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說，沒必要陰陽怪氣的。」莫軒強壓著心裡的不快。「我知道過去詩雅和沐琪為了家族生意做了些不好的事……」
「只是做了些？」
聽到莫軒的話，程雨諾不由笑出了聲:「你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也對，你在她們身邊，她們自然不願意讓你知道她們做了什麼了。」
程雨諾慢慢坐回了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莫軒，隨後開口問道:「我哥和我說，洛沐琪似乎很在意你啊，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能讓我哥那麼個不吃虧的人都不追究。」
莫軒冷笑了一聲:「我怎麼知道？興許他角色扮演，真就以為自己是得道高僧了也不一定。」
程雨諾聽得出莫軒的譏諷，可她也不生氣，而是繼續說道:
「你應該知道，洛家雖然對娛樂圈沒有興趣，但國內的院線，熱門的視頻網站，洛家都有不少股份。尤其是院線，洛家僅僅在這一個地方，就卡了多少影視集團的脖子。」
「尤其國內的熱門社交平台，洛家都是大股東……」
「你到底想說什麼？」
莫軒只覺得有些無聊，自己完全就是在這裡和程雨諾浪費時間。
「別急啊？我這不正要開始嗎？」程雨諾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你猜猜洛詩雅和洛沐琪壓過多少新聞？這姐妹兩個，在京都上層圈子可以說惡名昭彰，但一次也沒有曝光出去。」
「當初京都有個不開眼的豪門，在一個項目上和洛詩雅競爭，被她親手設計的那一家的家主跳樓自殺，他兒子想給父親報仇，結果還沒做什麼，就被她和洛沐琪親自帶人活生生打斷了腿，扔到郊區，放野狗活生生把人咬死。」
「洛詩雅大學的時候就在洛氏打理生意，這種事她最擅長了。曾經一個世界五百強的外企，帶著龐大的資金入駐京都，不到三個月整個管理層各種亂七八糟的醜聞滿天飛，甚至還有幾個高管突發意外，最後這家企業所有項目全部擱淺，洛家以低於市場價的資金全部截胡。」
「這還只是九牛一毛，這姐妹倆從開始接觸家族生意，經她們手設計喪命的人，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看著莫軒鐵青的臉色，程雨諾更加愉悅了起來。
「洛沐琪倒是沒她姐那麼會算計，可她又瘋又狠啊？當初一個酒會，我可是親眼看見過她把一個糾纏她的富二代用餐刀直接戳進臉上。嘖嘖嘖……不是被洛天攔著，只怕那人眼睛都得被她……」
「說完了嗎？」
莫軒突然冷淡地打斷了她，語氣冷漠:「你不覺得你很像一個長舌婦嗎？我突然挺後悔那天多管閒事，你前未婚夫怎麼就沒一個嘴巴子抽死你呢？」
程雨諾被莫軒提到這件事，一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畢竟這件事確實打了她的臉。
只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一下表情，繼續微笑著說:「和我未婚夫勾搭的那個，是你姐姐吧？我聽說你和家裡斷絕了關係？」
「所以你看，你姐姐勾搭了我不要的男人，你幫著攔了一下讓我沒挨打，也算扯平了。」
莫軒懶得和她計較這些，而是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有些不耐煩地說:「你要是就為了說這些，我就先告辭了，沒那麼多時間和你浪費。」
「其實，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程雨諾故作嫵媚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我承認我沒她們漂亮，但我也不差吧？而且我也挺有錢的，跟了我，我還可以讓你進程氏……」
本來還想說下去，可看到莫軒有些鄙夷的眼神，程雨諾嘆了口氣說:「我就這麼沒有魅力？」
莫軒沒有理她，轉身想要離開，他可沒那麼自戀覺得她看上自己了，何況她剛才的舉動，假的不能再假了。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但莫軒只覺得這個女人和她哥一樣，腦子有病。
「好了，不開玩笑了，莫同學。」程雨諾又恢復了常態。「我找你，只是想和你說清楚，我確實看中你的才華了，很想你能加入程氏。」
「還有，我是真心想勸你，洛詩雅和洛沐琪不是正常人，你們三個這件事我也不會說出去，沒必要給我自己找麻煩，何況洛家也有的是辦法能壓下去。我是不知道她們多喜歡你，但你真的要和那樣兩個人在一起？」
「連她們的長輩都拿她們沒有辦法，洛詩雅和洛沐琪當初手段過於極端，而且過於無情，就為了鞏固洛家的地位。」
說到這裡，程雨諾也是嘆了口氣。18歲時，失蹤了兩年的洛詩雅突然回到洛家，不僅考進了京都大學，而且性格也變了不少。
過去的洛詩雅雖然性子清冷了些，可還沒有到如今這種程度。不僅是她，洛沐琪原本還算開朗的性格，也變得陰晴不定，甚至變得性格有些惡劣。
都以為是洛家內亂，姐妹兩個受到打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可沒想到洛詩雅大學不僅選擇進修雙專業，而且還開始幫著洛天一起處理家族生意。
相比較洛天，洛詩雅完全不計較過程如何，只在意結果。任何手段，只要能達成目的，她都不在意。
甚至動用洛家在黑道的影響力，不擇手段針對競爭對手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而洛沐琪雖然沒有洛詩雅那麼多算計，可她和自己姐姐也是如出一轍，只要能達成目的，她從不在意使用了什麼手段。
而且程雨諾一直覺得，這姐妹二人似乎有某種執念，甚至在她看來，洛詩雅和洛沐琪至今為止的舉動更像是在讓洛家妥協。
不是沒有豪門子女為了一些目的，自己憑本事讓家族放棄一些想法，比如聯姻，扶持其他子女甚至私生子，或者更甚一些，就是奪權。
但，像她們姐妹這麼極端，程雨諾從沒有見到過。害怕聯姻？以洛家的地位事實上真沒有那個必要依賴聯姻。
至於說扶持其他子女或者私生子，包括奪權就更不像了。洛天好好地坐在總裁的位子上，真要奪權只怕這會洛天早就被踢出局了。
她猜不出，也不想猜，一直被洛詩雅和洛沐琪壓在頭上，程雨諾心裡逐漸變得有些扭曲。
程雨諾論能力事實上不差，可奈何她沒有洛詩雅和洛沐琪那樣的天賦，更不知道她們這麼做事實上只是為了和莫軒在一起。
人的執念不同，催化出的結果也不同，洛詩雅和洛沐琪靠著執念，用盡了一切手段只為了換一個莫軒。
而程雨諾的執念讓她一心想贏她們一次，無論用什麼辦法，即使如同現在這樣，像一個惹人厭惡的長舌婦。
如果可以把莫軒這個被她們姐妹二人看中的人挖到程氏，是不是，自己就贏了一次？
即使挖不到，可洛詩雅和洛沐琪做了這麼多惡，如果讓她們如此看重的莫軒知道，又會如何？
洛詩雅和洛沐琪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對一個男人像對莫軒這樣特殊，尤其是那天在醫院洛詩雅對莫軒的態度，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殺伐果決，冷傲無情的洛詩雅！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剛才和你提的，也不過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程雨諾繼續說道。「說實話，做生意難免會有一些時候動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我可以理解，程家走到今天也不是乾乾淨淨的。」
「你倒是坦誠……」
莫軒突然譏諷了她一句，程雨諾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是事實，只不過像她們姐妹這樣的，只怕也是不多見了。」
「你大概不知道，她們姐妹，當初做的事，就連我們也自愧不如。」
程雨諾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莫軒笑了笑:「你確定你真的了解她們嗎？」