴,這位懷來衛的千總,聽了我急切的建議後,沉默良久。他的眼神在火光下閃爍,透露出堅定與不屈。「百姓可以遷走,但我們這些守城的將士不能走。我們願意和靖南伯一起,面對這國家的危難。」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字字鏗鏘,充滿了決絕。
黃得功將軍聞言,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痛惜。「你們也應該跟著百姓去延慶州,不是我小看你們,實在是這場仗太殘酷了,留下來的人很難活命。」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幾分對戰友的關懷。
徐文朴再次沉默,他拱了拱手,轉身離去,背影顯得孤獨而堅決,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之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的寂靜,一名探子如疾風般馳來,大喊:「報!」他的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嘶啞,「薊遼總督冀資深將軍的部隊,從龍門衛回來了,現在正在城北五里的密林里休息。」
「好,告訴王總督,回城後到西城門找我商議軍情。」我迅速作出決定,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這突如其來的援軍。
不久,冀資深帶著三千多騎兵浩浩蕩蕩地進城,馬蹄聲與盔甲的碰撞聲交織成一首戰歌。在西城門下,黃得功早已等候多時,他的副將、關寧軍的參將巴克勇,以及徐文朴,分列兩側,神色凝重。
六月初的懷來,地勢高聳,夜風帶著涼意,穿透衣衫,直抵骨髓。城門旁,火堆熊熊燃燒,全羊在火上緩緩轉動,香氣四溢,油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響,為這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王兄,咱們邊吃邊聊戰事!」黃得功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紙包,往羊肉上撒了些許細鹽。那鹽粒晶瑩剔透,如同珍寶,瞬間,羊肉的香氣更加濃郁,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唯有黃得功自若如初。
冀資深被這突如其來的香味吸引,好奇地詢問緣由。黃得功微微一笑,緩緩道來:「我奉靖南伯的命令,在懷來衛北邊、龍門衛南邊,偷襲了建奴的探子,殺了三十九個,傷了百多個,還活捉了一個。」他的語氣平靜,卻難掩其中的自豪與艱辛。
「哦?」冀資深對這份戰績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畢竟建奴的探子狡猾且擅長逃逸,能取得這樣的成果實屬不易。
「那審問出啥情報沒?」黃得功追問,眼神中閃爍著急切。
冀資深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建奴圍了宣府鎮十天了,祝鳳翽將軍守得緊,還沒被攻破,真是萬幸。還聽說多爾袞給多鐸寫了封信,具體內容不清楚。我回城前,還看到兩股建奴騎兵,一股往龍門去了,一股跟著我們,看樣子是想偷襲懷來。」
黃得功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憂慮如潮。一方面,他渴望與多鐸決一死戰,早日收復河山;另一方面,他又擔憂兵力不足,只能以命相搏,勝算渺茫。
羊肉終於烤熟,黃得功將其從火上取下,熱情地招呼大家共享。然而,眾人卻未動分毫,冀資深、巴克勇、徐文朴以及黃得功的副將們皆靜待他的指示。
黃得功割下一塊羊腿肉遞給冀資深,笑道:「王兄,你先嘗嘗。」
冀資深望著那紙包,略顯遲疑:「黃兄,這包里是啥玩意兒?」
眾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欲探究竟。
「這是細鹽!」黃得功答道,隨即嘗了一點以示無毒,「這鹽味道純正,吃了還能延年益壽呢,京城的李閣老、皇上都吃這個。」
冀資深一聽,也從懷中掏出一包細鹽,笑道:「前兩天皇上賜了我鹽,我還沒當回事兒,今天正好用上。」
眾人圍坐火堆旁,歡聲笑語中品嘗著美味的羊肉,同時商討著應對策略。有人主張直接進攻,打敵人措手不及;有人則提議布陣,步兵衝鋒,炮兵側翼支援,騎兵待機而動。眾說紛紜,爭論不休。
黃得功見狀,怒火中燒,猛地將匕首擲於地上,厲聲喝道:「我是將領,兵法我說了算!」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眾人一時啞然。
副將們面面相覷,皆不敢再言,神色中透露出幾分敬畏。
黃得功轉而望向冀資深與巴克勇,語氣誠懇而堅定:「這場仗關係到國家的命運,希望你們能和我同心協力,一起面對。」他的目光如炬,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隨後,他語氣嚴厲地告誡眾人:「軍令如山,誰敢違抗,嚴懲不貸!」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冀資深與巴克勇相視一眼,皆拱手應道:「我們唯靖南伯馬首是瞻!」他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黃得功這才開始部署兵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夜色中,懷來城的輪廓顯得更加堅毅,仿佛也在默默等待著,迎接那場決定命運的較量。
明天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戶部和兵部精心雇來的商隊,將會滿載著咱們軍隊急需的物資,緩緩抵達懷來衛城的外面。一旦物資交接完畢,咱們這四萬大軍就得在城西北那塊兒廣袤的土地上安頓下來,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我作為主帥,心中時刻警惕著。建奴那些狡猾的傢伙,很可能會趁咱們紮營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襲擊。因此,我必須提前布置好一切,確保萬無一失。
「資深!」我沉聲喊道。
「到!」資深立馬抱拳回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精神頭兒十足,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你明天早上六點,帶著你的精銳部隊,到城西北五里地的地方設個哨站。專門盯著建奴的動靜,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立即向我報告。萬一真碰上了,別管他們人多人少,別跟他們纏鬥,趕緊撤到兩里外,和巴克勇的隊伍匯合。」我詳細地交代著任務。
「是!」資深響亮地答應了一聲,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
接著我又叫巴克勇。
「末將在!」巴克勇應聲而出,他的身形魁梧,面容堅毅,宛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
「你也一樣,明天早上六點,帶著你的部隊在城西北三里外設防。如果資深那邊撤了,你就跟他們合兵一處,一塊兒退回到城裡防守。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要保持冷靜和鎮定。」我嚴肅地叮囑道。
咦?巴克勇聽我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好像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心裡明白,建奴就算偷襲,頂多也就幾千人,而且這時候多半也就是試探性的攻擊,不會真的拼上老本。畢竟咱們這邊有黃得功這個猛將,還帶著一萬多鐵騎呢,他們怎麼可能不謹慎點呢?
但我還是很嚴肅地重複了一遍:「對,就是退守城中。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和防備。」
「末將領命!」巴克勇雖然心裡有點疑惑,但臉上已經露出了喜色。看樣子,他是覺得這樣更加穩妥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怎麼執行吳三桂那個保存實力的命令呢,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然後我又一一安排了納蘭繼本帶騎兵、邱鉞帶戰車營、翁之琪帶步兵和輜重兵的任務,他們各自都有明確的職責和防守區域,都在城西北那塊兒布防。至於火炮的事兒,我決定親自來管,以確保萬無一失。
最後我說:「大家要是沒意見的話,就各自回營準備吧。明天按計劃行事!」
眾將領紛紛領命而去,營帳內頓時變得空曠起來。然而,我發現千總徐文朴還坐在那裡沒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和堅定。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他。
「黃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文朴深吸一口氣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說吧。」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文朴接著說:「黃大人,我們這些人都是軍戶出身,祖祖輩輩都是當兵的。有的人喜歡打仗,但也有人真的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征戰和殺戮。」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軍戶制度就是這樣殘酷無情,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得當兵打仗。
文朴又說:「現在朝廷終於廢除了軍籍制度還給我們發餉銀我們真的是既高興又感激。因為我們的後代終於可以不用再受軍籍之苦了可以像普通百姓一樣耕田讀書過日子了。」
他嘆了口氣說:「以前啊我們這些人還盼著大明早點亡國呢那樣我們的後代就能擺脫這個束縛了。現在陛下和朝廷給了我們這麼大的恩典我們真的是感激不盡啊。」
我皺了皺眉頭冷冷地看著他說:「你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建奴都快打上門來了我可沒空聽你抒情。」
文朴又深吸了一口氣說:「建奴南侵讓朝廷和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我們作為大明最後一代軍戶願意請戰出徵用我們的勇氣和力量來證明衛所兵的英勇和忠誠!」
我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問他:「機會或許會有但是傷亡也一定會很慘重甚至可能會全軍覆沒你們能承受得了嗎?」
文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國家危難之際軍人應當捐軀報國!我和我的一千七百二十六名兄弟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看著文朴半信半疑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不僅關乎到戰鬥的勝敗更關乎到大明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考慮。
「我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把城裡的百姓遷到延慶州去。辦完這件事之後再來見我。」我沉思片刻後給出了指示。
文朴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拱手退下。
當天晚上風平浪靜但是人心卻惶惶不安。因為大家都知道一場大戰即將來臨,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我面對的是多鐸的五萬大軍,而我這邊只有六萬兵力(雖然多鐸的具體傷亡情況我還不清楚),但勝負真的很難預料。從表面上看,建奴的兵力還是略勝一籌的。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探馬來報說在西北十里外發現了幾千建奴騎兵在那裡徘徊不前,好像是在等待主力部隊的到來。
「再探!」我命令道,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沒過多久,又一個探馬來報說在西北十五里外發現了建奴的主力部隊正在紮營。這個消息讓我大吃一驚。
「確定是十五里外嗎?」我驚訝地問。因為兩軍營地通常都會相距三十里甚至更遠,先鋒部隊也只會相距十到二十里。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探馬回答說:「確定,這是錦衣衛傳來的消息。」
我緊鎖眉頭,這個消息雖然是真的,但是形勢卻變得更加嚴峻了。建奴竟然把營地扎在離我們只有十五里的地方,這實在是太冒險了!要知道行軍打仗的時候,兩軍的營地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以防偷襲或者進攻時耗力過大。對於建奴的騎兵來說,我們通常會選擇在三四十里外紮營,以避開他們的快速衝擊。但是現在他們卻如此大膽地靠近,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建奴怎麼敢這麼近紮營?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突襲嗎?」參將黃飛低聲自語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絲疑惑和不安。
黃得功將軍的臉色在昏黃的燈火下變得十分嚴肅,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沉聲說道:「敵人並不怕我們突然襲擊,他們真正擔憂的是我們逃跑!」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帳內迴響,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逃跑?」黃飛聞言,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疑惑,仿佛一隻迷路的小鹿,不解地看著黃得功,「末將愚鈍,不太明白將軍的意思!」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對黃得功的話感到困惑。
黃得功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從懷來衛到居庸關,兩地相隔九十里路。如果我們打了敗仗或者還沒打就跑了,那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時間才能逃到居庸關。但敵人的騎兵,一天之內就能追上我們。所以,他們的舉動,就是想阻止我們逃跑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黃飛心上的錘子。
黃飛聞言,立刻轉身望向東南方向的居庸關,若有所思。夜色中,居庸關的方向仿佛有一片烏雲籠罩,讓人心生寒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此時,明軍和敵人都沒有發起攻擊,雙方騎兵對峙了半日,然後各自退回營地。夜幕降臨,明軍的營地已經布置妥當,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將領們圍坐一起,商討作戰計劃。帳內的氣氛緊張而凝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
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的氣氛顯得格外融洽。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巴克勇,聽他講述敵人在遼東的用兵之道。巴克勇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他的聲音在帳內迴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巴克勇開始講述:「想當年,努爾哈赤剛開始反叛時,他的戰術靈活多變,有時進攻,有時用計,甚至派出死士打前鋒。」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將那些遙遠的戰場帶到了眾人的眼前。
「就拿渾河之戰來說吧,敵人攻打瀋陽,童仲揆和陳策兩位將軍急忙趕去救援,可還沒到瀋陽,城就已經被攻破了。他們趕到渾河時,又被敵人團團圍住。」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痛,仿佛在為那些英勇犧牲的將士默哀。
「那時候,童、陳兩位將軍手下只有三千精兵,而敵人卻是他們的好幾倍。在火藥還沒用完之前,敵人傷亡慘重,卻連一寸土地都沒能占領。等火藥用完了,敵人就依靠死士和兵力優勢,最終攻破了防線。童、陳兩位將軍奮勇殺敵,各自斬殺了十多個敵人,最終戰死沙場。」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敬仰,仿佛在為那些英勇的將士們樹立一座無形的豐碑。
「瀋陽失守後,敵人得到了大量的火炮,他們的戰術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憂慮,顯然對敵人的變化感到不安。
「哦?願聞其詳!」黃得功手下的副將翁之琪拱手請求巴克勇繼續講述。翁之琪身材修長,面容溫文爾雅,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和敬意。
巴克勇感到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只是個副將,而翁之琪對他卻如此謙遜有禮。其實,翁之琪對待所有人都是如此溫文爾雅,他的謙遜和善意讓每一個人都感到溫暖。
巴克勇接著說:「天啟三年,努爾哈赤創建了軍車營,以適應野戰的需要。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死士打前鋒,而是開始依靠火器和戰車作戰。努爾哈赤還規定,遇到敵人時,如果沒有盾車掩護,就不要輕易出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將那些遙遠的戰場帶到了眾人的眼前。
「到了黃台吉時期,敵人對火器和戰車的依賴程度,已經不亞於我們了。」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凝重,顯然對敵人的實力感到擔憂。
將領們聽得入神,但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巴克勇見狀,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無奈地搖頭苦笑說:「就拿大凌河之戰來說吧,敵人的左翼來攻。我們依靠戰車結營防守,火器齊發,聲勢震天動地。鉛彈像冰雹一樣落下,箭矢如同雨點般傾瀉而出,成功擊退了敵人的左翼攻勢。」
「但黃台吉見勢不妙,立刻命令火炮營前進。他們用大炮和火箭摧毀了我們右翼的車陣,敵人的中軍趁機突入進來。而之前受挫的左翼部隊也重新組織起來,跟了上來。」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痛,仿佛在為那些英勇犧牲的將士默哀。
「最後,敵人用盾車在前面掩護,護軍、蒙古兵和步兵緊隨其後。我們雖然奮力推車前進,用騎兵發射箭矢進行衝擊,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敵人的攻勢而失敗了。」巴克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遺憾,仿佛在為那場失敗的戰役感到惋惜。
翁之琪聽後,撫額嘆息道:「看來敵人不僅有我們常用的戰車和火炮,還有我們沒有的死士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憂慮和無奈。
巴克勇點頭表示同意:「大致就是這樣了。大家不要忘了,努爾哈赤最初只是建州左衛的指揮使,我們的很多戰術都被他學去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痛和憤怒,顯然對敵人的狡猾和狠毒感到不滿。
巴克勇的話音剛落,眾將領的心頭就籠上了一層陰雲。原本激昂的士氣也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疑慮。敵人如此強悍,我們真的能打敗他們嗎?他們八九成都是騎兵,還有戰車、死士和火炮……而且全軍披甲……而我們呢?裝備不如他們精良,兵力也不占優勢……撤吧?這種怯戰的情緒就像瘟疫一樣在營地里蔓延開來,中軍大帳內也變得人心惶惶。
黃得功將軍背負雙手站在那裡,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火下拉長,顯得格外威嚴。他沉聲問道:「各位將領,你們害怕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沒有!」黃得功手下的副將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們的聲音響徹帳內,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冀資深和巴克勇等將領也紛紛表示:「陣前怯戰是大忌!靖南伯請放心!」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堅決,顯然對黃得功的詢問感到不滿。
黃得功淡淡一笑說:「我不是在問你們害不害怕,我只是在說我自己——我很害怕!」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和無奈,仿佛在為自己的恐懼感到羞愧。
「啊?」冀資深聞言愕然地看著黃得功。靖南伯黃得功可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啊!他奉命來與敵人決戰……怎麼……怎麼會害怕呢?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巴克勇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呆立在當場,心裡充滿了疑惑。黃得功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投降嗎?不!黃得功雖然性格剛烈、敢於直言不諱,但他絕對不可能背叛朝廷!更不可能背叛陛下!他的心中充滿了堅定和信任。
黃得功手下的副將們也被他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帥竟然會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害怕!他們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然而就在這時,黃得功卻悠然地繼續說道:「但我所害怕的並不是多鐸(敵人首領的名字)本人——而是害怕我們會戰敗!」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痛和憂慮,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役感到擔憂。
此言一出,眾將領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黃得功將軍所擔心的並不是個人的安危或榮辱得失;而是擔心國家的命運和軍隊的勝負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敬佩和感動。
黃得功的面色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我命令!明天的第一戰必須取得勝利!只有勝利了才能實施陛下的計謀!」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計謀?什麼計謀?」冀資深好奇地問道。他對陛下的用兵之道一直非常佩服——尤其是那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奇襲戰術。現在黃得功又提到陛下有「計謀」要實施……難道這又是一個能夠令敵人損兵折將乃至全軍覆沒的驚天之計嗎?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勝利之後再告訴你們!」黃得功言簡意賅地回答。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神秘和威嚴,仿佛已經將所有的計劃都掌握在手中。
眾將領見狀也不再追問——畢竟事關陛下和國家的機密大事;言多必失啊!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理解和尊重。
「那麼明天的戰鬥我們應該怎麼打呢?」冀資深又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期待,顯然對即將到來的戰役充滿了渴望。
黃得功沉思片刻後說:「想要一戰就徹底擊敗多鐸是很難的——他也不會輕易冒險進攻我們。但如果只是進行小規模的試探性攻擊的話——對我們來說又沒有什麼意義。」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和深思,顯然在思考著最佳的戰術。
「所以我的意思是——明天我們要全軍出動、列好陣勢、逼迫敵人與我們決戰!」黃得功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眾將領領命而去後,中軍大帳內再次恢復了寧靜。黃得功背負雙手站在那裡,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火下拉長,顯得格外威嚴。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決戰的準備。
這時帳外傳來一個聲音:「啟稟靖南伯——末將已將城中的百姓全部遷移到延慶州去了;特來復命!」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堅定,顯然是一個忠誠的將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