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啥玩意兒啊?」李德賢一臉困惑地問道。
林小風也不多廢話,直接扯過一張紙和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漢堡的形狀:「就是開餐館賣吃的!就賣這個!」他指著紙上的漢堡說道。
李德賢湊過去看了看,無語地說道:「這不就是漢堡嗎?我在你家吃過啊!你讓我開餐館?」他顯然有些失望和不滿。
「這可不是一般的餐館,」林小風嚴肅地說道,「要想實現標準化、流程管理的話,沒有比這更好更快的思路了。這裡面學問可大了去了!」他試圖讓李德賢明白這個項目的意義和價值所在。
其實林小風心裡清楚得很,讓太子直接開廠太過麻煩且危險重重。而搞快餐則是一個相對輕鬆安全且能快速見效的項目。更重要的是,像麥當勞和肯德基這樣的快餐企業在管理學中占據了重要的地位和影響力。它們的成功模式對於管理實踐和管理學領域都有著深遠的影響和意義。
如果能讓李德賢成功開辦一家快餐店的話,那麼無疑將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不僅對他個人的聲望有巨大的提升作用,還能為後世的管理學發展做出貢獻!
而且從技術層面來看的話,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做漢堡本身就不是什麼技術活兒,流程也相對簡單明了。不像炒菜那樣需要掌握複雜的技法和火候控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古羅馬和古埃及時期就已經有了類似快餐的概念存在。當時的金字塔建築工地和古羅馬廣場上都有供應快餐的食品攤位存在過。
雖然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快餐融入了很多自動化設備和技術元素在裡面,但歸根結柢還是離不開管理流程的優化和提升!而且現在人力成本又那麼低廉,在自動化設備無法完全替代人工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用人力來頂上!
李德賢聽完林小風的解釋後還是有些遲疑不決,「說心裡話啊,我還是有點看不上這玩意兒···廠子跟餐館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他顯然還是覺得這個項目有些掉價兒。
林小風見狀繼續說道:「殿下啊,我這只是給你提出一個初步的想法而已嘛!這件事情實際操作起來肯定會遇到千難萬阻的!比如要組建穩定的食材供應鏈啊、設計加工流程啊以及最後的售賣環節等等···你想想到處都是難題啊!但是這些解決思路也完全可以簡單調整過後套用到廠子中去嘛!」他試圖用更加具體的實例來說服李德賢接受這個項目。
「最重要的是啊!如果你真的把這個項目搞成功了的話!那麼你就可以把管理經驗總結成冊出版啊!到時候你就是天下商賈們的祖師爺了啊!而且規模化製作食物還能把價格打下來讓無數百姓吃得好又吃得飽!到時候他們心裡念的可就是你了啊!」林小風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德賢被載入史冊的那一刻。
李德賢終於被說動了心,「真有這麼牛逼嗎?」他舔了舔嘴唇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渴望和期待。
「就這麼牛逼!」林小風肯定地回答道,「只要你肯下功夫去琢磨去實踐去創新!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代商業巨擘!」他用力地拍了拍李德賢的肩膀表示鼓勵和支持。
周府大門前,昏暗的天色像一塊沉重的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周雪卯背著包袱,身影在門前徘徊。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承載著無數的故事和未了的情懷。自從科舉落榜之後,他便踏上了漫漫的歸途,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甘。
眼前的周府,高聳的院牆和威嚴的大門,都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族的榮耀和地位。然而此刻,對於周雪卯來說,這一切卻顯得有些刺眼。他心中五味雜陳,科舉的失利、事業的挫折,以及離家的思念,都交織在一起,讓他倍感沉重。
他仰頭一嘆,終於鼓起勇氣叩響了家門。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門童驚喜的聲音傳來:「呀,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周雪卯沒有多言語,只是默默地推開門,走進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門童慌忙關上大門,快步追上了周雪卯,提前一步跑到內院去通報。周雪卯獨自穿過前廳,走向書房。沿途的景致依舊,卻讓他感到些許的陌生和疏離。曾經熟悉的廊道、假山、水池,此刻都仿佛帶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多時,一道人影從內院走到前廳。來人身材高大,顯得莊重威嚴,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卻依然掩不住那種剛毅而狷介的氣質。一雙濃眉下的目光異常敏銳,正在周雪卯身上打量著。周雪卯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他的父親,周鴻。
「你這些日子不在家中,派人去尋你也沒尋到,你去哪了?」周鴻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周雪卯心中再次一緊。他小聲地解釋道:「兒子去朋友家小住幾日···」然而,周鴻的濃眉卻皺了起來,他能感覺到兒子的神態和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但具體是哪裡變了卻說不上來。
「你先回房換身衣服吧,東西讓管家給你收拾,收拾好後到書房來見我。」周鴻說完後,便轉身離去。周雪卯暗自鬆了口氣,把包袱交給了剛上前的管家。他低聲問道:「我考試的事,我爹知道了嗎?」管家小聲回答道:「知道了,老爺很生氣。之前找不到您人,他還把茶壺給砸了。」
周雪卯聽後,胸中頓時生出一股火氣。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準備換下身上的衣服。回到房中,侍女已經準備好水盆和乾淨的衣裳。他剛換好衣服,正準備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時,下人忽然敲響了房門:「大少爺,老爺現在要見您,讓您立刻過去。」
聽下人的語氣有些急促,周雪卯心中升起一種不妙之感。他快步走出房間,徑直來到了周鴻的書房內。此刻周鴻正伏案寫著些什麼,桌上攤開兩封信箋。周雪卯小心翼翼地問候道:「爹,喚我何事?」
周鴻停下手中的筆,拿起那兩張信箋緩緩走至周雪卯身前緊盯著他道:「這兩封東西是你寫的?舉子在建業侯府聚眾鬧事你在裡面帶頭?」周雪卯看著那兩封信箋眼神逐漸驚恐起來。他忘記了之前寫的這兩篇文章還放在包袱里的事情竟然被父親發現了。
「確實是我所寫但是爹·····」周雪卯想要解釋卻被周鴻猛地抽了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混帳!」周鴻憤怒地咆哮道「是誰讓你去帶頭鬧事又是誰讓你去建業侯府門前的?」
「科舉屢試不中也就罷了,你不是那個料子,老夫認了!可你怎麼幹出這樣的蠢事!公然違抗朝廷的政令科舉不中還想另尋歪路一群一無是處的廢物!林小風你也敢惹你動過腦子嗎!想給家裡惹上多大的禍事!」周鴻的責罵像針一樣刺在周雪卯的心上。他跌坐在地上聽著親爹連珠炮似的責問臉上火辣辣地痛。屢試不中、一無是處、廢物、蠢事······這些詞語在他腦海里迴蕩著讓他感到無地自容。本來還想辯解幾句看著周鴻咆哮的樣子他心裡的倔勁反倒上來了。他緩緩撐起身子一手捂著臉看向周鴻冷笑道:「不錯是我做的!可我能聚眾不過是順了天下讀書人的心。怎麼難道爹還怕一個林小風麼?」
「住口!事情豈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周鴻臉色鐵青地別過頭去不再看周雪卯一眼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我寫了一封信你馬上拿著信去建業侯家中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然而周雪卯卻帶著些許嘲弄的語氣回答道:「我不去!您雖已不在朝中好歹以前也是右都御史自稱門生遍天下······林小風不過跟我年齡相仿身份也在您之下怎麼就對他畏之如虎了?」
周鴻猛地舉起手中拐杖想要給周雪卯來一記狠的但是對上周雪卯倔強的眼神他又喟然一嘆放下了手中的拐杖······這一刻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父子倆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周雪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看著父親那威嚴而又略顯疲憊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家族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也讓父親感到了極大的失望。然而他心中的倔勁卻讓他不願輕易低頭認錯。於是書房內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之中······
周鴻頹然靠在了桌邊,眼神深邃地注視著站在面前的兒子周雪卯。他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仿佛每一道皺紋都在訴說著曾經的滄桑。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林小風,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他頓了一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在給兒子思考的時間。
「他是陛下的心腹,與太子情同手足。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握著關乎所有人命脈的錦衣衛。」周鴻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對權力的敬畏,也是對林小風的肯定。
周雪卯不屑地笑了一聲,眉宇間滿是不服:「父親年輕時自詡敢直面聖上,現在卻因權勢懼怕林小風,未免有些太膽怯了吧?」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挑釁和不甘。
周鴻緩緩閉上眼,胸中的怒氣開始醞釀。他努力壓住性子,聲音略顯沙啞:「懼怕?為父一介文官,當年尚敢隨陛下征戰沙場,又豈會懼怕權勢?」他重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著周雪卯。
「論權勢,為父也未必比林小風小。小的是你的眼界!你看不見朝廷里的錯綜複雜,看不見天下人心大勢!」周鴻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兒子的嚴厲和期許。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仿佛陷入了回憶:「林小風是當世人傑,老夫走遍了靖江天南海北,也沒見過他這種奇才。不到三十歲便入朝為官,屢立奇功,隨便拿出一件都足夠讓他永載史冊。他的未來,還有著無限的可能。」
周雪卯梗著脖子,臉上滿是不服氣:「屢立奇功?莫不是父親在給自己找託詞,找台階下吧?」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挑釁。
周鴻猛然轉身,大喝一聲:「放肆!」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雙目圓睜,威嚴逼人。
「世人愚昧擅忘,看不透真相,枉你自小到大讀書!」他的聲音在屋子裡迴蕩,震得周雪卯心頭一顫。
周鴻拄著拐杖,緩緩踱步,聲音逐漸平和下來:「靖江的造紙術、新的糧種,都與林小風有關。下西洋、造火車,更是他一力促成。這些成就,難道你都視而不見嗎?」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林小風的讚賞,也透露出對兒子的失望。
「民間百姓,乍見火車時口稱神跡,然而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視之如常,甚至不屑一顧。你這樣的頭腦和眼界,跟那些民間愚夫愚婦又有何區別?」周鴻的話語如同一根根利箭,直刺周雪卯的內心。
周鴻的話語讓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在工廠里的生活,想起廠中工友們聊起自己的生活時的神情。那些平凡而樸實的臉龐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們的生活雖然艱辛,但是臉上卻洋溢著滿足和幸福。這一切,都是林小風帶來的改變嗎?
周鴻見兒子陷入了沉思,繼續說道:「為父常年在外,對你的管教確實有所疏忽。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沒有絲毫長進,只知道與那些閒散之流廝混在一起。」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無奈。
「這靖江的江山,為父不敢說全部看過,但至少也看了五六成。以往雖然不能說餓殍遍地,但是大多數百姓也是饑寒交迫。一戶尋常的農家有一件豬皮製的衣裳,祖孫三代換穿。你可知道那衣裳有多硬、多冰冷?」周鴻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艱辛歲月。
周雪卯聽著父親的話語,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還有如此艱辛的一面。他抬頭看向父親那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眼界和格局是如此的狹小和局限。
「而如今他們能有口飽飯吃、能換件新衣穿都是林小風的功勞。」周鴻繼續說道,「下西洋充裕了國庫、救民無數這又是一樁大功勞;還有朝廷秘而不宣的大事——打下西夏國、收穫大片土地牧場他在其中也出功甚巨。」
周鴻的話語讓周雪卯對林小風的看法產生了巨大的轉變。他開始意識到這個被父親讚譽有加的人物的確有著非凡的才能和貢獻。
「就是這樣的一個國之重臣你敢當面跟他對抗?」周鴻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盯著周雪卯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周雪卯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抬起頭道:「不······我不敢。」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周鴻見狀眉頭一挑似乎對兒子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不錯朝中像你這樣沒有眼光的人多的是。尤其是學士院那些腐儒之輩坐而論道、空談大義。就理念不合這一條林小風立了一萬件功勞也是沒用。」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學士院的深深不滿也表達了對林小風的讚賞和支持。
「可那又怎麼樣呢?現在對於朝中來說無論你是喜歡還是討厭林小風都不能對抗他!」周鴻繼續說道他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因為他已經改變了靖江。」
「自火車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他探索到了一條旁人從未想過的道路在讀書人眼裡曾是奇技淫巧的道路。」周鴻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林小風的讚賞和敬意「鐵路、火車未來的潛力所有人都看得見而這一切都源於北廊大學、源於科學。」
「他給朝廷造了一個夢一個可以實現的夢。這個夢足以讓整個朝廷彪炳千古、造就前人想都不敢想的盛世。誰擋在前面陛下就會第一個出手將他掃除。」周鴻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朝廷和林小風的深深敬畏。
「就因為一個說不準的未來?」周雪卯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說不準?」周鴻哼了一聲然後又嘆息道「說得准、說不準只要人心所向它就是真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哲理和深意讓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之中。
窗外的景色逐漸暗淡下來,屋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周鴻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敲打在周雪卯的心頭,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眼界和格局。而周鴻也深知,這場談話對兒子的影響將是深遠的。他希望兒子能夠真正理解這個世界的複雜性和多元性,不再局限於自己的小天地里。
兩人相對無言地坐著,直到夜幕降臨,屋內一片漆黑。然而,在黑暗中,周雪卯的內心卻燃起了一盞明燈,照亮了他未來的道路。
「這······怎麼可能?」周雪卯的聲音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無法接受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周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平穩卻充滿力量:「陛下對他的信任,就如同太子對他的信賴一樣深。不僅是太子,現在朝廷中的官員們也都對他充滿了信任。」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曾說過,林小風是個沒有明顯弱點的人。他表面看起來放蕩不羈,輕佻隨性,但實際上,他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走得極其穩健。」
他望向遠方,仿佛在回憶著什麼:「他手中的勢力,無論是北廊大學、北廊報社,還是那支神秘的錦衣衛,都有太子的身影。他在民間不斷地提升太子的聲望,甚至連錦衣衛的薪餉,他都要邀請太子親自發放。他一直在為太子培養私人勢力,這樣的人,誰能不信任他呢?」
周雪卯喃喃道:「他的根基竟然如此深厚?」
周鴻閉上眼睛,微微點頭:「深不可測。」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雖然長期在京外巡視,但已經觀察他好幾年了。起初,我以為他只是個異類,再後來,我覺得他是個純粹的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正在創造歷史。後生可畏啊。」
他看向周雪卯,眼神深邃:「現在,所有人都被他引領著前進,沒有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反對他,就相當於與整個朝廷為敵。」
周雪卯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懼。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利用落榜的舉子們改變一些格局,撈取一些好處,但現在看來,這只是蚍蜉撼樹,自取其辱。
他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兩篇文章,看向周鴻,咽了口唾沫道:「爹,那我現在去道歉,他不會記恨我吧?」
周鴻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我兒子,他就會把你放在眼裡?」
他冷冷地看著周雪卯:「就你們這幫鬧事的,恐怕第二天就已經被錦衣衛查了個底朝天。他沒找上我,那是給我面子。」
周雪卯被親爹這般羞辱,心中感到分外委屈。
周鴻揮了揮手:「拿著我寫的信,再讓管家給你備一份禮物,去登門道歉。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你主動認錯,他必定不會怪罪你。」
周雪卯咬緊牙關:「我去!」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周鴻叫住他,「那些跟你一起鬧事的舉子呢?他們都在哪裡?」
周雪卯停下腳步,無奈道:「我和其他人已經準備不再鬧了,他們都各自回家了。」
周鴻聞言鄙夷道:「真是百無一用。還有一事,林小風不住在建業侯府,他住在公主府。你去那裡找他吧。」
「什麼?他不住建業侯府!」周雪卯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回想起之前在建業侯府門前瘋狂叫囂的場景他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一群人在建業侯府門前鬧騰了兩天結果裡面根本沒人!周雪卯羞憤欲死心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既然人家沒在建業侯府那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那等會道歉的時候可以表現得不卑不亢一點······這樣心理上還能感覺自己有點面子······
公主府的書房裡謝洪信正抱著一個半開的劍盒站在桌案前。林小風疑惑地看著這個劍盒問道:「這就是你定做的武器?不就是一把劍嗎?我說你現在不健身天天研究這玩意幹嘛?」
謝洪信解釋道:「我雖然還在健身但是年齡上來了力量不比以前。我準備多研究些技術。」他指著劍盒說道,「這是我從東大找人專門定製的。老爺你要不要拿去防身?」
林小風好奇地從劍盒中拿出寶劍握著劍柄打量著劍鞘:「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說著就準備拔劍出鞘看看。
謝洪信立刻提醒道:「拔出來會爆炸的!」
「臥槽!」林小風手一抖趕緊把劍扔回到桌上「你想害死我啊!」他瞪大眼睛看著謝洪信吼道。
謝洪信拿起劍解釋道:「爆炸的威力其實並不大主要是裡面加裝了特製的毒粉。毒粉炸出來後吸入必死。不過現在裡面什麼都沒加不用擔心。」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打架的話我猜給對方丟過去他肯定會拔劍的。」
「嗯?嗯······」林小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重新拿過劍把玩著。突然有下人在門口通報導:「老爺府外有個叫周雪卯的求見自稱是周鴻之子。」周雪卯?他怎麼來了?林小風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有點意思他應該已經回家了現在竟然登門拜訪莫非是不死心想來硬剛一下?
「讓他到書房來吧。」林小風吩咐道。隨後他看向謝洪信「謝洪信你先回去吧這劍我留下了。」
謝洪信轉身離開書房。不一會兒周雪卯戰戰兢兢地拿著道歉信走進了書房。他剛進門就看到一把劍朝他飛來!周雪卯本能地雙手接住劍下一秒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拔劍!」周雪卯沒有遲疑直接拔出了劍。砰的一聲!劍刃拔出一半時他手上突然傳來一股巨震劍柄脫手朝著牆角激射而去。周雪卯心跳加速看向林小風。只見林小風手持著劍指正直愣愣地指著他。臥槽!劍仙轉世啊!周雪卯顧不得右手隱隱作痛大驚之下猛地跪倒在地:「林大人!我錯了!!!」
「哎?」林小風原本只是想震懾一下這小子沒想到他這麼不經嚇。看這樣子他並不像是來跟自己對線的。林小風眼珠轉了轉臉上露出壞笑重新端坐到椅子上沉聲道:「抬起頭來。」周雪卯這一跪心中滿是後悔。聽到林小風的聲音他全身一僵慢慢地抬起頭。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他抬頭看去只見林小風手捂著下巴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看我像誰?」林小風問道。一個熟悉的半臉映入眼帘。「唐······鄭板橋!?」周雪卯瞪大眼睛看著林小風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他怎麼可能認錯人呢?這個曾經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鄭板橋竟然就是眼前的林小風!
周雪卯的大腦突然陷入了混沌。他眼前的這張半張臉,讓他瞬間認出了那熟悉的面孔——鄭板橋。可是,鄭板橋不是已經回老家了嗎?他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湧來,即使面孔相似,那聲音又怎麼可能如此相似?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他剛見面就問自己「你看我像誰?」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周雪卯直直地盯著林小風,他的思緒如亂麻一般。而此時,林小風彎曲食指,擺出了九麼的暗號,那是興聖會的手勢。周雪卯明顯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由驚訝轉為僵硬。這個手勢,除了興聖會的內部人員,外界是無人知曉的。那麼,眼前的一切就只有一種可能。
「真······真的是你?你是鄭板橋?」周雪卯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
林小風輕笑一聲,「呵,不然呢?」
周雪卯如同被雷擊中,他跪在地上,迅速低下頭,牙關緊咬,雙手死死地扣著地面。他的心中已經狂風暴雨,呼吸也緊跟著開始錯亂。鄭板橋,林小風就是鄭板橋,他一直假冒的鄭板橋。這意味著,他從頭到尾都在被人玩弄,他還自以為是地配合對方,那些舉子們也都被他耍得團團轉。
周雪卯的心如死灰,眼裡的光彩消失無蹤。他努力了這麼久,結果在人家眼裡就像個棋子一樣。他滿腔熱血地拉攏舉子鬧事,結果事情沒鬧成,反被人家一手送進了工廠里。現在回想起來,就連在工廠的那段經歷,也都像是被設計好的。那些廠中的生活,工友們給的那點溫暖,難道都是演出來的嗎?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
無數問題在周雪卯的頭頂縈繞,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而此時的林小風卻不著急,他兩手相插,搭在桌上,大拇指來迴轉動著,一臉的淡然。
等待了許久,周雪卯終於將過往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全部回想了一遍。他抬起頭,嗓音嘶啞地說道:「侯爺手段果然高明,學生知錯。」
林小風卻淡淡地回應道:「你何錯之有啊?」
「學生錯在違逆朝廷政令,更不該在建業侯府門前帶人抗議。」周雪卯說著話,心如刀割。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和對方的手段差距太大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道歉別給家中惹上禍事。
他從懷中掏出信封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這是家父親筆所寫的信讓我代為交給侯爺望侯爺親啟。」
林小風接過信封直接拆開仔細閱讀起來。他通篇掃過信件後又抬頭看了看滿臉麻木的周雪卯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周鴻老狐狸可真夠狡猾的這信寫得情真意切前半篇是道歉後半篇則是求著自己安排他兒子一切聽他差遣。這不就是跑來找工作的嗎?
林小風仔細收好信箋道:「周大人乃是我的前輩他親自替你道歉我怎麼敢不給這個面子呢?起來吧事情都過去了。」他指了指身前的座位示意周雪卯坐下。
周雪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偏著頭坐在了林小風面前。他是真的不敢看對方只要一對上林小風那張臉他就感覺無比羞愧仿佛對方每一個毛孔都在嘲笑自己。他曾經因為鄭板橋而感動不已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怎麼?本官的長相奇醜無比你不敢看我?」林小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
周雪卯立刻正過頭來然後又快速低下:「學生不敢侯爺地位尊貴學生豈能直視?」他心中充滿了敬畏和羞愧。
「嘁!」林小風嗤笑道「我還是喜歡你以前桀驁不馴的樣子。」他的話中透露出一種玩味和調侃。
周雪卯臉上顯露出幾分掙扎的神色然後他快速抬起頭脫口而出道:「侯爺工廠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你安排的?」雖然這個問題讓他感到萬分羞恥但是他心中其他問題已然不重要了他只想知道在工廠中的那段時間身邊人是否都是演出來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那段時間的經歷在他心中是珍貴的他想要確認那段經歷的真實性。
林小風敲著桌子思考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才徐徐道:「當然是真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坦然和真誠這讓周雪卯眼中的光彩重新煥發出來。
「真的?」周雪卯的聲音充滿了期待和激動。他無法接受那段珍貴的經歷是虛假的現在得到這個答案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林小風又挑了挑眉道:「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假的成分比如你們所在的工廠其實工作並沒有那麼輕鬆。」他的話讓周雪卯愣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那就是說我去的真是黑廠?」周雪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愕和不可置信。他曾經在那家工廠工作過一段時間知道那裡的工作條件和待遇並不好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家工廠竟然是黑廠。
林小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按照你們在廠時的情景相比確實算得上黑廠。」他的話讓周雪卯感到一陣哽咽。他無法接受自己曾經工作的地方是一個黑廠這個事實讓他感到一陣心痛和失望。但是他也明白林小風沒有必要欺騙他所以他選擇了相信對方的話。
「不過黑廠長久持續下去也確實是個重要的問題。」林小風注視著周雪卯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們北廊大學也在極力改善這個境況。」說著他從手邊抽屜中翻找出一迭資料推了過去。「這是北廊大學搜集的京中各廠的情況這項工作還在繼續要不了多久情況就能有所改善。如果進展理想過個幾······未來說不定能達到你在廠時的樣子。」
周雪卯翻看著資料問道:「既然如此侯爺為何早不拿出來?反而大費周章把所有人送進工廠?」他對林小風的做法感到有些不解既然已經有了解決方案為什麼不直接公布出來而是選擇了這種方式來讓大家了解真相呢?
林小風解釋道:「你們這幫人只知道做紙面功夫哪懂朝廷的用心良苦。論吵架個頂個的強可一旦做起實事都是眼高手低之輩不讓你們真正地開眼界怕是不知道回頭。」他的話讓周雪卯感到一陣羞愧他也意識到自己曾經的行為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同時他也對林小風的遠見和智慧感到佩服。
「不過好在成效不錯看樣子大多數人是清醒了。」林小風繼續說道「學生慚愧。」周雪卯小聲說道他感到自己的心靈受到了洗禮同時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你不必慚愧!」林小風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溫暖而堅定,他大手一揮,臉上洋溢著深邃的笑容,「我讓你有問題儘管提,你第一時間想到工人,這說明你是有心的。」
周雪卯的臉色微微泛紅,仿佛被林小風的話語觸動。他抬頭望向林小風,眼中閃爍著敬佩與感激的光芒。在這個時刻,他感受到了林小風的真誠與善意,仿佛一股暖流在他心中涌動。
林小風繼續說道:「讀書人都愛稱為民請命,可許多人心裡根本就沒有民這一個字,所圖不過是門戶私計。而你,卻能時刻將工人放在心上,這份心意難能可貴,可見你比其他人強了許多。」
周雪卯聽著林小風的誇讚,心中既感到慚愧又感到振奮。他曾經是那麼的自私和虛偽,只為了追求名聲和地位。然而,與工人們的相處讓他逐漸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價值和意義。如今,他被林小風如此誇讚,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豪情。
林小風感嘆道:「由此可見吶,有陛下這樣的千古一帝作為榜樣,這份愛民如子之心也通過你爹傳到了你身上。雖然你現在還年輕,但只要你保持這份初心,未來必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
周雪卯張著嘴,一時語塞。他沒想到林小風會將他與千古一帝相提並論,更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激,同時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林小風見場面已經鋪得差不多,便直入話題:「咱們也算接觸過一段時間了,本侯見你口才不錯,尤其是領導能力出眾。而且你本身更是舉人出身,眼下北廊大學急缺人才,有沒有興趣到本侯手下做些事情?」
聽到林小風的邀請,周雪卯心中一陣激動。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進入北廊大學工作,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然而,激動之餘他也感到有些恍惚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更不知道未來會面臨怎樣的挑戰。
林小風見狀鼓勵道:「你雖然沒有官身,但卻是個有潛力的人。眼下北廊大學正在處理黑廠一事,你有頭腦、有進廠的經驗,我相信你有能力把這件事辦好。若是成了,那天下無數百姓都會因你而受益!救民於水火之中,青史留名也說不定呢!」
聽到「青史留名」四個字,周雪卯的眼中閃過一絲熾熱的光芒。他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如今聽到林小風如此說,他心中的激情被瞬間點燃。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歷史的舞台上,接受著萬民的敬仰和讚譽。
然而激動過後他也開始冷靜思考起來,「我能行麼?」他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行不行的得幹了才知道!」林小風肯定地說道,「不過我得提前告訴你,這件事肯定是極苦的、說不定還會有危險。但你要知道這世界上往往就是這樣,有人歲月靜好全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後負重前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這個負重前行的人呢?」
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願意!」他鄭重地說道,「如果我能為解決黑廠問題貢獻一份力量,那將是我一生的榮耀。」
林小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願意,我給你批個條子,明日你就到北廊大學報導。你先以實習生的身份加入工作中去,雖然實習生沒有工資會苦一些,但你要明白我們的工作是為了更多的百姓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
聽到沒有工資周雪卯並沒有感到失望,他深知這份工作的重要性和意義所在,「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做成!」他堅定地說道,「我也願意領一文錢年薪!」
「好!」林小風撫掌讚嘆道,「你家裡不缺錢,若是真願意,那你可就是除了校長之外第二個領年薪的了。」
「是麼?」周雪卯樂了,頓時感覺與有榮焉、臉上增光不少,「跟建業侯一個待遇啊!說出去有面子!」他心中暗喜道。同時他也對林小風的胸懷和格局感到由衷的敬佩,能夠放棄高薪只為百姓謀福利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林小風話鋒一轉開口問道:「按理說以你的身份應該有許多朋友、認識許多士紳吧?」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是。」周雪卯有些疑惑地回答道,不知道林小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還是如實地回答道:「我確實認識不少士紳階層的朋友。」
「你要是有能力完全可以把你的那些朋友一個個全部拉進來!到北廊大學一起發光發熱。你要是把這事兒辦成了憑藉你們的才學將來北廊大學給你們單開一個學院都不成問題。」林小風瘋狂地畫著大餅誘惑道。他心中暗自竊喜如果能夠通過周雪卯加速「腐蝕」更多京中士紳階層那北廊大學的推廣就省心多了!
周雪卯正色道:「侯爺放心!我的那些朋友確實有許多人對北廊大學頗有微詞但現在看來終歸是了解不夠。如果能經我勸導想來他們必會明白侯爺的良苦用心!」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林小風起身走到周雪卯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你有這份心就沒問題了那你就好好干吧!切記始於初心成于堅守。一件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乘以時間的長度也能成就人生的厚度。」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和期待讓周雪卯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力量。
「奉獻精神不是與生俱來的它離不開經年累月的修身正己。」林小風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讓周雪卯感到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北廊大學中奮鬥的身影以及為百姓謀福利的輝煌成果!
「侯爺之言學生必謹記在心!」周雪卯大聲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執著!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更是一次挑戰!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未來的挑戰和機遇!
林小風坐回原位揮筆寫了張條子向周雪卯遞了過去:「明日拿著他去北廊大學報導沒什麼事你可以先回家了。」他的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周雪卯在北廊大學中大放異彩的場景!
周雪卯接過條子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謝謝侯爺給學生這次機會!學生一定不會辜負侯爺的期望!」他鄭重地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他知道從此刻開始自己的人生將翻開新的篇章!他將用自己的才華和努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和追求!為百姓謀福利、為名垂青史而奮鬥!
看著周雪卯離去的背影林小風心中暗笑不已,「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希望他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吧!」他心中暗想道然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去。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有信心和決心一步步走向成功和輝煌!
············
「事情就是這個情況,眼下臣已經將後續全部收尾了,還有些舉子不願意放棄,但是大勢已去,在京中滯留了幾天,他們自己就散了。」林小風在御花園內向靖江帝詳細匯報了情況。陽光透過蔥鬱的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為他增添了幾分沉穩的氣質。
園內翠綠成蔭,時不時有清脆的鳥鳴聲響起,仿佛在為這寧靜和諧的氛圍伴奏。林小風將事情巨細無遺地講了一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靖江帝聽罷,腳步頓了下,眼帶笑意地打量著林小風,「這件事辦的確實漂亮,朕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解法。」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林小風的讚賞和認可。
林小風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這不算什麼,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而且那些讀書人本就有各懷私心,這目的不純自然不能堅持長久。」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靖江帝點點頭,表示贊同:「周鴻跟隨朕打拼一生,兢兢業業,他兒子既然有心向好,在你手下做事,你記得對他好一點。」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老臣的懷念與對新一代的期望。
林小風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這一點您放心,要說周大人那可真是心明眼亮,他兒子也不錯。在臣手下做事,臣保證讓他加速成長,早日成為國之磚石。」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擔當。
靖江帝眉一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深知林小風的才華與能力,對他的話自然是信得過的。
話題一轉,林小風問道:「不知陛下以為黑廠的情況如何?」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與擔憂。
靖江帝腳步一緩,抬頭想了想道:「朕倒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讀書人不識人間疾苦。按照你所言,那廠中生活似乎不錯,朕見過更苦的。若是一力提高百姓待遇,工廠關係鐵路命脈,朕擔心會延誤這個進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國事的深思熟慮與權衡。
林小風心中暗嘆一聲,看來這千古帝王再仁善愛民也抵不過建造奇觀、名留千古的誘惑。不過他也理解靖江帝的擔憂和考慮,畢竟作為一國之君需要權衡各種利弊得失。於是他頷首道:「陛下英明,如果一力提高百姓待遇確實會延誤建設的進程。可是一味偏袒廠方他們早晚會變本加厲朝廷還需得在其中取得一個平衡。」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理性與客觀的分析,同時也表達了對百姓的關心與同情,「如今已經有了這個苗頭百姓目光短淺往往只圖眼前之利。幾歲的孩童為換取微薄的收入就將其送入童工。對於孩童來說廠中工作危險頗多不但浪費了大好年華將來甚至可能落下殘疾。」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未來工廠還會興建如果事態蔓延擴大這便是有損國體了臣建議朝廷早做考慮當立法限制。」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國家的忠誠與對百姓的責任感。
靖江帝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幾歲的孩子能做些什麼?敲骨吸髓莫過於此你擬出一套章程遞上來吧儘早將此事議過。」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問題的重視和對林小風的信任,「你今日是有備而來啊。」他笑著示意王景文將奏章收了起來並詢問起太子的情況來,「那太子那邊呢?你跟朕說他對廠中情況了解很深最近不在宮中他在何處?」他對太子的關心溢於言表同時也對林小風抱有期待的目光,「他現在在探尋管理方法。」林小風回答道,「殿下認為在廠方和工人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是關鍵所以他決定深入了解工廠的管理方式。」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太子的讚賞與支持同時也表達了對未來工業發展的期望與憧憬,「如今時局已變將來靖江的土地上會有無數工廠拔地而起我們需要掌握這種全新的管理方式以應對未來的挑戰。」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繁榮昌盛的景象,「北廊大學還在致力改造蒸汽機將來若是改造過後的蒸汽機大規模鋪開進入廠中整個靖江的生產過程與傳統方式將天差地別人力的協調配合也會出現全新的面貌這是朝廷不曾經歷過的甚至想以史為鑑都沒有先例可察。」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暢想與期待同時也表達了對太子探尋管理方法的支持與肯定,「當下正逢其時可以從一開始入手深入了解並且掌握規律所以殿下請臣代為向陛下告假有可能時常不在宮中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向陛下陳述。」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太子的關心與支持同時也希望靖江帝能夠理解並同意太子的決定,「這也算曆練。」靖江帝思索良久才開口說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太子的期望與對林小風的信任「這就像熱兵器出現戰爭的方略也急需調整一般對不對?」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深邃的思考與對國家未來的戰略規劃「不錯正是此理。」林小風點頭附和道「也罷那就任由他去吧。先帝年輕時朕和其他幾名兄弟也都曾在外歷練過出去活動活動也不算什麼而且現在朕也管不了他了。不過告訴他還是要定時回宮宮中現在有許多奏報都給他謄抄了一份政事不可耽擱。」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太子的關心與叮囑同時也表達了對國家政事的重視與關注。兩人腳步停在亭子前靖江帝道:「朕累了陪朕坐坐吧。」二人入亭中靖江帝剛想開口繼續問些問題林小風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呈到靖江帝面前「兒臣今日來其實還給父皇帶了一件禮物。」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與期待。
靖江帝好奇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金燦燦的手錶他不禁樂了:「不過節送什麼禮物?打開瞧瞧吧。」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輕鬆與愉悅。
林小風打開盒子露出裡面金燦燦的小物件解釋道:「這非懷表而是手錶戴在手上的兒臣幫您戴上。」說著他便幫靖江帝戴上了手錶並調整好大小「這倒真是好東西看時間更方便了。」靖江帝看著手腕上的手錶驚喜地說道「這又是陽曲縣的產物?」「非也這並非陽曲縣所產出而是來自更遙遠的地方。」林小風搖頭笑道「不過製作方法和技藝已經逐漸傳入我國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國也能自主製作出如此精美的手錶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與期待同時也表達了對國家工業發展的關注與支持。「這確實是好東西不僅方便實用而且極為精美。」靖江帝抬起手腕欣賞著手錶上的金龍圖案和璀璨的鑽石讚嘆不已「朕很喜歡這件禮物你有何事要跟朕說便直說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林小風的讚賞與信任同時也期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林小風微微一笑,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深知靖江帝的聰明與敏銳,因此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陛下,臣確實有一事相求。如今陽曲縣的工業發展日新月異,但也面臨著一些挑戰。臣希望朝廷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關注,以促進陽曲縣的工業更上一層樓。」
靖江帝聞言,眉頭微挑,沉思片刻後說道:「陽曲縣的工業發展確實令人矚目,朕也早有耳聞。你具體有何想法和計劃,不妨詳細說說。」
林小風點頭應是,開始詳細闡述自己的計劃和想法。他談到了陽曲縣工業的現狀和未來發展方向,提出了加強技術創新、培養人才、優化產業結構等方面的建議。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陽曲縣工業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
靖江帝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表示贊同。他深知工業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也看到了陽曲縣工業發展的巨大潛力。因此,在聽完林小風的匯報後,他毫不猶豫地表示將給予陽曲縣更多的支持和關注。
得到了靖江帝的肯定和支持,林小風心中激動不已。他深知這不僅僅是對自己工作的肯定,更是對陽曲縣工業發展的巨大鼓舞。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帶領陽曲縣人民共同努力,將陽曲縣的工業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此時,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御花園中,為這美好的一天增添了幾分溫暖和色彩。林小風和靖江帝在亭中繼續暢談著國家大事和未來發展藍圖,兩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信心。
林小風站在皇宮的金碧輝煌之中,心中卻暗暗發笑。他看透了這些權貴們的內心,知道他們無法抗拒新奇而奢華的誘惑。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嘲笑這宮殿的浮華與虛幻。
他並未直接回答靖江帝的問題,而是用一種帶著些許神秘的口吻說道:「臣給這手錶起了一個品牌名字。」
靖江帝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他皺眉問道:「什麼名字?」
「勞動力,勞動力手錶。」林小風緩緩吐出這個名字,仿佛在賦予它特殊的魔力。
靖江帝喃喃道:「勞動力這什麼怪名字?」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名字感到困惑。
林小風指著手錶,笑容滿面地解釋道:「我靖江的百姓和官員們都熱愛勞動,他們準時上班,準時下地,按時加班。我希望有一天,他們都能戴上這款手錶,那樣他們就能更準時地完成工作了。只要我們的百姓一直保持準時和勤奮,那他們的生活就一定會越過越美好。因此,我將這款手錶命名為『勞動力』。」
靖江帝聽後深有感觸,他提議道:「說的好,不過朕看叫勞力士顯得更雅致一些。」然後他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問題,「不過,朕知道懷表本就價格不菲,現在這款手錶的造價豈不是更高?」
林小風聽後差點笑出聲,他快速整理了一番心神,然後回答道:「確實如此,陛下手上這塊金表的價格無可估量。表中的每一個零件都耗費了最頂尖工匠的無數時間和心血去打磨設計。然而,雖然手錶的製作工藝精細,但我們仍然有可能實現大規模生產。」
他頓了一頓,然後詳細地解釋道:「您看這錶冠、錶盤和指針,以及內部的零件,都可以實現快速生產。儘管這些部件精細複雜,但只要我們拋開手工製作的限制,引入機械化生產方式,就有可能大規模生產出這款手錶,從而實現成本的顯著降低。」
靖江帝聽後不禁有些疑惑:「此等精細之物,如何快速生產?」
林小風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其實,如果我們拋開奢華的裝飾,只看手錶的基本功能,那麼現在手錶的最大成本其實是人工。然而,我們可以利用模具在鐵板上壓製出大部分零件,然後再進行拼合組裝。此外,我們已經有蒸汽機這樣的先進設備,只需要進行適當的改裝,就可以大批量製作零件,從而實現手錶的快速生產。」
他接著說道:「剛才我也提到了,未來的工廠都會引入蒸汽機來改進生產方式。現在已經有極少一部分煉鐵和採礦的工廠開始使用蒸汽機,但大多數都是採用落後的生產方式。而這些已經開始使用蒸汽機的工廠,大多數都是朝中大家族所控制的產業。」
「如果是普通的民間富商,想要引入蒸汽機設備幾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們的蒸汽機不僅價格昂貴,而且維護費用也極高。這樣一來,就導致了兩個問題:一是那些已經擁有蒸汽機的大家族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未來可能會成為國家的隱患;二是即使這些大家族再強大,也不可能生產出所有百姓所需的商品。而民間的商賈又因為資金不足而無法引入蒸汽機設備,這就導致了國家應有的生產能力無法得到充分發揮。」
靖江帝聽後眉頭緊鎖:「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不過,你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到底想說什麼?」
林小風正色道:「臣想說,朝廷現在應該積極扶持那些建廠的富商,鼓勵更多的百姓參與市場競爭。民間智慧無窮無盡,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優秀的人才因為條件限制而無法發揮自己的才能。如果我們能幫助他們解決資金問題,那麼他們一定能對國家的發展做出巨大的貢獻。」
「為此,我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開設一家新式錢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一家銀行。」
「銀行?它跟錢莊有什麼區別?」靖江帝不解地問道,「你所說的無非就是借貸之用,眼下的錢莊也可以借貸,你說的那些資金不足的商賈完全可以去錢莊借錢啊!」
林小風耐心地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現在的錢莊大多都是由個人或大家族建立,各家的規矩都不同。而且利息高昂不說,借貸還非常困難。非熟人或沒有一定關係的人根本不可能借到錢。」
「朝廷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流程複雜、涉及人情賄賂等問題難以監管。」
「此外,錢莊本身的實力也遠遠不夠。而我們想要建立的銀行則會以金銀作為擔保進行借貸業務。也就是說我們有多少金銀就印多少銀票廣泛吸引百姓儲蓄然後再將銀錢大規模貸給需要的人。」
「只要陛下願意支持,那臣便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將這項任務成功完成。」林小風沉穩而有力地表達出自己的決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繼續說道:「臣計劃創立的銀行,將來會發行銀票。而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在銀票的票面上,使用陛下的龍顏。我們會採用最精湛的工藝,確保陛下的形象栩栩如生。」
他頓了一頓,環顧四周,仿佛要將這宏偉的構想深深地刻在每一個聽眾的心中。「想像一下,當百姓們看到銀票上陛下的天顏,他們必定會爭相湧入銀行,對我們的銀行充滿信任。更重要的是,一旦銀票在民間廣泛流通,陛下的尊榮便會傳遍天下,深入民心。」
林小風的話語中充滿了激情與期待,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美好的未來。「想想歷史上的皇帝們,他們留下的畫像,有多少是真實的呢?然而,藉助我們東大美術學院的高超繪畫技藝,我們有能力將陛下的形象真實、生動地展現在每一個百姓的心中。」
他看向靖江帝,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陛下,這可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您的形象,將不僅僅是一幅畫像,而是會成為人們心中的象徵,成為他們信任和敬仰的對象。」
靖江帝被林小風的話語深深打動,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猶豫。他自然明白這個機會的難得,但也擔心自己的形象會被人惡意損毀。
林小風看出了他的擔憂,輕聲安慰道:「陛下,我明白您的顧慮。但請相信,天下超過九成九的百姓,他們都會尊重您,敬仰您。他們不會做出任何有損您形象的事情。而且,我們會採取一系列的措施,來確保銀票的安全和尊嚴。」
靖江帝聽了林小風的話,心中的猶豫漸漸消散。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朕就信你一次。等朕將內帑的股票換成銀子給你送過去,你便著手去辦吧。不過,此事關係重大,你務必要萬分謹慎。」
「請陛下放心。」林小風躬身行禮,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此時,他們正坐在一座茶樓之中。茶樓內裝飾典雅,茶香四溢。四周的客人都是身價不菲的商賈名流,他們品著茶,聊著天,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林小風身著便服坐在一旁,他的好友李德賢也陪在他的身邊。兩人一邊品茶一邊閒聊著天下的大事小情。隔壁就是京都交易所,那裡傳來的喧譁聲仿佛與他們無關一般。
突然,茶樓內的客人們都將目光轉向了前方的高台。原來那裡正有一個人正在發表演講。此人正是陽曲首富劉邦德!他身穿錦衣華服站在台上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自己的生意經和成功經驗。
林小風看著台上的劉邦德不由得輕輕一笑,這個曾經的合作夥伴如今已經名滿天下成為了商界的佼佼者。他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興。
一旁的李德賢卻顯得有些無聊他撇了撇嘴說道:「老林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他在這胡說八道嗎?我那邊可還忙著呢。」
林小風看了他一眼笑道:「稍安勿躁殿下,我們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聽劉先生的演講更重要的是要觀察這裡的商機和氛圍。」
李德賢聞言不由得來了興趣他好奇地問道:「哦?那你看出了什麼商機?」
此時台上的劉邦德意氣風發地講述著自己的成功經驗:「說來慚愧講了這麼多今日大家來的本意是聽說劉某也開始涉足鐵路相關的產業想了解一些經驗促成一些合作。」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劉某今日也不諱言雖然是初涉這鐵路生產的工廠但是也已經有略有心得。所謂一竅通百竅通蓋房賣房與建廠生產不過是殊途同歸。」
「經我總結辦廠理念簡而言之就是九個字!大大大買買買合合合!有能力辦廠的自然是本金充足之輩所以這廠開起來規模一定要大沒有熟練工人不懂生產過程的我們去買!買不到的那就合作把相關的產業全部聯合起來最後共同攜手形成穩固格局。」
劉邦德的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喝彩聲。客人們都被他的演講所打動紛紛表示贊同和支持。
林小風也忍不住輕輕鼓掌他感到劉邦德確實是一個有遠見和魄力的商人。他看向一旁的李德賢笑道:「殿下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商機所在。鐵路產業是一個龐大的產業鏈涉及到許多相關的產業和領域。如果我們能夠整合這些資源形成一個穩固的產業格局那麼其中的商機將是無限的。」
李德賢聞言點了點頭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看來我們也需要尋找一些合作夥伴共同開發這個市場。」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共飲。茶樓的氛圍漸漸熱烈起來客人們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而台上的劉邦德則繼續發表著自己的演講為客人們帶來更多的啟示和思考。
然而,此時的林小風心中卻有著更深的思考。他不僅僅看到了鐵路產業帶來的商機更看到了其中蘊含的社會價值和歷史意義。他相信只要他們努力整合資源發揮各自的優勢就一定能夠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
與此同時,李德賢卻面露苦澀,他搖頭道:「老林,我現在負責的項目可比你的複雜多了。我本以為開一家餐館不是什麼難事,可是接手之後才發現問題重重。」
林小風放下茶杯,關切地問道:「哦?殿下遇到了什麼困難?不妨說來聽聽。」
李德賢嘆了口氣,道:「首先是食材供應問題。我想要做的是百姓生意,需要大量穩定且物美價廉的食材。可是現在京都里根本找不到穩定的食材供應渠道。那些大酒樓雖然有些渠道,但也常常缺貨,而且他們的渠道我也不可能借用。」
林小風聽後,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這個問題確實棘手。不過,殿下可以考慮從源頭入手,直接和農戶合作,建立穩定的供貨關係。雖然這樣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和精力去協調和談判,但長遠來看,這是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
李德賢聽後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下來:「和農戶合作?這談何容易。他們分散在各地,而且大多數都缺乏契約精神。萬一他們違約怎麼辦?」
林小風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我們可以和他們簽訂契約,並設立一些獎懲機制來約束他們。同時,我們也可以提供一些技術支持和資金幫助,讓他們看到和我們合作的好處。這樣一來,他們違約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李德賢聽後不禁對林小風豎起了大拇指:「老林,還是你有辦法!這樣一來,我的餐館項目就有希望了!」
兩人相視而笑,繼續品茶聊天。而隔壁的京都交易所依然喧譁如舊,仿佛與他們無關一般。
「本宮何嘗不懂這些。」李德賢一手扶著額頭,微微皺起的眉頭下,眼神中透出一絲疲憊。他身處於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四周的牆壁上雕刻著龍鳳圖案,顯得氣勢磅礴。雖然身處富貴之地,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可是,你說的標準化,本宮也覺得有理。」他嘆了口氣,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翠綠的園林,鳥語花香,與他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這些食材,不像鋼鐵木磚那樣可以精確控制。那些農戶家中的牲口和青菜,品質參差不齊。」
他回想起曾經品嘗過的肉質,有的鮮嫩多汁,讓人回味無窮,有的卻乾澀難嚼,如同嚼蠟。這種品質的差異,讓他深感困擾。
「開餐館,食物的品質應該是核心。」他轉過身,看向身旁的林小風,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的生意很難有大的發展。」
林小風聽後,微微一笑,神情自若地環顧四周,然後低聲說道:「殿下,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我們的主打產品是漢堡,肉剁成餡後,誰能看出好壞呢?有時候貨源不足,我們可以稍微摻點沒人要的下水,再少摻點豆粉什麼的。經過烹飪處理,沒人能吃得出來。」
李德賢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小風。林小風卻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而且我們的肉餅還要炸一遍,那一鍋油炸上個三五個月,保證百姓直呼香拽了,吃完還想吃。」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菜什麼的,無所謂,剁成絲往裡一放就行。別忘了我們的初衷,我們做生意是為了把流程跑通,不是在這斤斤計較的。百姓平時能吃幾天肉啊,平時吃的都是饅頭、炊餅、清湯麵。現在有便宜肉吃,還是油炸過的,他們肯定會覺得越吃越香。」
李德賢皺著眉頭,不悅道:「我們不能給百姓餵垃圾食品吃啊。一鍋油炸三五個月那得成什麼樣了?」
「你可以添新油啊,天天加油,天天用的都是新油。」林小風不以為然地說道,「刮下來的油泥,還能摻進包子餡里,那豈不是更香了?」
李德賢聞言,不禁啞然。他無法理解林小風的想法,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成本控制技巧。然而,他始終無法接受這種以次充好的做法。
「百姓要是吃胖了,那外面得怎麼說咱們?快餐養人啊!品牌效應直接都能打出去。」林小風得意地說道。
李德賢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林小風的說法或許有一定的道理。但在這個時代,人們的平均壽命依然很短,吃點垃圾食品或許並不算什麼。然而,他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初心和原則。
「本宮覺得你這套不行。」他堅定地搖了搖頭,「跟本宮的初心完全不符。本宮要做的是良心生意,萬一以後他們發現真相不得罵死本宮?豈能如此?」
林小風不悅道:「什麼條件幹什麼事嘛!只要你成本打得夠低,價格足夠公道,百姓吃死了也只怨自己扛毒能力差!你把標準定的高高的,事情辦不成怎麼辦?」
李德賢聞言一挑眉,他無法接受林小風的觀點。他始終認為,做生意應該講究誠信和品質。
「得了,這事兒我自己來,你別給我出主意了。」他揮了揮手,打斷了林小風的話。
此時台上的劉邦德演講情緒已經達到了高潮,他的聲音愈發洪亮:「商賈以前雖為賤業,但是在朝廷的英明治理下,地位已然提高不少。」
李德賢指了指台上的劉邦德對林小風道:「說正事吧,你今天叫我來到底幹什麼?就為了聽他講這些胡說八道的生意經嗎?」
劉邦德此刻的演講已經接近尾聲:「我誠心忠告各位,生意能否做成,本錢和能力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有一顆為我靖江、為朝廷做出貢獻的決心。我等個體的命運與靖江相連,只有靖江好了,咱們才能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